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煌国阶级等级森严,三品官以上的孩子,上国子监读书;三品至五品的,入太学府读书;五品以下的,进云鹿书院读书。至于平民、商贾、奴仆,不好意思,最底层没有接受教育的权利。就算是慕家的孩子,也没有入国子监、太学、云鹿书院学习的资格,赵嘉宁有个弟弟,慕风,今年十六岁了,继母所生,在山上武馆学武,这些年,父亲不知道暗中使了多少银子,也没能成功把他塞进云鹿书院。“嘿嘿,我可是出了大风头了,离家、南宫家的小子,输得灰头土脸。”泽宝开心极了,一双眼睛笑弯弯,似一对月牙儿,“不过,我跟国子监祭酒说了,这诗不是我做的,是我从
“这是?”
赵嘉宁常年跟医药打交道,鼻子很灵,“茯苓,天麻?”
一股难掩的激动,涌上心头。
整个云都城,那么多药店,都不敢卖这几味药材给她,跑断了腿都买不到,摄政王父子竟然专程跑一趟,专门过来赠予她。
“还有决明子。”
薛钰补充道,“下次需要什么药,直接来摄政王府拿。”
小泽宝紧挨着漂亮小姨,奶声奶气道:“王府里有不少药材,如果不够用,阿泽可以帮你去宫里取,外面没有,太医院的药库肯定有库藏。”
赵嘉宁心口发热,像是有一只蝴蝶,温柔地扑闪着翅膀。
父子俩嘴上说,是从军营里顺道过来的,实际上却已经查清楚了她的窘境,主动送上台阶。
说不感动是假的。
“泽宝真是贴心小棉袄。”
赵嘉宁抱了抱孩子,一转头,又对孩子爹郑重道谢,“谢谢您,摄政王殿下。”
薛钰素日里,面对的都是一群战战兢兢、谨慎小心、满嘴恭维的臣子,见不得她对自己也这般客套疏离。
赵嘉宁没有得到回应。
她有些忐忑。
唯恐惹得这位爷不快,便解释道:“我父亲生病了,需要用决明子、茯苓、天麻入药,如果没有您的帮助,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感觉到了被需要,薛钰一瞬间,面色缓tຊ和了下来。
他说:“举手之劳。”
泽宝脑袋凑过来:“这都是应该的,漂亮小姨的诗,可帮了我大忙呢。”
赵嘉宁一愣:“诗?”
什么诗。
她没做过诗啊。
“昨天下午,在国子监蒙学,国子监祭酒给我们布置了作业,以劝学为主题,当堂作一句诗。原本是离家那小子,诗做的最好,得到了老祭酒的表扬,但当我说出那句‘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的时候,整个班级都寂静了,大祭酒都惊呆了,他激动地脸颊泛红,直夸我是个神童!”
泽宝摇头晃脑,一脸的得意。
赵嘉宁知道,国子监是古代最高学府和教育管理机构,规定凡是国内三品及以上的官员子嗣,皆可入学,而国子监祭酒,就是这所学府的最高长官,可以理解为校长。
国子监分为两个学部,五至十岁的孩子,入蒙学部读书,起到启蒙作用;十岁至二十岁的,则入国学部苦读。
泽宝就是蒙学的学生。
学校里都是跟他一样,五到十岁的官宦子弟,不少还是勋贵、宗室。
随便提溜一个出来,他们的父母,都是能震慑一方的存在。
可想而知,在这种地方上学,肯定管理严格,混,是混不过去的。
云煌国阶级等级森严,三品官以上的孩子,上国子监读书;三品至五品的,入太学府读书;五品以下的,进云鹿书院读书。
至于平民、商贾、奴仆,不好意思,最底层没有接受教育的权利。
就算是慕家的孩子,也没有入国子监、太学、云鹿书院学习的资格,赵嘉宁有个弟弟,慕风,今年十六岁了,继母所生,在山上武馆学武,这些年,父亲不知道暗中使了多少银子,也没能成功把他塞进云鹿书院。
“嘿嘿,我可是出了大风头了,离家、南宫家的小子,输得灰头土脸。”泽宝开心极了,一双眼睛笑弯弯,似一对月牙儿,“不过,我跟国子监祭酒说了,这诗不是我做的,是我从一位美若天仙的才女那里,听来的。”
赵嘉宁不小心喝了口寒风,一阵咳嗽。
差点把眼泪给咳出来。
完了,这比装大发了。
那可是国子监祭酒啊,正三品的官职,相当于现代的国家教育部长一把手。
上辈子,她是个兢兢业业的学子,考大学、考研、考博、考执业医师证、考药师证、考四六级,参加工作之后,科室里也是各种考试,每个月都要考。
所以,就赵嘉宁个人而言,她对教育方面的泰斗,比如国子监祭酒,是心存敬畏的!
“那不是我做的诗,你别跟大祭酒乱说啊。”
赵嘉宁有些慌了。
怎么能跟当代大儒,桃李满天下,学识满级的教育部长说这种话呢?学术是不能造假的!
“嘻嘻,我不信。”
反正,不管赵嘉宁怎么说,泽宝都认定了,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就是她为了给无涯取名字,即兴发挥做出来的千古绝句。
“这是好事。”
薛钰看出了她的不胜惶恐,便出言安抚,“伍无忌是个惜才之人,能得他赏识,益处颇多。”
伍无忌,正是国子监大祭酒,号烟雨楼居士,一代儒学大家,文坛巨擘。
从事教育行业三十余载,学生遍布朝堂内外,是真的做到了桃李满天下。
毕竟,从国子监毕业的三品官以上的学子,可都算是烟雨楼居士的弟子啊,他还自创了一门“烟学”,做的文章自成一派,颇有风骨。
赵嘉宁也不是迂腐之人,她深知,不管在哪个时代,人脉资源的重要性。
清高是什么?
她不知道。
有了人脉的PY交易,就是好办事,就是能节节高升,青云直上。
“国子监祭酒,虽也是正三品,却不入内阁,不参与政事。云煌朝堂瞬息万变,日后不管是哪一方势力成了,都是伍无忌的学生,永远祸及不到他。”
薛钰对大祭酒也很重视,“本王曾经派人拉拢他,没有成功。”
赵嘉宁心里咯噔了一下。
牛啊!
不愧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教育部长,只教书育人,不参与党争,最后还能独善其身。
“离家,南宫家也派人拉拢过大祭酒,一样被拒之门外。”泽宝又补了一句,他拉着赵嘉宁的袖子,一双大眼睛仿佛会发光,“所以,你现在知道,能得到大祭酒的青眼,有多难了吧。他还特地向我打听你呢。”
赵嘉宁问:“你怎么说?”
小泽宝笑道:“我说你是太后亲封的素尘郡夫人,散财赈灾,心怀天下黎民苍生。大祭酒听了之后,对你的评价更高了,直呼佩服。”
赵嘉宁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对了,大祭酒知道,这句诗是给涯宝起名字,才做出来的,还提出,让涯宝也一起来蒙学读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