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慎眉心紧凝,不明所以,但心底还是抱着侥幸正要松口气。然而下一瞬,那把剑就直直指向了他的心口。沈止邢的脸隐在阴影中,神色难辨。“无妨,反正……长公主绝不会看着皇上就这样死掉的,对吧?”谢明慎胸口一凉,不安袭遍全身。却仍咬紧牙关只言不发。沈止邢眸色微暗,握着剑柄的手一紧,利刃瞬间划破了谢明慎的衣衫。就在这时,穆静中倏尔传来喝声——“住手!”
沈止邢率军到议事殿外时,院中寥寥无人。
而殿门大开,唯谢明慎一人坐在那龙位之上。
像是等他很久了。
沈止邢陡然抬起手,示意沈深带人在外等着。
沈深看着未穿甲胄的他,不免担忧:“王爷……”
“无事。”沈止邢淡淡打断他,抬步便走进了殿内。
烛光昏暗中,君臣相望。
谢明慎俯视着沈止邢,语气寒凉:“朕当真后悔那时没杀了你。”
闻言,沈止邢扯了下唇角。
“小皇帝,你若那时动手,如今就不会继续坐在那里了。”
谢明慎抿紧唇,眉心深深拧成一团:“朕早就和阿姐说你野心勃勃,她还为你再三辩解,甚至不惜为保你权势地位而丧命,她当真是看错了人!”
提起谢时青,沈止邢的神色刹那间冷沉。
他冷寂的目光直直落在谢明慎身上:“野心勃勃?我沈家世代为臣,从未有过策反之心,我对这个皇位更是毫无肖想。”
“毫无肖想?既然毫无肖想,你为何不肯将手上权势交还?!既然从未有过策反之心,你今日逼宫又是为何?!”
谢明慎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眼底布满血丝。
“自然是为了她。”沈止邢嗓音低沉。
话落,谢明慎身形一顿,心底猛然颤了下。
但他仍强佯作着镇定:“谁?”
沈止邢轻蔑地笑了下:“小皇帝,之前一年你瞒过我便算了,如今事情已然暴露,你还觉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能瞒天过海吗?”
“我说的她,是你的长姐,是我的妻子,是北修的公主——谢时青。”
谢明慎僵在原地,喉间像被什么堵着,好不容易才将话挤出嗓间:“阿姐已经死了,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好啊,那我便将话说的再明白些。”沈止邢抬步走向他,手也缓缓覆上了腰间佩剑的剑柄,“我说的她,是一年前分明没了气息,却不知为何没有死的长公主。”
“是半月前花灯节被我在梅园偶然撞见,自称云修的女子。也是今日你趁我进宫,派暗卫将她从摄政王府带走的那个女子……这样说,皇上可听明白了?”
话落那刹,沈止邢将剑刃紧贴在了谢明慎的脖颈上。
不过半天光景,这个殿中再次出现了这样的场景。
可君臣二人却是调换过来。
谢明慎迎着沈止邢墨般的双眼,沉了语气,咬重字音。
“阿姐已经死了,遗身被葬在皇陵之下,满朝文武亲眼所见。”
言罢,又是一阵沉默。
沈止邢什么都没说,倏然就收起了剑。
谢明慎眉心紧凝,不明所以,但心底还是抱着侥幸正要松口气。
然而下一瞬,那把剑就直直指向了他的心口。
沈止邢的脸隐在阴影中,神色难辨。
“无妨,反正……长公主绝不会看着皇上就这样死掉的,对吧?”
谢明慎胸口一凉,不安袭遍全身。
却仍咬紧牙关只言不发。
沈止邢眸色微暗,握着剑柄的手一紧,利刃瞬间划破了谢明慎的衣衫。
就在这时,穆静中倏尔传来喝声——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