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土则是一听到她回来,担心不过,便是急急的端着满满托盘跑了过来,脚步虽然快,但是却是特别注意,很稳当。她敲了敲门却是没有人应声,心下犹疑的伸手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在病房内四处看了看却是没有见着人,于是疑惑的叫了几声:“顾夫人。”下一刻便是从厕所里传出了声响:“我在厕所,怎么吗?”“换药了哦?”本来中午就应该换的,顾明凯来了,而后又带着许思漫出去了一趟,这就一直拖到了现在。“好,你等一下。”这孩子还真是,许思漫有些哭笑不得,开口回应了一句。
走的时候表现的是异常的潇洒和释然,可许思漫的内心却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淡然,回了病房之后,只剩下她自已一个人的空间时,一手将手上的包扔到了沙发上,径直便是进了厕所。
当她手法熟练的用卸妆水重重的擦掉脸上伪装的妆容时,出现在镜子里的那张脸,惨白如雪,瞳孔里映射出的无尽的疲惫之色,刚才强撑着的姿态一下子松懈下来。
她颓然的蹲了下来,地面瓷砖的冰冷似乎从脚尖一路传递到了身体各处,她双手抱膝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像个无助的孩子,眼睛里含着水雾,埋在膝盖上无声的哭着
小护土则是一听到她回来,担心不过,便是急急的端着满满托盘跑了过来,脚步虽然快,但是却是特别注意,很稳当。
她敲了敲门却是没有人应声,心下犹疑的伸手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在病房内四处看了看却是没有见着人,于是疑惑的叫了几声:“顾夫人。”
下一刻便是从厕所里传出了声响:“我在厕所,怎么吗?”
“换药了哦?”
本来中午就应该换的,顾明凯来了,而后又带着许思漫出去了一趟,这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好,你等一下。”这孩子还真是,许思漫有些哭笑不得,开口回应了一句。
大概是因为在地上蹲的时间太久,这使得她站起身的时候有些晕眩,小腿上一阵一阵的发麻直窜上神经,她一手撑住冰冷的大理石面的洗漱台,侧脸映在镜子上,泪痕已然干涸凝结成一道鲜明的痕迹从眼角蔓延而下。
许思漫缓了一口气,转过身正对着镜子,伸手打开了水龙头,清澈的水流奔涌而出落在她的掌心里,扑了扑水,使劲的抹掉了脸上残留的痕迹,待抬起头来,先前那副软弱悲切的样子已然消失,镜子里的那张脸上只剩下平静和淡然。
这将是她最后一次因为他哭泣。
随着门扉一声轻响,许思漫从厕所里走了出来,额头上的纱布有些微湿,没办法,尽管她已经足够小心了,但总是难免不会碰上一点。
“你这是怎么搞的,纱布怎么湿了,你这伤口不能碰水的呀。”小护土急了,这一下子就连面前人的身份也忘了,托盘一搁便是数落起来。
许思漫笑了笑,也不在意:“我卸妆的时候不小心弄上的,也没有多久,这不正好换药也就换了。”
她掀开了被子爬到了床上坐好,撑着身子便是笑着将头往人身前一伸,语气里带着些许的娇俏:“是会留疤吗?”
小护土看着她似乎是刚刚才哭过,眼圈有些红。当时许思漫离开的时候,她就觉得情况不一般。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可语气忍不住放软了下来,宽慰道:“顾夫人放心,这药膏可是我们李医生的祖传秘方,不会留疤的。”
“那就好,可不能破相了。”许思漫松了口气,一副终于放下心来的样子。
小护土虽然年轻,可动作却是熟练,她拆下许思漫头上雪白的纱布,不规则的伤口上鲜红色血肉和浅褐色药膏混在一起,异常可怖。她放缓了动作,即便是清楚眼前的人很能忍,但也不愿再给她造成更多的疼痛。
碘伏消毒之后,又将浅褐色的药膏细细的涂抹上去,冰冰凉凉的触感从额头上弥漫开来,许思漫觉得疼痛立减。
小护土重新用纱布一圈一圈的将伤口包裹住。寂静无声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了她细细柔软声音,好像是实在忍不住了,带着些许的关切;“顾夫人,顾总是带你出去做了什么啊,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声音停顿了下,似乎又鼓起了勇气,语气小心问道:“感觉你似乎刚刚哭过。”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此刻情绪有些敏感的许思漫差点破防,但长久在顾家内部练就的演技还是让她压了下去,现在她和顾明凯离婚的消息还不是能透露出去时候。
对于这个善良敏感的小姑娘,她也只能抱歉了,不能说实话。
“没发生什么事,只是因为我在医院待的腻了,带我出去溜达了一圈。”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答道。
“顾夫人这几天,一直在窗台盯着住院部的大门,其实就是在等他来吧。”小护土将纱布绑好,温柔的眼神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笑着问道。
许思漫没有接这句话,只是笑着。
那天,她和苏语冰一起从楼梯上摔下来,一贯冷静镇定的男人慌了神,焦急的脚步飞一般的跑过来,径直越过了躺在冰冷地板上血流满面的自已。
她呆滞着神情,眼神从震惊到失落再到绝望,就这样默默注视着他抱起了苏语冰,慌乱和不知所措的样子是那样的真实。
那时的心痛如绞难以形容,砰的一声,她听见心底的那根微弱的弦瞬间断裂开来。
而这几天在医院的等待,她最后等来的是质问和厌恶的眼神
这场三个人的电影,从头至尾都是两个人的甜蜜,她不配有姓名。
而顾夫人这个称呼是属于另一个女人的,称呼她的话,现在听起来有些讽刺。
“别叫我顾夫人,听起来老里老气的。”许思漫看着这个圆圆脸蛋的小护土,眼眸温柔,“我比你大几岁,你叫我声姐姐,也不吃亏。”
“那思漫姐姐。”小护土笑了起来,表情俏皮可爱。
许思漫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护土的头,点头应了句:“恩。”
“我额头上的伤,还有多久能好啊。”许思漫很是关切。
既然已经离婚了,她自然也是想要尽快的离开顾家。
“李医生说了您恢复的不错,再过三天,您要是想的话,可以出院回家休养。”小护土以为自已那里不明白许思漫的心思,大多的病人也是如此,毕竟无论医院设施多好,总没有家里舒服。
“那好。”许思漫点头,敛了敛眉眼,若有所思。
三天的时间,已经足够她将所有事处理完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