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那个几乎空无一人的追悼会。想起母亲临死前的最后一句遗言。想起冷情自私的父亲。还有他,顾聿礼。在她最痛的时候,在母亲追悼会的那一天,他向间接害死母亲的人求婚。他在向世界宣告他的幸福,毫不在意地将尖刀刺向她的心脏。看着沈岁宁颤抖的身体和逐渐发白的面色,顾聿礼的喉结滚动。他脑子里的情绪在这一刻瞬间褪去,只剩下满心复杂,和一股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伸出手,想触碰沈岁宁。“沈岁宁,你……”“妈妈!”
顾聿礼没有说话。
他的喉结滚动着,那双幽冷的黑眸里滚动的情绪渐渐平复,他的眼神变得古井无波。
有点像沈岁宁五年前,熟悉的那副样子了。
他也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难道不是吗?”
顾聿礼用力推开了门,逼近沈岁宁几步。
他高大挺拔的身体将沈岁宁笼罩在一方阴影之中,冷漠的声音从她头顶砸下来。
“沈岁宁,你现在又在耍什么手段?以退为进吗?你生这个孩子,不就是为了要挟我,为了重新得到顾太太的位置吗?装什么?”
沈岁宁抬眸看着他,忽然扬起手,一个响亮的耳光,猛地落在顾聿礼的脸颊上。
清脆的一声,顾聿礼彻底愣在了原地。
“顾聿礼,这一巴掌是还给你的,我这五年每天都想这么做。”
沈岁宁的另一只手握着因为用力而震得发痛发麻的手掌,笑了。
“顾聿礼,幻想症是一种精神疾病,我劝你早日接受治疗。沈峤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生他是为了威胁你?我只能说,你不配!”
话音落下后,楼道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顾聿礼满脸不可置信,眼中的情绪翻涌着,最后化为一阵恼怒的阴沉。
他上前握住沈岁宁的手,向上一抬,将她的双手压在墙上,身体也死死抵着她。
“我不配?”
顾聿礼嗤笑一声,男女力量的差异在此刻暴露无遗,他强压着沈岁宁,所以沈岁宁任何的剧烈挣扎都像是小儿科。
他声音低沉:“我是不配,沈岁宁,拖着五年不肯离婚的人不是我,狼狈离开京市的人也不是我!”
说罢,他终于退后两步,给了沈岁宁自由。
沈岁宁的胸口剧烈起伏,提起五年前,一股名为仇恨和疯狂的怒火在她胸膛不停闯荡,几乎要将她的心尖烧穿!
她抬起手想再一掌扇在顾聿礼的脸上,但这一次他有了准备,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沈岁宁用力挣开,她的眼圈发红,双目圆瞪。
如同一只被入侵了领地的小兽一样,带着决绝死亡般的恨意。
“你还敢提五年前?”沈岁宁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大吼出声。
这一声像是发泄,沈岁宁候出声后,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想起那个几乎空无一人的追悼会。
想起母亲临死前的最后一句遗言。
想起冷情自私的父亲。
还有他,顾聿礼。
在她最痛的时候,在母亲追悼会的那一天,他向间接害死母亲的人求婚。
他在向世界宣告他的幸福,毫不在意地将尖刀刺向她的心脏。
看着沈岁宁颤抖的身体和逐渐发白的面色,顾聿礼的喉结滚动。
他脑子里的情绪在这一刻瞬间褪去,只剩下满心复杂,和一股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伸出手,想触碰沈岁宁。
“沈岁宁,你……”
“妈妈!”
两道声音又一次同时响起。
沈岁宁终于从满是痛苦的回忆里脱身出来,她回头看去。
身后,沈峤一身家居装,紧绷的小脸上满是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