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赵家这边,全家人正在吃饭,大杂烩,爷俩个在食堂带回来的饭盒,让赵母加了的猪油和盐,酱油一起给炖了一下。除了爱国吃白面馒头,一家人都喝的二米粥吃着窝头,边吃边聊,赵父看了眼魏淑清说“我听说今天公安局找你问老齐家的事了?”魏淑清脸被臊的通红,只能点头“好像齐之芳出了点事,公安同志来找我了解情况,具体不清楚。”她心想不会那造假票的现在就出事了吧?这齐家真是害人精,她都离这么远了怎么还是脱离不开。
再说齐家人从家里,单位,学校陆续被带到公安局的时候,都面面相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齐之君扶着齐父,小崔跟齐母靠在一起,胆战心惊的看着眼前的公安。东方红吓得瑟瑟发抖的靠在齐母齐父身边。
“齐之芳涉嫌造假诈骗,你们做家属的知道吗?”随着公安同志的一声暴雷,炸的齐家人目瞪口呆!
“不可能!”“怎么会!”“公安同志可不敢这么说啊!”“我刚嫁到齐家,和我没关系,我不清楚啊!”“没有,我妈没有造假!”齐家人的反应不似作假!
齐之君安抚了家人开口说“公安同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齐之芳一直规规矩矩上班。没有做违法乱纪的事。 ”
旁边一个年轻的男警察冷笑极度不屑的说“规规矩矩!”年长的那个瞪他他一眼,轻咳了一下招呼几个人“带到审讯室,分开审,免得串供!”
齐家人被各自单独带到审讯室。
“我们去走访过,56年烈士王燕达因公殉职后政府给了一笔抚恤金,可是齐之芳并没有拿这笔钱养育孩子,反而把这笔钱都穿用在自己身上,一家子常年回是娘家吃饭!”
面对这个问题齐家人反应不一,齐父齐母统一回“自家孩子回来吃顿饭,这个到哪也说不出什么。这个也不犯法了?”
齐之君低下头说“是回来吃过几回……吃过饭。她回自己娘家吃饭也正常吧!”
小崔吓的都快哭了“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我是今年正月初八才进他们家的!”
东方红就更简单了“家里没吃的,我们饿,就只能去姥姥姥爷家吃了。”
“你们只回答是或不是,坦白从宽让,抗拒从严,问什么你们就实话实说。这个事我们已经走访过魏淑清同志,和你们邻居,都作证是有这回事。一直到58年8月齐之君和魏淑清离婚后,少了她一个月36块钱的工资,你们全家人生活一度陷入困境,有过几次借钱借粮的事,以上属实吗?”
面对公安的询问齐家人说不出反驳的话,除了小崔都点头。
公安翻开记录本“到了59年10月,突然齐之芳变得大手大脚,往家拿了二百斤以上的粮票跟大量的各种票据以及现金1300多元,你们就没有想过这些东西的来路吗?”
看着齐家人煞白的脸,公安把本子合上敲在桌子上厉声道“这些东西来源,早早就超过了她的正常收入,你们就花用的心安理得吗?”
齐家人都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审问了一天,齐家人包括东方红都不知道具体情况,就知道齐之芳交了个姓戴的朋友,东西的借回来的,齐之芳有签欠条。
公安也确定齐家人不是同谋,但是还批评教育了一顿,到了晚上把齐家人放了,出来的时候齐母问“公安同志,我们家芳子什么时候能出来?”
公安同志冷哼一声“她的事大了,就算这个事解释清楚,她怀孕三个月,也是搞破鞋垫,要被劳改的!”
一听这话,齐父捂着胸口喘不过气憋的脸色青紫,倒在地上。“爸!”“老头子!”
齐父被送到医院,齐家人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整齐划一的围着齐父的病床,冷清清的病房在这个夜里显得格外的凄凉,不知为什么齐母和齐之君有预感,齐父怕是走不出这个病房了。
齐母紧紧握着齐父的手,把耳朵凑到齐父嘴边,一边流泪一边点头,一会看着齐之君说“你爸想看看爱国!”
说着捂着嘴隐忍着哭泣,齐之君红着眼眶说“爸,我这就把爱国接来!”
