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袅伏在冰凉地面上,冷得发颤。心中惶惶不安,不知道贺惊风还要逼她做些什么。可奇怪的是,贺惊风接下来却什么都没做。看着那双华贵的鎏金靴径直走远,楚云袅才不敢置信地爬起来。伺候周子硶一事竟就这般不了了之,她又恢复了洒扫的工作。几日后,楚云袅被叫去打扫偏院。她推门而入。下一瞬,却径直僵在原地,瞳仁一震!里面的人,是她的父皇!老人头发花白,穿着粗布衣裳雕刻着木头,脚边堆积着大片木屑。
空气陷进一片冷寂。
楚云袅嗓子还未恢复,难听沙哑:“……我不能。”
这拒绝在贺惊风意料之中,他眼神更冷,将匕首强硬地塞进她手心。
“公主不是最爱强迫别人?”
冰冷刀刃抵上了肌肤,只需往里一寸便能要了她的命。
楚云袅手指用力到颤抖,摇头祈求:“不要……求您……”
贺惊风眸光阴冷,更加发狠:“求人怎么求,还需我教你?”
楚云袅松开手,佝偻着起身。
她便这般不着一缕地跪在贺惊风面前,瑟瑟发抖的磕头:“首辅大人……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回……”
这副骨瘦嶙峋的身躯实在称不上好看,贺惊风却莫名呼吸急促。
兴许是醉意上涌,他燥热的厉害。
却在此时,门忽然被推开。
周子硶醉醺醺地闯入:“怎么还不出来,小爷都等了……”
下一瞬,他对上贺惊风冰冷眼神。
周子硶倏然闭紧了嘴,惊愕不已。
贺惊风剑眉蹙紧,极为不悦,冷声斥责:“滚出去!”
周子硶忙跌跌撞撞跑了。
楚云袅伏在冰凉地面上,冷得发颤。
心中惶惶不安,不知道贺惊风还要逼她做些什么。
可奇怪的是,贺惊风接下来却什么都没做。
看着那双华贵的鎏金靴径直走远,楚云袅才不敢置信地爬起来。
伺候周子硶一事竟就这般不了了之,她又恢复了洒扫的工作。
几日后,楚云袅被叫去打扫偏院。
她推门而入。
下一瞬,却径直僵在原地,瞳仁一震!
里面的人,是她的父皇!
老人头发花白,穿着粗布衣裳雕刻着木头,脚边堆积着大片木屑。
三年里,父皇似乎老了几十岁。
昔日高高在上的皇帝,如今却做着下等人做的苦役活。
看着这一幕,楚云袅心中好似嵌进一根尖刺,痛得发颤。
贺惊风好整以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怎么,不认识这位了?”
楚云袅匆忙敛下眼眸,压下声音中的颤抖,向贺惊风行礼:“拜见首辅大人。”
“这里的活可是累得很。”贺惊风语气淡淡,看向楚云袅,“不过,我给你一个尽孝的机会,你替他留下,我就放他自由。”
楚云袅久久沉默。
院中的先皇也看着这边,似乎眼含期望。
半响,楚云袅却是漠然道:“……我不愿意。”
先皇一愣,指着她便怒骂:“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是你亲爹!”
楚云袅罔若未闻一般,面色如常,心却仿佛被撕裂,疼痛万分。
她明白,若是表现得在乎,为了报复她,贺惊风定会千方百计地凌辱父皇。
她不敢相认,也不能相认。
门被关上,骂声仍钻进楚云袅耳中:“一切都是因为你!你这该死的祸害!”
贺惊风满目讥讽,冷笑道:“果然是个冷血无情的贱人,连血亲都弃之如履。”
楚云袅低着头,手攥的极紧:“大人所言极是,若无其他事,小人便告退了。”
“站住。”
贺惊风声音冰冷:“今日是晴婉的忌日。”
楚云袅脚步一滞。
不给她反应的余地,便被强硬带到了吕晴婉坟前。
碑上刻着的“亡妻吕晴婉之墓”几个大字,狠狠刺伤楚云袅眼眸。
她几乎都快忘了,她也曾做过贺惊风的妻子。
那浓情蜜意的几个月,如今想来竟冷得刺骨。
男人小心翼翼擦拭碑上尘土,转而看向她时眼神却充斥着冰冷的恨意。
“楚云袅,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楚云袅心猛地一颤,痛意密密麻麻蔓延。
为什么死的不是她?
她也想知道。
如果当初死的是她,父皇不会被谋逆,喻臣亦不会死。
她其实只见过吕晴婉一次,就是吕晴婉听了婚事后来找她。
吕晴婉说自己喜欢的另有其人。
可这些话贺惊风从来不信,他只会骂她卑贱,人都死了还在诋毁吕晴婉。
对楚云袅煞白的脸色,贺惊风冷眼而视。
下一刻,却见她忽然扑通一下跪下,对着碑重重磕了个头。
“吕晴婉,如果你在天有灵,请告诉我真凶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