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景容知道月千舞不会说谎,但这件事情一定有一个人在说谎。不是月千舞,那就只能是月般般了。可是不对啊!月般般展露出来的本事是有目共睹的,现场那么多人的情况下,不可能作假。就是说,一定有一个人在安淮教过她。或者说,过去那十几年,一直都有人在教她。但是为什么能瞒天过海,避过了所有人的耳目?是什么人能做到这样的地步?他百思不得其解,甚至将疑问的目光投向了老夫人。知子莫若母,老夫人明白,这件事情跟她儿子无关,月般般说的是假话。
月景容知道月千舞不会说谎,但这件事情一定有一个人在说谎。
不是月千舞,那就只能是月般般了。
可是不对啊!
月般般展露出来的本事是有目共睹的,现场那么多人的情况下,不可能作假。
就是说,一定有一个人在安淮教过她。
或者说,过去那十几年,一直都有人在教她。
但是为什么能瞒天过海,避过了所有人的耳目?
是什么人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他百思不得其解,甚至将疑问的目光投向了老夫人。
知子莫若母,老夫人明白,这件事情跟她儿子无关,月般般说的是假话。
月般般说谎并不难理解,真正让人后背发凉的是月般般如何学的本事。
如果真有一个人教导了月般般十几年,还成功地瞒过了月家,那也太可怕了。
月景容问心无愧,老夫人也将其中厉害说给了夏南烟听。
但夏南烟到底是妾抬妻位,她这个人从骨子里就还是热衷于妾室的那一套。
干别的不行,争风吃醋一个顶俩。
虽然表面上说信了不是月景容做的,但实际上心里还是怀疑。
包括月千舞也在怀疑,毕竟这件事情在她们看来,除了月景容之外,没有人能做得到。
月府长达十六年的和睦,就这样被月般般给打破了。
当晚,夏南烟没让月景容进自己屋,月景容就去了姨娘柳氏屋里。
气得夏南烟摔了一屋子的东西,第二天早上就罚了柳氏到她院儿里跪着。
当家主母惩罚妾室,府里没有人管的,何况还是个受宠的当家主母。
夏南烟自己也知道,就算不冲着自己跟月景容多年的情分,只要有月千舞在,她在这个家中的地位就不会被威胁到。
月般般再如何,人都已经嫁到离王府去了,还能插手娘家的事么!
清晨的离王府与以往多少有些不同,至少在姜重华看来是这样的。
从前他重病在榻,最好的时候也不过就是在床榻上半靠着,连走出房间都很少。
能近身侍候的除了德全再无旁人。
至于府里那些被安插进来的眼线,是一个都进不来他这间屋子的。
后来月般般来了,月般般带来的奶娘进来了几回。
他本不喜,但想着月般般是个小姑娘,有奶娘跟着侍候会方便一些,就也没说什么。
但今日除了德全和奶娘,还多了两个嬷嬷,且这两个嬷嬷他心中有数,是叶贵妃的人。
姜重华默默地看着这些人进来送水,送衣裳,那两个嬷嬷还跪到地上给月般般穿鞋子。
这不是觉得哪里不对劲,这是所有地方都不对劲。
他就坐在榻上看着月般般洗漱,然后又躲到屏风后头换衣裳,再出来时,一身淡粉色的裙装,衬得脸色很美。
就是人有些瘦。
他再次觉得月般般实在太瘦了,这孩子应该多吃些好的,补补前十六年的缺。
嬷嬷们侍候着月般般,德全就过来侍候他。
等到两人都坐到桌前,下人就把早膳端上来了。
他看着桌上的清粥小菜,就跟德全建议:“明日起,每日早膳也做些肉菜或肉饼之类的。”
月般般眼睛一立:“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走几步都喘,吃肉菜干什么?”
他无奈,“不是我想吃,是想给你吃,你太瘦了。”
“我瘦吗?”月般般捏捏胳膊,“正好!瘦点省衣料,不能多花你们离王府的银子。”
德全“咦”了一声,“月般般你良心发现了?”
姜重华沉下脸,难得地喝斥德全:“第一,你应该叫她王妃;第二,良心发现这种话,不应该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特别是对着王妃说。你是王府老人,照顾本王多年,本王自然对你多几分敬重。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不分尊卑,对本王的王妃如此无礼。
德全,本王是在认真同你说话,你要记在心里。”
德全一激灵,赶紧道:“老奴记下了,都是老奴的错。”
姜重华摆摆手,“就依着本王说的,往后三餐都多做些荤食。行了,出去吧!”
德全出去了,月般般看了他一眼,“德全是没大没小,但也没有恶意,平时我们斗嘴也习惯了,你今日抽的是什么风?”
姜重华摇摇头,“不是抽风,是觉得不应该委屈你。”
月般般都听笑了,“不是都要把我送走了么?还差这几日委不委屈的?我在乡下委屈了那么多年,早就习惯了。我亲爹都委屈我,何况一个萍水相逢的人。”
“你我之间,只是萍水相逢吗?”姜重华放下碗筷看着她,“月般般,回答我。”
“不然呢?”她昧着良心说话,“不是萍水相逢又是什么?情深义重肯定是算不上的,毕竟也没认识多少时日。最多算是一个强行捆绑,皇上赐了婚,我不得不嫁,你也不得不娶。
事实上你并不喜与女子接触,这些事我昨日在叶府也听说了。
而我呢,我也没有打算十六岁就成亲。
所以咱们这算孽缘。”
姜重华听出来了,“你在生我的气?”
“没有。我生你气干什么,生得着么。”
“我又不瞎,看出来了。”他微微蹙眉,“可是你为什么要生我的气呢?”
月般般心说我要是知道为什么就好了。
她有些烦躁,干脆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送我走?今天还是明天?”
“送你去哪里?”
“你不是说我们可以和离吗?”
他终于懂了,原来是因为这个。
“般般,我不是成心想要把你送走,只是……怕委屈了你。我这身体不知道还能撑几年,但你的人生还很漫长,不该跟我在这府里耗着。何况京中人心险恶,许多事情我不能陪着你一起面对,就会担心你会不会吃亏。”
月般般眨眨眼,“我吃亏?”
门没关紧,站在门外的德全也把这话听见了。
当时心里的想法也是:她吃亏?
他家殿下是不是担心反了,月般般怎么可能会吃亏?
她不坑别人就烧高香了。
德全最终还是没忍住,推门进了屋:“殿下,我举报!王妃昨天还坑爹了呢!她不会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