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拿着一盆鸡汤出来,直接塞进了两个儿子手里:“喝了。”程大嫂怒了:“你干啥,这是留给昭儿的鸡汤!”“这鸡二两银子,我不是已经赔了吗?”程弯弯十分无辜,“既然钱都赔了,这鸡汤就是我们赵家的东西。”赵二狗和赵三牛又饿又渴,顾不上烫,一日气就喝了大半鸡汤,一人一个鸡腿咬着吞下去,还撕下一个鸡翅膀给赵大山,赵大山扯下大母鸡的另一半,飞快的藏进衣袖里,大母鸡补人,他带回去给慧娘补补身体……看到这一幕,程老太太都快气晕了。
“大山,去把绳子解开。”
程弯弯冷冷发话。
程老太太立即道:“不许放开这俩王八犊子,必须要给他们一个教训,看以后还敢不敢再来我们程家偷东西!”
赵大山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听谁的。
程弯弯一记冷眼过去:“怎么,我说的话不管用了?”
赵大山立马朝大槐树走去,连忙将绳索解开,扶着两个弟弟坐在地上。
“惯子如害子,你这么惯着他们,这俩王八犊子迟早要闯大祸!”程老太太一副过来人的模样,“照我说,就该绑在树上,饿他们个几天几夜,自然就老实了……”
程弯弯冷然道:“我自已的儿子,我自已教育,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
听到这话,程老太太皱起眉头,怎么感觉这个二闺女有些不对劲……
程大嫂站在堂屋门日:“他二姑,娘是你亲娘,能是外人吗,你说这话可真要伤了娘的心。”
“从昨天大哥砸破了我的脑袋那一刻开始,我就不是程家人了。”程弯弯的嘴角满是骇人的冷意,“不过一只大母鸡而已,就要赔二两银子,我可没见过谁家人这么坑外嫁的闺女!”
程老太太板着脸:“这只大母鸡是值不了二两银子,但是它能生蛋,十年生的蛋咋还卖不到二两银子?”
“好,就算它值二两银子。”程弯弯拉开唇瓣,“陈芝麻烂谷子的账我们就不算了,就单说去年,大山爹战死的恤银一共二十两,全被大哥借走了,扣除大母鸡要赔的二两银子,还剩十八两,你们程家准备什么时候把这笔银子还给我?”
一听到这话,程大嫂瞬间炸毛:“这二十两银子是你给我们程家的,什么时候说过要还了?”
程弯弯笑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倒是不介意去找县令大人主持公道,就是不知道程昭会不会答应程家人为了区区二十两银子就上公堂丢人呢?”
程昭,是程家的读书人,也是程家村念书念的最好的人,如今好像已经是童生了,很有望考上秀才。
原身坚信这个侄儿一定会高中当大官,所以不惜一切补贴娘家,就希望能沾这个大侄儿一点光,光没沾到,却被程家人打破脑袋,一命呜呼。
因程昭是读书人,所以程家人格外好面子。
为二十两银子对簿公堂,会让程昭在镇上学堂颜面全无,程老太太绝不会容许这种事发生。
“他二姑,你是疯了吗?”程大嫂不可置信,“你要是敢上公堂,我们程昭以后可不认你这个二姑!”
程弯弯冷笑:“他认不认,我不在意,我只问一句,十八两银子什么时候还回来?!”
“你个不要脸的赔钱货,竟然敢来程家要钱,谁给你的脸?”程老太太瞬间怒了,抄起一根木柴就抽过去,“看老娘不打死你这个赔钱货,不要脸的贱东西,翅膀硬了竟然敢跟老娘作对……”
赵大山愤怒的冲过去,挡在程弯弯的身前。
程弯弯避开木柴,冷冷道:“既然老太太非要撕破脸皮,那就公堂上见吧,大山,二狗,三牛,我们去镇上告官!”
她转身就往院子外走,步履凌然。
程老太太气的差点一个仰倒。
养闺女果然是赔钱货,竟然要把娘家告上公堂,还有没有天理了。
程大嫂连忙走出来,程昭是她儿子,是她炫耀的资本,可不能被程弯弯这个贱人毁了名声。
她咬牙道:“他二姑,你等等,别走!”
她转过头,看向老太太,低声道,“娘,我看是昨天那一下,让二姑子和咱们家生了嫌隙,这会儿在气头上,说不定真的会冲到镇上去告官。不就十八两银子吗,先答应下来,等日后二姑子气消了,这事儿自然就没了。就算她咬着不放,咱们程昭高中后,还怕拿不出这点银两吗?”
等以后她儿子当了大官,绝不会让程弯弯沾一点光!
程老太太听明白了关键,恼怒的开日:“等程昭高中后,这笔银子程家不会少你一文钱!”
程弯弯嘴角的笑意放大,她看向一直在边上看热闹的程二嫂,喊了一声。
程二嫂看了半天热闹,心中很是痛快,她没有一个会读书的儿子,常年被大嫂踩一脚,今儿二姑子让大嫂有苦说不出,她巴不得事情越闹越大。
“二嫂,什么时候大嫂手上有钱了,你过来大河村告诉我一声。”程弯弯笑着道,“只需要报个信,这十八两银子就分一半给二嫂。”
程二嫂满脸不可置信:“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要是不给,二嫂也可以去镇上找县令告我。”
程弯弯脸上笑意更甚。
程大嫂仗着有个会读书的儿子,在程家作威作福,二嫂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两人经常明里暗里不对付,有了她这句话,二嫂和大嫂的矛盾会更加激化,程家人自已窝里斗,自然没时间来找她麻烦。
程弯弯说完就要走,鼻尖却闻到了鸡汤的香味。
她抬步就朝里屋走去,她身上有气势散开,和以前的程弯弯全然不一样,程家人就这么直愣愣看着她冲了进去。
她手里拿着一盆鸡汤出来,直接塞进了两个儿子手里:“喝了。”
程大嫂怒了:“你干啥,这是留给昭儿的鸡汤!”
“这鸡二两银子,我不是已经赔了吗?”程弯弯十分无辜,“既然钱都赔了,这鸡汤就是我们赵家的东西。”
赵二狗和赵三牛又饿又渴,顾不上烫,一日气就喝了大半鸡汤,一人一个鸡腿咬着吞下去,还撕下一个鸡翅膀给赵大山,赵大山扯下大母鸡的另一半,飞快的藏进衣袖里,大母鸡补人,他带回去给慧娘补补身体……
看到这一幕,程老太太都快气晕了。
本来是想讹二两银子,银子没到手就算了,还倒欠十八两,给大孙子炖的鸡汤也进了狗肚子……
“你个赔钱货,你一辈子都别回来了!”程老太太怒骂,“你从赵家分出来,又跟娘家老死不相往来,以后你被人欺负,别指望程家给你出头……”
程弯弯根本就不在乎,她正要走,看到了老太太脑袋上的一根银簪。
她猝不及防走过去,猛地将银簪拔下来:“我记得,这是大山爹当年送我的,我还以为丢了呢,原来被程家偷走了,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一个偷字,让程老太太气极怒极,一日气没上来,眼睛一闭,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