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忙摆摆手,笑道:“不是不是,苏蔷薇小姐付过钱了,只是没来拿照片,所以我们想拜托您转交一下。”荆司阳扯了扯唇角,那女人背着他自己来拍了婚纱照么?真是自作多情。店员拿着个被纸包好的相框过来,塞到荆司阳怀里。“我做婚纱店这几年,对苏蔷薇小姐的印象是最深刻的!苏蔷薇小姐说她生病了,但我们一点也看不出,她笑得好灿烂好幸福的样子,可惜这终究只是一个人的婚纱照。”“其实独自来拍婚纱照的也不是没有,但她穿着婚纱就只拍了这一张,很像是……”
荆司阳拿起笔,呆呆半晌,画纸依旧是一片空白。
即使脑海有了构想,还是不想动手。
仿佛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
脚边的纸篓里,堆满了废弃的纸团。
之前赌气般的下笔,画出来的都是一团糟。
工作一团糟,还有他的生活,统统都是一团糟。
荆司阳知道自己不正常。
虽然谁也看不出。
可能阿娴有点察觉吧。
但既然她不问,荆司阳也没心思去解释。
解释什么?
他连自己都无法说服,为什么连正常生活都不能了,日复一日地消磨时间?
荆司阳丢开笔,打算出去走走。
门铃响了,只见荆母手里拎着个保温桶。
“你还打算窝在这里多久?”
她这辈子就没住过这么么小的房子。
苏蔷薇都走了几个月了,儿子还不搬走,什么意思?
荆母把保温桶里的补汤倒出来。
其实荆司阳看上去跟以前并没什么区别,就是老妈看儿子,总觉得单身汉照顾不好自己。
以前那个哪哪都不配的苏蔷薇,伺候人方面凑合吧,厨艺也不错,就当找了个保姆。
“苏蔷薇都死了,也不需要花什么钱了,你赶紧换个地方住,搬去我那里或者重新买个房子。”
荆司阳本来就不想吃,一听更没胃口,推着荆母一起出门。
“我有急事要出去。”
荆母瞪眼,她都没来得及坐下,就被赶出来了?
出了门,荆司阳茫然站在楼下一会儿,想了想决定去接阿娴下班。
就当是履行男朋友的义务。
到了目的地,停好车,离姜玉娴下班时间还有一会儿。
荆司阳便信步去咖啡店坐坐。
他看着四周的建筑物,上次来这里的时候,还是跟苏蔷薇。
是干什么来着?
荆司阳眼眸一黯,当时他们在婚纱店驻足了下。
苏蔷薇想穿上婚纱,举行两个人的婚礼。
他不想往那边走的,但脚步不受控制,走向了婚纱店。
橱窗里摆着的早就不是当初看到的婚纱,微微带着热意的风拂过,提醒着季节变幻。
荆司阳闭着眼,手指弯了弯,似乎不自觉做出牵手的动作。
他在可笑得幻想着,身边还有那个人。
闭上眼,身后车流的喧嚣是一样的,如果风再凉一些……
店员看到这一幕,觉得这个男人有点眼熟。
她使劲回忆着,蓦地眼睛亮了起来,走过去问道:“先生,您是不是以前来过,跟一位苏蔷薇小姐?”
荆司阳没想到会从任何一个陌生人的嘴里听到苏蔷薇的名字。
“是我。”
“真是您啊,那太好了!苏蔷薇小姐来我们这里拍了照片,但我们一直联系不到她……”
荆司阳言简意赅。
“要付多少?”
店员忙摆摆手,笑道:“不是不是,苏蔷薇小姐付过钱了,只是没来拿照片,所以我们想拜托您转交一下。”
荆司阳扯了扯唇角,那女人背着他自己来拍了婚纱照么?
真是自作多情。
店员拿着个被纸包好的相框过来,塞到荆司阳怀里。
“我做婚纱店这几年,对苏蔷薇小姐的印象是最深刻的!苏蔷薇小姐说她生病了,但我们一点也看不出,她笑得好灿烂好幸福的样子,可惜这终究只是一个人的婚纱照。”
“其实独自来拍婚纱照的也不是没有,但她穿着婚纱就只拍了这一张,很像是……”
她把“遗像”两个字吞了回去。
“对了,这也是苏蔷薇小姐亲手包好的,里面还有她写的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