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芳菲的眼圈一点点红了起来,她知道自己该拒绝。可陆宴知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这般脆弱的神情来,话哽在嗓子眼,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俞芳菲,我是认真想要跟你在一起,想跟你结婚的。”陆宴知紧紧盯着她,俊朗的脸庞一点点向她靠近。就在即将双唇触碰到时。俞芳菲陡然清醒过来,猛地推开了他——“不可以。”
俞芳菲向来爱美,最在意她的美貌。
可此刻,陆宴知看见她整张脸被泡得面目全非,衣服更是已经沾满了泥巴。
而她的父母,脸上却并没有丝毫的悲痛之意。
“办什么葬礼!晦气!她都没嫁人凭什么要用棺材?等会我们找几个人来用草席子裹着去山上找个地方扔了!”
冷血无情的话竟是出自俞芳菲的父亲。
陆宴知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俞芳菲在家里遭受着怎样的压迫。
而附近的邻居和路人皆是满目漠然,她们骂她活该,骂她狐媚子。
可她做错了什么?
她只是……主动追求了他而已。
心口好似在那刻裂开了。
痛到麻木。
最后,是陆宴知将俞芳菲的尸首带了回去,他将她送去了殡仪馆火化,给她买了墓地,立了碑。
后来,在她的墓碑前,他烧给了她一张结婚申请。
“俞芳菲,和我结婚吧。”
他声音低哑说出了她一直想要听的那句话。
可墓园寂寥,已经没有人会回应他了。
从梦里醒来之际。
陆宴知恍惚了大半天,他坐在床边,将梦里的情形回想,萦绕不去的就是悔意。
他后悔自己太过矜持。
痛不欲生。
可原本,这些梦境就算再清晰,他也只当是个梦的。
直到他在路上,在珠宝橱窗里,看见了那条项链。
——“如果你愿意成为我的男朋友的话,在我生日那天,你就买这条项链来找我。”
梦里的俞芳菲说过的话,就这么窜入了他的脑海。
梦里的陆宴知没有做到,因为还没到俞芳菲的生日,她就已经溺亡了。
鬼使神差的。
陆宴知就这么买下了这条项链,去找了她。
而此刻。
这条项链就被她随意放在角落,没有任何佩戴过的痕迹。
陆宴知的眸色陡然收紧,他凝视着她:“你不喜欢这条项链了吗?”
俞芳菲神色复杂,半晌没了声。
她听着陆宴知说着她前世死后的事,心中五味杂陈,思绪和理智也好似在这刻已经被完全打乱。
她无从回答,转头盯着那条项链,眼里闪过些许异样。
最终,俞芳菲勉强扯了抹笑。
“不是不喜欢,只是时机不对,场合不对,我没办法再喜欢了。”
这话说的是项链,亦是陆宴知。
她人生已经重来了两次,她的新人生已经过了大半,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她实在是不敢再栽进去了。
陆宴知忽地将她紧紧拥在了怀里。
她能感受到男人宽厚的胸膛,能感受到他炙热的温度,亦能听见他强稳有力的心跳声。
耳边是陆宴知低哑的嗓音,带着不似他的卑微——
“可以重新喜欢的,一切都会重新开始的,我喜欢你,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心尖好似被鹅毛轻抚过。
俞芳菲的眼圈一点点红了起来,她知道自己该拒绝。
可陆宴知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这般脆弱的神情来,话哽在嗓子眼,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俞芳菲,我是认真想要跟你在一起,想跟你结婚的。”
陆宴知紧紧盯着她,俊朗的脸庞一点点向她靠近。
就在即将双唇触碰到时。
俞芳菲陡然清醒过来,猛地推开了他——
“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