再说赵家这边,全家人正在吃饭,大杂烩,爷俩个在食堂带回来的饭盒,让赵母加了的猪油和盐,酱油一起给炖了一下。
除了爱国吃白面馒头,一家人都喝的二米粥吃着窝头,边吃边聊,赵父看了眼魏淑清说“我听说今天公安局找你问老齐家的事了?”
魏淑清脸被臊的通红,只能点头“好像齐之芳出了点事,公安同志来找我了解情况,具体不清楚。”她心想不会那造假票的现在就出事了吧?这齐家真是害人精,她都离这么远了怎么还是脱离不开。
赵大虎吃了口窝头用粥溜了溜缝“这事我倒是听保卫科的人说了,齐之芳这回惹的事不小,齐家人这回可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听说跟个造假票的混子扯上关系了,不知道有没有参与造假……”
赵母惊呼一声“啥造假?”
赵大虎咽下去饭喝了口粥“那小子也是个人才,咱们用的这些票他造假造出来了。哎!我说爸,你能不能拿点二合面的馒头,你们单位这窝窝头比石头还硬 喇的我到嗓子眼都下不去!”
赵父也用粥溜了一下说“还二合面馒头?就这窝窝头能吃饱都不错了。过几天连这个都拿不回来了!”
赵母赶紧打断这父子两个的谈话,拍着胸口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小声说“你们俩等会再说,咱们用的票,这东西也造假?太不是人了,国家都困难成啥样了,这种人抓着就得给他吃枪子!”
赵大虎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窝窝头,点头“估计跑不了,齐之芳这次不死也得扒层皮,听说……”双手在肚子上比划了一下,伸出三根手指说“都搞出人命了,这回名声臭大街上了。”
赵父瞪赵大虎一眼,脸色凝重的说“淑清,爱国是咱们家命根子,可不敢和他们家扯上一丁点儿关系!”
魏淑清认真的点头说“爸你放心,爱国是姓赵的,跟他们一丁点儿关系都不没有,断亲文书在街道,派出所都留了。跟他们可扯不上关系!”心中也暗自纳闷,在那本书里,别说过几年,就是现在跟罪犯扯上关系也基本废了,她怎么还能活的那么稳当!凭她能撩骚?还是能脚踩八条船不翻船的本事?实在想不通,也有点怀疑那本书的真实性。
赵母心肝似的把爱国搂在怀里后怕道“这家人可是一点人事都不干啊!你说咱爱国这么好的孩子,要是跟他们没脱离关系,不得跟他们一辈子受闲言碎语,让人戳脊梁骨啊!”说到这里一捂嘴不好意思的看着魏淑清“淑清啊!妈不是这个意思,妈……”
魏淑清不在意的说“没事妈,我也庆幸早点跟他们脱离了关系,嫁到咱们赵家来。这是我跟爱国上辈子修回来的福。只是被他们牵连的这几次 连累咱家人都跟着被人说闲话,怪过意不去的。”
赵父郑重的看着魏淑清说“淑清,你这就想多了,这是他们的错,跟你和孩子无关,我们家里人都只是心疼你和孩子,可没半点往那上面想。咱们是一家人,到什么时候都得要团结一致。”
赵家人马上争先恐后的表示没事,做错事的是齐家,可一点没有怪魏淑清的意思。
魏淑清不由得哭了出来,她这辈子做的最对的决定就是嫁给了赵大虎,有了这么好的家人。
正说着话,就听有人敲门,赵母在炕边下地说“你们吃着我去看看!”
说着下地往外走,到了院子大声喊“谁啊”门外传来“请问赵大虎和魏淑清住在这儿吗?”
赵母还以为是单位来人,走过去开了门说“是,你是?”
齐之君为难的不知道怎么开口,赵母看着这个高高瘦瘦一身蜡黄穿着干净,长相斯文的男人也没什么戒心说“进来吧!他们在吃饭!”就把齐之君迎进门,关上门后 两人一前一后进门,赵母说“大虎,淑清,有人找你们!”
