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骂着骂着就红了眼,伸手摸了摸黎沫的左脸,愧疚道:“昨天的事我听说了,对不起”黎沫狠狠戳了戳她的额头,恨铁不成钢道:“你是对不起我,出这么大的事竟然不提前打电话,还敢跳楼,你脑子被驴踢了,你还欠我钱呢,你是不是想赖账!”廖七七拍掉她的手,“谁想赖账了,你脑子才被驴踢了”两人互怼了十分钟,廖七七终于吃完饭了,黎沫把东西收拾干净后,坐在床头朝她伸出双手。“来吧”廖七七直接扑进她怀里,哇的一声哭出声,眼泪啪啦啪啦的往下掉,连日来的委屈彻底崩溃。
第二天早上九点,黎沫慢吞吞的从床上爬起来。
乔肃的药挺管用,脚包扎的也好,穿着鞋不怎么痛了,可以正常走路。
脸摸上去虽然还有些刺痛,但已经没有了肿胀的感觉,巴掌印没完全消,但化妆可以遮掩。
她以为乔肃已经去上班了,结果下了楼,乔肃正在厨房忙活,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小米粥和煮好的鸡蛋。
黎沫愣在原地,盯着乔肃忙碌的背影,愧疚和自责同时袭上心口。
特别是乔肃端着南瓜饼出来,看见她时,脸上还带着些许歉意。
“今天生煎卖完了,明天我起早一点”
黎沫哦了一声,她坐在乔肃对面,夹了一个南瓜饼咬了一口,“你怎么没去上班?”
乔肃把用勺子搅的不是很烫的粥递给她。
“你今天不是要去医院吗,我早上没什么事,十点之前到就可以,正好监督你吃早餐,顺便带你去医院”
黎沫又哦了一声,吃完早餐,她硬是从乔肃手里夺了碗筷。
“我总不能白吃白住,以后这些活我包了,一日三餐我也包了”
回想搬进来之后的日子,好像都是乔肃在照顾她,他上班这么辛苦,还要操心她的一日三餐,她都快忘了自己会做饭了,真是惭愧。
若是被外婆知道,指定要戳着她的脑门骂三天。
乔肃说不用,但黎沫一脸坚持,“我总得做点什么,以后家里的事就交给我了,你都不用管了”
乔肃见她一脸认真,励志要当贤妻的模样,忍俊不禁,愈发觉得她可爱,忍不住逗她。
“全包的意思是,我以后不用洗衣服了吗?”
黎沫点头,“对,衣服我洗”
乔肃笑,“包括内衣吗?”
黎沫继续点头,“是,内衣我洗……内衣?”
黎沫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劲,抬头看向乔肃,见他一脸无辜和期待,再三纠结后,直接大手一挥。
“我洗就我洗,你的内衣我也包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该做的都做了,该睡的都睡了,洗个内衣而已,有什么不能洗的,她不止能洗,她还敢去买呢。
乔肃把她的神色看在眼里,想起那天在医院听到的微信,周末,她有个师兄要来。
“老婆,这周末陪我去买内衣吧”
黎沫:“……”,这男人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
两人到了医院时将近十点,黎沫让乔肃去忙了,自己去了廖七七的病房。
病房里,谭信元正翘着二郎腿无聊的打游戏,听到动静以为是小护士,正想调戏两句,一转头看见是黎沫,顿时两眼泪汪汪。
“嫂子,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我就死了,从昨天晚上开始滴水未进,饭都没吃上一口,也没人陪着说话,都快抑郁了”
他哭惨,说完还眼巴巴的伸出两个手指头。
“嫂子,我这熬了一夜,值两幅画不,你放心,我按着市场价付钱,你给我插个队排个号,实在不行一幅也行”
昨天早上肃哥把他那张‘绝世美男半裸照’发到群里,还不要脸的在下面打了一行字。
——老婆给画的,老婆说我是她见过最完美的男人,这是她画过最完美的画,羡慕吗?
这狗粮撒的真是丧尽天良,甭说他和柳博文两个单身的,就连韩胜和吴康年两个已婚男士都忍不住骂街。
骂完之后是满心满眼的羡慕,那画真是绝了,想要啊!
四人同一想法,于是他们四个瞒着肃哥开了个小群,暗戳戳的算计黎沫的画。
有肃哥在裸画肯定不成,画点别的也可以,为此,他们还开了赌局,比谁先让黎沫点头。
所以,他得卖力在黎沫面前刷好感……
廖七七本来是闭着眼假睡的,听见黎沫来了,睁开眼转过脑袋,声音还带着虚弱。
“沫沫,你这朋友魅力可真大,半夜有护士陪着聊天,一大早有护士帮忙买饭,连喝水都是护士端着喂的”
正要在黎沫面前狂刷一轮好感的谭信元:“……???”
现在的女人对待救命恩人就这个态度吗?当面打他脸?
黎沫看向谭信元,竖起大拇指,啧啧称奇,“厉害啊,不但魅力大,连说谎眼睛都不眨”
谭信元正要解释,黎沫已经把递到他手里的早餐收回来,微微正色道:
“乔肃在办公室等着你,有特别,特别,特别重要的事跟你说”
她一连说了三个特别,连表情都特别凝重,谭信元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也不敢耽误,一溜烟跑了。
临走还不忘朝病床上的廖七七瞪一眼,“忘恩负义!”
