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高大的身影由远及近。宴槐回头,看到江诏漓负手而来。她鼻头一酸,不甘心问道:“为何如此?”江诏漓清冷的棱角,在谈到傅月柔时,柔和了些许。“她需要一个身份。”一字一句,敲击在宴槐的心扉。6“这是我的身份!”宴槐心里充满了密密麻麻的的痛楚,眼眶略微有些通红。江诏漓抬头看向她,微沉的嗓音夹着些许警告:“你现在的一切,也是她给你的。”话音落下,宴槐只觉荒谬。“我宁愿不要。”
宴槐脑中一阵晕眩,半响回不过神来。
她怔怔盯着傅月柔颈脖上挂着的长命锁,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
没有所谓的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而是 江诏漓将属于她的身份给到了这个女人!
宴槐转眸看向 江诏漓,那个男人却垂着眼帘,不与她视线交汇。
她蜷紧手指,指甲掐紧掌心的疼意让她麻木。
傅月柔和北明王一同入座,众北国使者连连对着她举杯致敬,说她这些年在民间受苦了。
这一幕幕,宴槐看在眼底,只觉得刺眼又胸闷。
宫廷宴会逐渐要结束的时候,她借口不胜酒力出去透气。
夜色如墨。
屋檐下悬挂着的灯笼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形单影只,独孤又寂寥。
一道高大的身影由远及近。
宴槐回头,看到 江诏漓负手而来。
她鼻头一酸,不甘心问道:“为何如此?”
江诏漓清冷的棱角,在谈到傅月柔时,柔和了些许。
“她需要一个身份。”
一字一句,敲击在宴槐的心扉。6
“这是我的身份!”宴槐心里充满了密密麻麻的的痛楚,眼眶略微有些通红。
江诏漓抬头看向她,微沉的嗓音夹着些许警告:“你现在的一切,也是她给你的。”
话音落下,宴槐只觉荒谬。
“我宁愿不要。”
江诏漓眉心一暗:“事已至此,你没得选。”
她木然盯着 江诏漓,嗓音一点点变得哽咽:“这十年我为你出生入死,赴汤蹈火,甚至将自己的后半辈子葬身于此。”
“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曾说十年之约送我一份礼物可还算数?”
他明明说过,十年为期,会给她想要的一切。
他明明知道,她想要的,是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与他并肩而站!
江诏漓淡漠扫了宴槐一眼,眸底没有任何情绪。
“娘娘醉了,望自重。”
说完,他转身往宴席大殿而行。
宴槐看着 江诏漓离去的背影,眼底的光变得死灰。
是夜。
宴槐回到杏韵宫,目光呆滞地看着窗外。
在这场荒诞的身份互换中,她们一个是从小金枝玉叶的傅家小姐,最后成了高高在上的公主。
一个是从小备受磨难的影卫,陷入深藏龌龊的后宫,最后会死于萧帝的非人折磨之下。
她的结局,从成为一名影卫开始,就已经注定好。
没有人会在意她的过去,在乎她的将来。
是生是死,皆是命不由己。
彻夜无眠。
翌日,御花园。
宴槐出来透透气,却见假山后有两道人影在散步。
“还记得幼时你偷偷舀了母后酿的番椒,吃了大半罐,最后肚子疼得不行……最后哥哥和母后守了你一夜。”
“你很小的时候顽皮不已,趁着宫人还没有扫清积雪之际,拿回一大坨冰藏在了哥哥被子里……”
“父皇这些年很想你,有时间就会去马厩看那匹你曾经最喜欢的良驹,它现在已经不是从前的小马,性子傲烈,除了父皇和饲马的宫人,旁人都不能近身。”
北明王滔滔不绝地将儿时旧事一点点说给傅月柔听,恨不得将过往的种种在她面前重演。
只是傅月柔却不爱听这些,闪烁着眼神喏喏道:“小时候的事,我不记得了。”
北明王察觉到了傅月柔的不自在,神色温和地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脑袋。
看着这一幕,宴槐心里泛开了一片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