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滑溜溜的一头长发要束起来,颇难为她了。“这个,世子爷,婢子从未给男人束过发。”苏浅陌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男人一言不发,回头取过发冠,像变戏法一样一会儿功夫就将头发束好了,又戴上白玉发冠。“世子爷,您好厉害啊。”苏浅陌不禁拍手赞道,从心底里佩服他的手法。“世子爷,您莫不是打小都是自行梳发的?”她有些疑惑,陆渊金尊玉贵地长大,没道理身边没人服侍。再说了张嬷嬷是他乳娘,从小就跟在他后头,怎没听她说起过。
这个,苏浅陌想了想,若说是替子昂梳头,她还行,可子昂还是总角小童,头发分成左右两半,在头顶各扎一个结,好办。
这男人滑溜溜的一头长发要束起来,颇难为她了。
“这个,世子爷,婢子从未给男人束过发。”苏浅陌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男人一言不发,回头取过发冠,像变戏法一样一会儿功夫就将头发束好了,又戴上白玉发冠。
“世子爷,您好厉害啊。”苏浅陌不禁拍手赞道,从心底里佩服他的手法。
“世子爷,您莫不是打小都是自行梳发的?”她有些疑惑,陆渊金尊玉贵地长大,没道理身边没人服侍。再说了张嬷嬷是他乳娘,从小就跟在他后头,怎没听她说起过。
她还兀自琢磨着,却听那人
嘀咕了一句。
“要你何用。”
“嘿嘿,世子爷,婢子会同张嬷嬷好好学的。”苏浅陌赶忙嬉皮笑脸地讨好着这位爷,“婢子虽然在梳头上面不太行,可奴婢绣花绣的好,在我们村子里可是一绝,要不然王嬷嬷也不会介绍婢子来府里做绣活。”
“哦。”
苏浅陌见他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忙舔狗般说道:“不如婢子给世子爷绣个荷包?”
“你有这时间不如好好学学规矩。”他站起身,自个儿穿好袍子。
“是。”苏浅陌殷勤地替他理了理后面的褶子,“婢子知晓了。”
“还有,路上多谢世子爷照拂。”这句话在她心里已经藏了一路,这回趁着没人,她真心道谢。
“哦,我倒是忘了,除了那五百钱,还有路上的诊费、药费都从你这月的月钱里扣,不够扣的话,那就下月接着扣。”他嗤笑一声,懒洋洋打起雕花格窗的帘子,望着院子的一簇金丝菊,嘴角隐隐浮起一丝笑意。
“世子爷……”苏浅陌顿时哭丧着脸,心里骂着要指望金主爸爸发善心实在是痴人说梦啊。刚觉得他有一丝人情味,却一下子又被他踩到脚底。
陆渊用眼角瞥到她嘟着的嘴,缓缓掸了掸纤尘不染的袖口,悠悠然说道:“或许,你的荷包能入我的眼。”
“啊,世子爷,是真的吗?”苏浅陌一下子雀跃起来,伸出手不停舞动,像是下一步就要抱住他。
“好好学规矩,成什么样子!”他拂开她的手,脸可疑地红了。
苏浅陌才不管他呢,有钱才是硬道理,这关系着自己今后的生活。
“世子爷,保证让您满意。”她笑道,“您喜欢绿色?紫色?深蓝色?”
陆渊并没有回答,抬腿出了院子。
“没事不要出门闲逛。”临出门时,他突然回头说了这么一句。
“欸。”苏浅陌挺高兴,看来这金主也不是铁石心肠。
她当然知道沈二小姐是什么人,最好她永远都不要知道自己的存在。可是,这怎么可能呢,炮灰总是为了推动剧情而存在,晚上就是她们的第一次相见,她对段剧情记忆犹新。
吃饱了再迎接挑战吧!她回到自己的小屋里吃了几块糕点,又擦洗了身子换了一身颜色素淡的衣裙,想着时间还早就去了隔壁张嬷嬷房中。
张嬷嬷正在熨烫刚做好的亵衣亵裤。
“张嬷嬷,忙着呢,这是谁的衣服啊?”她随口问道。
“还能有谁,就是世子爷的,他贴身的衣服多半都是我做的。”张嬷嬷乐呵呵说道,“可我这眼神越来越不济了。”
苏浅陌拿起衣服瞧了瞧赞道:“张嬷嬷好手艺,这衣服看着简单但最考验针脚,针脚好,穿着才舒服。”
“听说你在针线上头极好,日后那些衣服世子爷可要交给你做了。”张嬷嬷一边熨烫一边说道。
“不不,我不行,张嬷嬷您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您的针线活好。”苏浅陌连忙撇清道。
她可不愿意接手这位爷的贴身衣服,要是她真这样干了,不知道会招多少人恨呢。
有这功夫还不如给子昂做几件外衫。刚巧今日李夫人赏了匹蛋青尺头,正好给他做件冬衣。
张嬷嬷笑着摇摇头:“这样也好,饶是这样,这府里明里暗里还不知有多少丫头妒忌你呢。”
“张嬷嬷,我也不知我怎就入了老太太和夫人的眼,像我这般乡野村姑哪比得上府里的姑娘们?”
苏浅陌一直有些想不通,这好好的国公府怎会突然选上她?
其实书里也写明了她与那位沈清有些许挂相,可也并不真的像。
更何况那晚,陆渊又多喝了几杯,即便有灯笼光照,可她一副村姑打扮灰头土脸的,怎会与冰清玉洁的沈大姑娘肖似,除非陆渊出幻觉了。
“苏姑娘啊,这就是缘分,该你的就是你的,你也不用多想。”张嬷嬷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世子爷能让你留在东院可就是你的造化了。”
苏浅陌知她并不会多说什么,只谢了她,又向她借了针线就回自己的小屋子了。
屋子不大,但胜在干净整洁,靠墙是张小榻,褥子都是新的。
靠窗只一案一几两椅,都是鸡翅木制成的,上头只涂了一道清漆,有一种古朴的美,是苏浅陌喜欢的花纹和颜色。
做室内设计几年,她对家具的材质了如指掌。
这会儿案头放着一只白瓷瓶,瓶里是小鹊和小眉采来的金丝菊,暖阳照耀下,有一种华丽而又孤傲的清高。
她将尺头细瞧了瞧,一匹是蛋青色的,一匹是墨蓝的。她有些好笑,一般奖励丫头伺候的好不都是奖励银钱的吗?怎到了李夫人手里成了布匹和糕点,想来这些都是现成的,随手就赏了。
一个多月不见,也不知子昂有没有长高,她只能估摸着想了想,冬衣稍稍做大点也不会让人看着太邋遢,还能多穿一两年。
想到这里,她拿起剪子咔嚓咔嚓剪了起来。
“苏姑娘,苏姑娘……”突然传来小鹊小声而又急切的叫声。
“怎么了?”苏浅陌抬头见小鹊在窗口一边说一边做手势。
她立刻支开窗棱。
“苏姑娘,你快,你快躲起来,那沈二姑娘正在院门口指名道姓要见你呢。”小鹊摆着手急切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