赵大虎和魏淑清一愣 抬眼望过去,就看见齐之君进来,两个人脸色十分难看,赵母疑惑的看了看齐之君,就见他直直的看着爱国,离开前爱国才一岁半,蜡黄的瘦成一把骨头,再看现在穿着干干净净的衣服,乖巧的啃着自己手里的馒头,长得白白净净,十分好看,现在的模样一看就是他们齐家的人。该说不说齐家人虽然人品不行,但张的可都数得着的,个个生得一个好相貌。
魏淑清说的没错 赵家对孩子确实是好。现在别说白面馒头,很多家连窝头都吃不起了。
反观赵爱国已经一年多没见过齐之君 自然不认识他了,吃一口自己碗里的菜,咬一口馒头,瞪着葡萄般黑亮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齐之君。
魏淑清尴尬的看着赵家人,心下十分羞愤,这齐家人自诩体面人,书香门第,怎么现在如同附骨之蛆一般让人讨厌至。不由沉着脸说“你怎么找到这了?快离开我家!”
齐之君这时也顾不上面子低声下气的恳求道“小魏,我这次来是真的事,我爸住院病重想看一眼孩子……”
赵父这时已经反应过来,来人是谁了。不动声色把爱国抱在怀里。
赵大虎下地站在他眼前挡着他看赵爱国的视线沉声说“齐之君,你说这话臊不臊的慌,孩子才一岁半,你们就把打成那样的孩子丢给淑清,逼着淑清离婚,对他们娘俩个不闻不问,像丢垃圾似的丢了,现在说想孩子,你怎么舔着脸说出来的?”
魏淑清气的浑身发抖说不出话,齐之君咽了咽唾沫说“我求你们,他真的就想看看孩子,就看一眼……”
魏淑清上前推了齐之君一把尖叫“齐之君,你家现在什么情况自己不清楚?我请你,我求求你,赶快离开我家,以后也别跟爱国见面,真的我求求你!”说着就要跪下,赵大虎推开齐之君要上前扶她的手,把魏淑清半抱在怀里“淑清别这样,你放心我会护着你。”
魏淑清气的语无伦次,忍着浑身的抖动“他生下来你就没尽过做爹的责任,更别提对我尽过当丈夫的责任。我一个好好的大姑娘在车间下苦力干活赚钱养活你们家两年多,孩子还那么小就被你给抛弃了,我没怪过你,反倒是是你们一次次找我的岔,我从来没主动找过你们,现在我们娘两个好不容易离开你家的烂泥塘,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娘俩儿吧。”
齐之君闭了闭眼睛深呼了一口气“我不是想跟你们抢孩子,我爸病重这次不知道能不能撑过来,求你们让他见一眼孩子!就一眼!”
赵父把孩子抱给赵母说“爱国跟爷爷奶奶去厨房吃肉罐头好不好啊!”
“好,爱国要和爷爷奶奶一起吃,咱们开一瓶!”爱国开心点的任由赵父抱着,赵父说“好,爷爷给爱国开一瓶肉罐头。”
说着给赵母使了个眼色,老两口赶紧抱孩子走了。
齐之君低声说“小魏求求你!赵师傅我……”
赵大虎瞪着眼睛“你们齐家现在就是个屎坑,你还想让淑清和孩子去沾上一什么骚臭?齐之君你是不是个人?你家出的是造假诈骗犯,女流氓!淑清跟爱国在你们家的时候福没享过,罪是加倍受,有好处你们想不到他们,这样的事躲都躲不掉是吗?齐之君你是不是个男人!你知不知道和你们家沾上边,他们娘俩个要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被人看不起,爱国以后政审都过不了。”越说越气上去给了他几拳,把人拖到院子里放低声音说“你要是个男人,以后你们齐家的事少来麻烦淑清,少连累爱国。”
说着双眼通红,死死盯着齐之君说“你三番五次来闹淑清,有没有想过,换一家人她和孩子的处境是什么样的?你是个男人就该拿得起放得下,离他们娘两个远远的,不然我赵大虎也不是好惹的!现在给我立马滚蛋!”说着拉着齐之君就给扔门外去了。
关上门把魏淑清抱在怀里安抚道“没事,淑清你放心,我们都在你身后支持你!”
魏淑清流着眼泪点头,痛哭不已,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哭了出来,赵父赵母出来看着就是自家儿媳妇在儿子怀里,也不好说什么。
默默的把饭菜都收下去,之后全家人劝魏淑清,也更加心疼这娘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