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未得到惩罚第二日照旧嘴碎,说些闲话。提起陈妩,这几个婆子不由联想到了侯夫人身上去。“这还是那位姨娘不在家,不然咱们夫人不也……”几个烧火的婆子一合计,倒别说,永兴侯府还真是从侯爷到世子宠爱的都是外面的那个。男人啊,还是合了那句,家花没有野花香!下人嘴上说着叹息,心里也有点儿看笑话的意思。突然,柴火垛子后面传出“咣当”一声巨响。几个人转过身,却看见的是侯夫人阴沉的快要滴水的脸。在侯夫人的旁边还站着少夫人!
露珠日日蹲守却没能蹲到谢随远,反倒是抓到了好几个背后嘴碎的下人。
后院堆放柴火的的杂房,一群烧火婆子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世子已经足足一月未归府了。”
“可不是嘛,自回门之后就没再进过少夫人那屋了。”
“世子虽然娶了少夫人,但真正放在心上的还是外面那位……”
“可不是嘛,如少夫人那般美人世子也不见动心的,不得夫君欢心,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熬?”
露珠是个急性子,听的火冒三丈。
她故意咳了一声,然后从柴火堆后面绕过来。
几个婆子见到是少夫人身边的丫鬟,立马闭嘴,视线飘忽,试图营造一种在忙活的假象。
露珠转身就走,几个婆子以为自己搪塞了过去,更加肆无忌惮。
露珠当然不是咽下这口气了。
她可是个伶俐的婢子,绝不会冲动行事。
遇事不要慌,先找少夫人。
少夫人收拾几个嘴碎的婆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露珠一路回了凌云阁,先是添油加醋描述了一番那群下人过分的对话,再暗戳戳告小黑状。
陈妩听后,摸了摸她头上的双丫髻。
“做的不错,去玩儿吧。”
那几人未得到惩罚第二日照旧嘴碎,说些闲话。
提起陈妩,这几个婆子不由联想到了侯夫人身上去。
“这还是那位姨娘不在家,不然咱们夫人不也……”
几个烧火的婆子一合计,倒别说,永兴侯府还真是从侯爷到世子宠爱的都是外面的那个。
男人啊,还是合了那句,家花没有野花香!
下人嘴上说着叹息,心里也有点儿看笑话的意思。
突然,柴火垛子后面传出“咣当”一声巨响。
几个人转过身,却看见的是侯夫人阴沉的快要滴水的脸。
在侯夫人的旁边还站着少夫人!
“金枝,这几个嘴碎的给本夫人掌嘴,然后发卖给人牙子!”
几个婆子吓得面无人色,在地上爬着想要去摸崔氏的衣角。
“夫人,夫人饶命。”
“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金枝冷眼旁观叫人把这几个婆子给拖下去。
“有些人不过离开几日就想叫几个婆子来膈应本夫人,本夫人偏不让她如意!”
崔氏冷笑一声。
“母亲息怒”,陈妩跟着劝了一句。
几个婆子被拉到一旁,噼里啪啦的掴掌声响起。
崔氏看着陈妩清澈的眉眼,颇有些循循善诱:
“这世道已不似从前纯粹友善了,天天逼着人勾心斗角的过日子。”
“阿妩,等这一大院子的人凑齐了,侯府也就热闹了。”
陈妩低头:“母亲之言,阿妩都铭记在心。”
和陈妩分别后,崔氏回到文渊阁边叫人去刑部。
“让人去把世子叫回来!”
金枝连忙应下,文渊阁伺候的丫鬟皆低着头不敢去看崔氏阴沉的脸色。
*
谢随远回来的时候,鱼嘴铜炉中正散发着袅袅清香。
他已经有小半个月未踏进凌云阁,此刻一推门扑面而来的暖意。
屋内四角皆搁着铜制的小炉子,就连博古架上都摆放着纹样精致的手炉,黄梨木书桌上一角放置着官窑花箍,添了许多生机,暖意融融。
他匆匆而来,随身的寒意仿佛都被驱散。
谢随远愣怔了一会儿,直到一个影子从屏风后出来。
一豆灯火从她肩上斜斜洒下,顺着发丝,仿佛为她披了一层霞衣,有种说不出来的贵气和瑰丽。
尽管谢随远不爱她,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新婚妻子确实……有种惊人的美。
陈妩瞧了他一眼:“世子回来可是有事交代?”
