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槐虽不解,却缓缓抬头,“回陛下,宴槐。”大殿之上,帝王怵然抬头,冷峻的双眸在对视间失神落魄,骤然起身。他魂不守舍的低声唤:“宴槐……”她心下一紧。他的声音有些遥远,大抵是他站在龙椅前,而她在殿内跪着,两人之间像隔了一道迢迢星河,却还是飘入了她的耳中。宴槐?这两个字像是横冲直撞进入她的心扉,难免一身血液冻结。“陛下,臣女唤宴槐,海清河宴的宴,琼楼玉宇的玉。”殿中一片安静。
皇宫。
金碧辉煌,一排排的秀女入宫,她们有的好奇打量着皇宫,有的神色傲然像是认定自己会被选中,有的神色伤感。
而宴槐走在宫道上,只觉得好熟悉……
她看着领路的女官,也觉得好眼熟。
一个画面从她脑海里一闪而过——
她站在一个皇宫内不知名字的皇楼墙角,远远眺望着远方高飞的宴,天边的云像是沉浮在一片无际的海,叫人挪不开眼。
而后又是她走在宫道上,红墙绿瓦,自檐下而过。
眼前一阵晕眩,手臂上传来触感。
宴槐被人扶住,她抬眼,是一个有些眼熟的女子。
原来她见宴槐神色不对,便过来扶着她,面色担忧:“你这是怎么了。”
宴槐一愣。
李琳玉道:“我是琳玉啊,哥哥和我说了,说你大抵是要入宫的,叫我和你二人要在宫里互相照顾。”
怪不得见她眼熟,原来她和昨日见到的李公子是兄妹。
宴槐心下一定,只对她道:“许是昨晚没有睡好。”
李琳玉笑了笑:“我知道,一看就是,和你说,我昨晚也没有睡好……”她揽着宴槐的手臂,嘴里絮絮叨叨不停。
从昨晚到小时候……
从她没睡好到她吃了什么……
从她吃了什么到皇宫里有她打点的什么人……
宴槐抽了抽嘴角,愣是忍住了。
一个看起来温润如玉的哥哥,怎么会有一个性子这么跳脱的妹妹?
她想不通。
直至公公唤她们进去,她才止住。
殿选,原本是太监报了名讳,出身后,由皇帝、太后、皇后在上方提问决定是否中选,可本朝并无太后,也无皇后。
唯一在后宫中的只有良妃一人。
轮到宴槐时,她跪地阖眸了半晌,才听见声音让她起身。
听见上面的人问她。
“你说你的名字叫什么?”
宴槐虽不解,却缓缓抬头,“回陛下,宴槐。”
大殿之上,帝王怵然抬头,冷峻的双眸在对视间失神落魄,骤然起身。
他魂不守舍的低声唤:“宴槐……”
她心下一紧。
他的声音有些遥远,大抵是他站在龙椅前,而她在殿内跪着,两人之间像隔了一道迢迢星河,却还是飘入了她的耳中。
宴槐?
这两个字像是横冲直撞进入她的心扉,难免一身血液冻结。
“陛下,臣女唤宴槐,海清河宴的宴,琼楼玉宇的玉。”
殿中一片安静。
帝王紧压着眉宇,像是有一瞬间的僵硬。
旁边的良妃扯了扯他,他这才缓缓坐回龙椅。
他想起,宴槐没有活过上一个冬日……
尸体差点被别人抢走,幸而他把那些人都杀了,连萧帝,都被他囚禁在长秋宫中,他将她放在自己打造的暗室,为她寻了千年玄冰,打造冰棺。
日日夜夜,她都在那安睡……再无人去打扰她。
这女人确实很像她,名字也一模一样,可是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宴槐已经死了,她永远不会回来了。
帝王面色转瞬恢复如常。
他撑着头斜倚在王座上,眼底一片暗色。
“这名字不好,改了吧。”
宴槐一愣,摇了摇头:“回陛下,臣女不愿。”
傅帝眼一眯,迎上宴槐沉默而不退缩的眼。
整个殿内被低压笼罩。
在场的人战战兢兢,有些人都替她捏了一把汗,有些在幸灾乐祸。
宴槐诚恳道:“不知哪里犯了忌讳,名字乃父母所取,岂可随意更改?”
她如若想进宫,她定是乖乖的改,可是她不想入宫。
如此,倒不如逆着陛下的意,装作一副死板的榆木脑袋。
想来,新帝应该不会一怒之下将她处死吧?
傅帝冷笑。
好一个宴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