谭信元离开后,廖七七眼巴巴的看着黎沫手里的早餐,嘴里不忘抱怨道:
“沫沫,我求你了,你可千万别让刚才那帅哥来了,那货昨晚跟护士聊的热火朝天,早上跟小护士眉来眼去,又摸手又摸腿,互相喂饭,连口水都不给我喝,完全把我当死人”
黎沫把她扶起来,摆好桌子,打开鸡汤的盒子,鸡汤是在医院附近买的,还热着。
“那可是情圣,你就没顺便取取经?”
廖七七喝了口她喂过来的鸡汤,嫌tຊ弃道:
“拉倒吧,还情圣,海王还差不多,两个小时换了三个护士,每一个都捏脸摸腰,也就是我现在没力气,要是平时我得把人从楼上踹下去”
昨晚吵得她几乎一夜没睡,要不是想着那货是沫沫的朋友,自己跟他又不熟,她早发火了。
黎沫又喂她一口鸡汤,笑道:“人家是不敢睡,怕你再想不开,你别不知好歹”
说完,半眯着眼看了她一会,暗暗松了口气,似笑非笑道:
“还跳楼吗?这次我保证不拦你,还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廖七七瞪她一眼,笑骂道:“没良心!”
她骂着骂着就红了眼,伸手摸了摸黎沫的左脸,愧疚道:“昨天的事我听说了,对不起”
黎沫狠狠戳了戳她的额头,恨铁不成钢道:
“你是对不起我,出这么大的事竟然不提前打电话,还敢跳楼,你脑子被驴踢了,你还欠我钱呢,你是不是想赖账!”
廖七七拍掉她的手,“谁想赖账了,你脑子才被驴踢了”
两人互怼了十分钟,廖七七终于吃完饭了,黎沫把东西收拾干净后,坐在床头朝她伸出双手。
“来吧”
廖七七直接扑进她怀里,哇的一声哭出声,眼泪啪啦啪啦的往下掉,连日来的委屈彻底崩溃。
“沫沫,孩子没了,没了”
黎沫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七七,这是天意,说明这个孩子跟你无缘,既然要跟赵勇断了,正好断的干干净净,这是老天帮你做了选择”
在黎沫看来,这其实是福不是祸,当初七七要留下孩子时,黎沫就想劝她舍弃。
因为她妈和赵勇的妈都不是良善的人,以赵母的脾气,若七七生下的是男孩,肯定想方设法把孩子要过去,若孩子跟了他们,估计又是下一个赵勇。
而以廖母的刻薄残忍,无论七七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会以孩子为筹码要挟赵勇家赔钱,到时候又是一场纷争,就像昨天的厮杀,最后还会跟赵勇因为孩子纠缠不清。
黎沫当时是想劝的,但七七当时的状态不对劲,她需要一个精神支柱给自己活下去的勇气,她是孩子的母亲,她才是最有权力决定孩子去留的人。
如今孩子没了,黎沫觉得是天意。
廖七七哭的说不出话,黎沫轻言轻语的劝着,等她完全哭够了,才把她从怀里推开,抽了纸巾给她擦干眼泪,然后把乔肃的话告诉她。
“乔肃说,他有办法让你妈主动跟你断绝关系,但是这事得要你点头,如果你不想断,我就让他停手,如果你……”
“断!”
廖七七急促的打断黎沫的话,眼泪又开始往下掉,惊恐中带着颓废的绝望。
“以前我是为了我爸一直在隐忍,现在我再也不想忍了,因为忍到最后我爸没事,我活不下去了,真的不能再忍了”
“我妈从来没把我当她女儿,不对,她是没把我当人,我在她眼里,连家里的一条狗都不如”
她抹了把泪,脸上笑着,却比哭更难看。
“如果我未婚有孕又流产的事情传开了,如果我妈看中的那个老男人嫌弃我跑了,沫沫,你相信吗,为了廖岩,我妈会逼我去卖身”
这样的妈,她有什么好留恋的?她甚至恶毒的想过很多次,为什么这世上每天都在死人,偏偏死的不是她妈。
黎沫安抚的捏捏她的脸,“好”
…………
谭信元已经在乔肃办公室里等了将近两个多小时,抽了三根烟,烦躁想骂街。
不是找他有特别,特别,特别重要的事吗?人呢?
谭信元实在坐不住准备出去找找的时候,乔肃开完会回来了,一进门,满屋刺鼻的烟味让他不悦的蹙眉。
“你嫂子不喜欢烟味,以后不准在这里抽烟,不然明年我给你上坟”
谭信元:“……”,靠!老婆奴!
谭信元不敢当面吐槽,坐在凳子上朝乔肃昂着下巴,兴趣甚浓烈。
“肃哥,嫂子说你找我有特别重要的事,啥事啊?”
要不是他对这个“特别重要的事”有着浓厚的好奇,他早就回去睡觉了。
乔肃打开窗户让烟味散出去,回身坐在了凳子上,闲闲道:
“你这两天暗中调查一下廖七七的母亲经常去哪里算命”
谭信元一愣,“啥意思?”
“找一个她经常去的,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用钱收买也好,威胁也好,总之,让那算命的告诉她”
乔肃仰靠着椅背,停顿一下,揉着眉心想了想。
“就说,廖家风水不好,如果想家宅安宁,必须舍弃一个孩子,跟舍弃的孩子从此老死不相往来才能化解,嗯……大致就是这个意思,说严重一点”
谭信元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拍拍胸脯道:“这事简单,一周内保证解决”
说完,他又忍不住嘟囔,就这点小事,打个电话不就行了,早知道他回去搂美女睡觉了。
乔肃见他眼睛里冒着血丝,问了之后才知道他昨晚没睡,于是便挥手让他回去了。
谭信元走后,乔肃看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带黎沫去吃午饭,刚起身,有人敲门进来了。
乔一舟的朋友,杜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