毕竟这人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
谢随远恍惚了一下才回过神,想起回来的目的。
“南香坊有座酒楼是谢家的产业,你既然是主母,也该接触些掌家之事。”
这几日他思来想去,觉着酒楼不宜交给母亲打理,不然之后很有可能再回不到晴儿的手中。
还是经过晴儿的提醒,他才想到陈妩是个可用的人手。
有她明面坐镇,他再派些人手过去,想来母亲tຊ不会那么快察觉。
谢随远说完,却见陈妩定定的看着他。
那视线十分锐利,刀一样,剜的人脸上疼。
但这感觉稍纵即逝,仿佛只是错觉。
很快她就移开了目光,只问:
“可以,只是为了好向母亲交代,还请世子告知这地方是谢家的家产,还是世子的私产?”
谢随远摸摸鼻子轻咳了一声。
“是谢家的家产。”
那地段属于南香坊,是全京城最豪华的地段,谢家祖上传下来的几座老宅子之一。
他手上倒是有几处地方,只是都不如那处好,再加之晴儿也看重那块地段,他便走了公账,把那块地修缮成了酒楼。
“那地方原来是给晴儿做生意的地方,只是晴儿现在的身份都有不便,还要你帮衬些。”
“等日后晴儿上手了,再让她经营这些生意。”
陈妩早就知晓,只是事先多问一句,事后好办事儿。
林芷晴想打一手如意算盘,也要问她同不同意。
既然是谢家的家产不是谢随远的私产,那交到她手上可就没有别人说话的份儿了。
“既然世子提醒,明日我便去告知母亲。”
“好。”
说完了这件事情,谢随远便不知说什么,他自觉没有留下来的必要,转身便离开,去了文渊阁。
崔氏见到儿子回来,本是高兴,但见儿子陪母亲用膳的时候都心不在焉的,不免沉了脸。
但她知道儿子的性子,越是阻止他,他便越是唱反调。
“你娶阿妩也这么长时间了,母亲也不能事事管着你,若是实在不喜欢,那便抬个喜欢的进来吧。”
谢随远好不容易听到崔氏松口,喜上眉梢:“母亲所言,可是真的?”
崔氏心中对林芷晴更加不喜,但她惯常能忍并没有表现出来。
“母亲何时拘着你过?之前你刚把阿妩娶过门,要是不冷不热的,阿妩如何在下人面前立威?”
“你是个有主意的,母亲也管不了你。只有一点,不能威胁到阿妩的主母地位!”
谢随远坚持了这么久,不就等着这句话?
“儿子谨遵母亲教诲!”
文渊阁的情况传到凌云阁来,露珠又替陈妩打抱不平。
丫头着急上火!
露珠风卷残云的吃完两个拳头大的馒头,一掌干翻盛满饭的瓷碗,憋到谢随远走后,还是觉得气死了,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前些日子少夫人也看到账本了,足足一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自己没本事还要少夫人替她平账!
真是没那个金刚钻还要揽那个瓷器活!
露珠快要气死了。
垃圾世子,垃圾外室,简直晦气!
有人不善经营,瞎折腾一番,留下一堆烂账让少夫人收拾。
又是管家,又要经营酒楼,等人进了府,还得把酒楼还给她。
这不是让少夫人做白工当冤大头吗!
“夫人明媒正娶,哪能让人这样欺负!”
世子真是瞎了眼!
露珠说不出来哪里憋着一股气,但就觉得憋屈。
陈妩瞧了一眼露珠有气没处撒的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你这丫头。”
能看出来林芷晴暗地里打的算盘,有长进。
能憋到谢随远走远了,也有长进。
就是这丫头看起来要憋坏了。
陈妩寻思着这几日让厨娘多给她加了碗绿豆汤。
小孩子火气太盛,不好。
“放心,我有法子平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