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龇牙咧嘴的看着四周,心里恨极了黎棠月。她去谢家吃了什么,力气怎么那么大。捂着身子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这地方她看着有些熟悉,但又不确定。走了两步,身上的疼痛让她一下子扑到了地上。门外听到动静,一个梳着两角辫的小丫头跑了进来将黎玉容扶起,歉意的说道:“表姑娘身子还没有好,先休息罢,有什么事叫奴婢就行。”黎玉容抬眼,这才发现,这不是她那个好色的表兄家的丫鬟吗?心下大定。正想着呢,只听一声“表妹,听说你醒了。”
“啊!为什么啊!我买!我有钱!”赵羡哀嚎一声。
“有多少?”听到银钱,黎棠月的眼睛一亮,也不促狭。
“您定价,我绝不还价!”看到希望,赵羡眼睛圆溜溜的眼睛盯着黎棠月,眼里都是期待。
等他拿到药粉,非要让平时说他不务正业的几个书院的公子哥也尝尝!
“那就一份药粉……”黎棠月拉长了音调,眯着眼睛,手指比了一个一。
“十两?”
“成交!”黎棠月迅速回答,生怕赵羡反悔。
她原先只想说十个铜板来着。
这种没什么用的药粉,她也就是现在练练手,又不费什么药材和精力。
没想到这个公子哥是个冤大头。
十两银子,得够平常的农家一年左右的花销了。
赵羡拿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孩子。
“我这里还有五份,每份可以嚯嚯两人,你要不要。”
“要!”赵羡眨巴眨巴眼睛,毫不犹豫的从怀里摸出了五张十两的银银票。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黎棠月笑笑,装模做样的从袖子里掏了掏。
实际上是从空间里拿出了五份药粉,伸出手放在赵羡手上,一只手把银票抽了过来。
谁懂啊,冤大头真的很好赚。
驾着马车的小明一脸恨铁不成钢!公子又在嚯嚯银钱了,十两啊!
他看着黎棠月的脸色也变得复杂起来,这个乡下妇人怎么敢收的,但也只是撇撇嘴,他一个下人,还轮不到他管这些。
谢尘延听到黎棠月两三下就赚到了五十两银子,心里一怔,缕缕苦涩冒了出来。
他一个瘸子,还要黎棠月养着,而后暗自下定决心,等回家了,他也要好好赚钱,不要让黎棠月自己一个人辛苦。
“姐姐,你是我们骊县人吗?姐姐,你是不是那种隐藏于乡野的江湖毒娘子。”
他这毒刚刚可是去镇上的医馆里看了,大夫都没见过,一时不知道怎么解开。
由此可以断定,黎棠月绝对是一个隐藏大佬。
赵羡的小嘴喋喋不休,压根憋不住,看着黎棠月的眼睛亮晶晶的透露出清澈的愚蠢。
黎棠月按按眉头,她怎么招惹到了一个话唠子。
“我只是个大夫,制一点不伤人的毒粉防身而已。”
小明已经习惯了,脸色无奈的跟在后面,无所谓,也有点累。
谢尘延脸一会儿黑一会儿白,也嫌弃赵羡嫌弃得紧。
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话那么多,他手上赶着牛的鞭子啪啪作响,牛吃痛跑得飞起,赶路的速度加快了一大截。
“你们是骊县哪里人呀?我家就是县里的。”
“甸头的。我在甸头开了个药膳摊子,你到时候可以过来试一试。”
嗯,这是只肥羊,之后可能还会来找自己买药,地址还是得留。
终于,叽叽喳喳中,到了晌午,县城终于到了。
看着土黄色的城墙映入眼帘,黎棠月有种耳朵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谢尘延也是这种感觉,想把他踢下去,又觉得算了,心疼的看着黎棠月,安排道:“一会儿到县里我们找个客栈你先休息,我去砖厂再订一些青砖,家里的砖可能还差一点。”
“好。”黎棠月冲着他温和的笑笑,也确实是有些累了。
她接着顺手把刚踹进怀里的五十两银钱也都塞到了谢尘延手里,“这些都拿去订吧,算算也应该差不多足够了,这次多订一些,省的下次还要白跑一趟。”
“姐姐,姐夫,你们要到城郊的那个砖厂订青砖啊?早说呀,那砖厂和我家有点关系,姐夫去就报我得名号,能便宜不少。”
赵羡又在那儿嚷嚷,得意的对着黎棠月说道。
黎棠月眉头一挑,这个便宜弟弟倒是还有一些用,感谢道:“那就多谢了,后面找我买药给你打八折,独家优惠。”
“好的,谢谢姐姐,那我们就到这里再见。”说着他又提着衣袍跳下牛车,爬上马车,坐在里面挥挥手。
小明驾的一声,马车向城里走去。
“夫君,我们也走吧。”黎棠月抬眼看了一下,招呼谢尘延。
“好。”
与此同时,黎玉容被疼的猛然睁开眼睛,暮青色的床帘让她惊了一下,她一下子坐起身子来。
身上脸上肿痛不已,特别是腰腹,内脏肺腑火辣辣的疼。
她龇牙咧嘴的看着四周,心里恨极了黎棠月。
她去谢家吃了什么,力气怎么那么大。
捂着身子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这地方她看着有些熟悉,但又不确定。
走了两步,身上的疼痛让她一下子扑到了地上。
门外听到动静,一个梳着两角辫的小丫头跑了进来将黎玉容扶起,歉意的说道:“表姑娘身子还没有好,先休息罢,有什么事叫奴婢就行。”
黎玉容抬眼,这才发现,这不是她那个好色的表兄家的丫鬟吗?
心下大定。
正想着呢,只听一声“表妹,听说你醒了。”
一个面色苍白,清爽的五官长相,只是眼睛下面两只大大的青黑色眼袋,衬得整个人阴柔郁郁,更像一只死了没几天的厉鬼的男子,不顾及房间里是女眷,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黎玉容厌恶的撇了一眼,她可最讨厌这个周家表兄了,总是用黏黏腻腻的目光盯着她,恨不得要把她穿的衣服都瞅光。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黎玉容扯出一个认真的微笑,柔弱的看着周朗,虚弱的说道:“表哥,我怎么会在你府里。”
周朗看到她的一瞬间,停下了脚步,不自在的咳咳,扭开目光站定说道:“如月那丫头今天贪玩去集市里,听到别人说什么客栈门口有个女子躺着,像是被打死了,好奇过去看了看,结果发现是你,就带了回来。”
周朗虽然也听如月说了表妹被打的面目全非,可也没想到竟然是这副惨样子。
一个猪头咧着嘴真的太可怕了也,早知那么吓人,他过来干甚。
黎玉容有些奇怪,今日表兄竟然没有用那种黏黏糊糊的目光看着她,不过还是道谢:“那就谢过表兄了。”
“不用谢不用谢,说到这里,表兄也是极为好奇,玉容是被谁打了,怎么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