江云笙语调讥讽:“遭人白眼又如何?总比留在侯府被人折磨致死强多了。”“没有人会折磨你,静仪年幼无知,才会多番顶撞你。我已经让人重罚了她,往后府中不会有人轻慢于你了。”说着,徐砚奇在床边坐下,“云笙,你受了伤,为夫今晚留下来照顾你。往后不会再忽略你……”“你滚开!”话还没说完,徐砚奇就被江云笙推了一把,重重的摔在地上,疼得眼冒金星。“江!云!笙!”徐砚奇强忍着后腰传来的剧痛,咬牙切齿的怒吼。
徐老夫人把自己多年的积蓄全都拿了出来,这才把那些债主打发走了。
她感到无比的肉疼,攒了这么多年的银子,一夕之间,竟然全没了。
如果江云笙再不管侯府的开销,只怕侯府所有人真的要饿死了。
“奇儿呢?”
“回老夫人,侯爷上朝还没回来。”
“他回来之后,让他赶紧来见我。”
“是。”
徐老夫人揉了揉胀疼的脑袋,往常这个时候,奇儿早就下朝回来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
此时的徐砚奇,正站在乾德殿门口,等着陛下传召。
早朝结束之后,陛下说有事情与他商议,让他稍等片刻。
这一等,就等了足足两个时辰。
徐砚奇早上没吃任何东西,五脏六腑早就唱起了空城计。
而且正值晌午,日头正毒,晒得他汗流浃背、头晕眼花。
他却不能轻易离开。
陛下已经传召了丞相大人,应该很快就轮到他了。
徐砚奇面色惨白,再等下去,自己恐怕要中暑了。
他往前走了两步,准备去前面的阴凉处待着。
两个带刀侍卫立马拦在他面前:“侯爷请留步,未经陛下传召,不得上前。”
徐砚奇只好站回原位。
好不容易等到丞相大人从大殿里出来了,却被告知,陛下去了慈安宫,陪太后用膳了。
烈日炎炎,徐砚奇后背的朝服早就湿透了,眼前的景象也越来越模糊,最终什么也看不见,身体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陛下,永毅侯晕倒了。”
萧明策漫不经心的抬眸:“他怎么就晕倒了呢?朕还有许多西北战事的情况,想要询问他呢,这件事情很重要。”
小德子嘴角狠狠的抽了抽,陛下,永毅侯回京有些时日了,您怎么现在才想起来询问西北战事?
既然西北战事那么重要,您为什么跟丞相大人下了一上午的棋?
“甲德,丙德,你们俩找副担架,把永毅侯送回去。”
“微臣遵旨。”
“等一下。”两个侍卫刚转身,萧明策就叫住了他们。
“朕听说,你们俩这两天手抖?”
甲德和丙德面面相觑,手抖?
他们自己怎么不知道?
“陛下记性真好,微臣这两天确实手抖。”
萧明策满意的点了点头:“嗯,送永毅侯回府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摔着他。”
小德子暗暗替徐砚奇捏了一把汗,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得罪了陛下?
让陛下想出这样的法子折磨他。
徐砚奇是被疼醒的。
他莫名其妙的,就摔在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侯爷不好意思,天气太热了,卑职有些手抖。”
第三次被摔的时候,徐砚奇总算明白过来,这两人就是故意整他!
“不劳烦两位了,本侯自己走回去。”
徐砚奇被摔得鼻青脸肿,本以为回府之后,能好好休息一下。
但是,听到府里发生的事情之后,他差点再次晕过去。
看到徐砚奇满脸都是伤,徐老夫人吓了一跳,“你的脸怎么回事?”
“路上不小心摔的。”
“以后小心一点。”徐老夫人颇为失望的看着徐砚奇:“奇儿,听说你这两天一直宿在翡翠阁?”
徐砚奇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
“奇儿,你糊涂啊!”
“你可知,静仪那丫头昨天跟江云笙动手了,江云笙脑袋受伤了,到现在还没醒。”
“你日日跟沈若涵厮混,对江云笙不闻不问。所以她才会心生怨气,断了侯府开销。”
徐砚奇心里无比烦躁,昨天他本来是想去看看江云笙的。
但是,沈若涵一靠近他,他就把什么都抛到了脑后,只想跟她待在一处。
“你赶紧去看看江云笙,她若是醒了,就好好安抚安抚她。”
“女人嘛,所求的不过是丈夫的关心与宠爱,你以后多关心她一点,相信她就不会作妖了。”
想起江云笙那天晚上,明里暗里的嘲讽侯府所有人,徐砚奇心里就怒意翻滚,压根不想再见到她。
徐老夫人似乎看透了他心里的想法:“奇儿,我知你不喜江云笙的出身。”
“但是我们侯府早就入不敷出了,根本就离不开她的财力支持。”
“你且先哄哄她,等她怀孕了,就会死心塌地的为侯府着想。到时候,就算你冷落她,她也无计可施。”
“母亲放心,儿子知道该怎么做了。”
……
江云笙听说徐砚奇回府之后,就把包在额头上的白色布帛拆了下来。
在里面放了一小块沾了血液的棉花,然后小心翼翼的缠在脑袋上。
徐砚奇刚出现在门口,江云笙就拿起一个枕头,朝他砸了过去。
“你来干什么?滚出去!”
徐砚奇忍着怒气,抱着怀里的枕头走了进来,柔声问道:“听说你受伤了,有没有好一点?”
江云笙冷笑连连:“我怎么样,侯爷会关心吗?”
“侯爷最期盼的,不就是我们江家所有人都死了,然后侵占江家财产吗?”
徐砚奇心里微微一惊,她为什么这么说?
是有意试探,还是生气时的口不择言?
他很快压下心头的疑惑,一脸关切的说道:“云笙,我知道你这两天受了委屈,所以心情不好。”
“你切莫胡思想,我们是夫妻,荣辱与共。我自然希望你和江家所有人,都平安顺遂。”
“侯爷这番话,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希望我平安顺遂,你还任由你堂妹这般欺辱我。”江云笙满脸嘲讽:“侯爷还是赶紧把和离书签了,我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徐砚奇本就心烦意乱,此时看到江云笙冷漠疏离的样子,更觉心头憋闷。
他努力忍住情绪的爆发,不让自己失控,耐心的说道:“云笙,和离一事滋事体大,况且和离后的女子会遭世人白眼的。你以后切莫再提这件事情了。”
江云笙语调讥讽:“遭人白眼又如何?总比留在侯府被人折磨致死强多了。”
“没有人会折磨你,静仪年幼无知,才会多番顶撞你。我已经让人重罚了她,往后府中不会有人轻慢于你了。”
说着,徐砚奇在床边坐下,“云笙,你受了伤,为夫今晚留下来照顾你。往后不会再忽略你……”
“你滚开!”
话还没说完,徐砚奇就被江云笙推了一把,重重的摔在地上,疼得眼冒金星。
“江!云!笙!”
徐砚奇强忍着后腰传来的剧痛,咬牙切齿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