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秋看着她,语重心长道:“你是成年人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么任性。就算你要解除婚约,也不能和顾家撕破脸啊。”听她这么说,白若溪只得应了:“好吧,可就算去,我也得收拾一下,换身衣服吧。”蔺秋指了指后座,“早给你准备好了,待会到了医院,你先去换衣服,把头发擦干。”很快,两人赶到县医院。顾明锋看到白若溪,立刻撑起胳膊,欣喜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若溪,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怪我,还是会来看我的。今天这么大的雨,路上没有淋湿吧?”
看着坐在大堂沙发上一直哭个不停的白若溪,江斌十分无奈。
刚才他为什么要怜香惜玉把她给带进来?
现在可好,赖上他了。
“白小姐,我刚刚都说过了,东哥回房间写材料去了,他没有时间见你。”
白若溪泪眼婆娑,手帕都已经湿透了,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弱柳扶风的媚态,“我只是想把这些饭菜送给他,不会耽误他太多时间的。”
“这不是时间的问题,而是……东哥他跟你不熟,不能收你做的饭菜明白吗?”
“为什么不行呢,只是几个家常小菜,不贵重的。”白若溪瞪着清透的眼眸,仿佛根本不跟他在一个频道上。
江斌烦躁地挠了挠头,这人怎么听不懂好赖话呢?
东哥只和她见过一面,她却冒着大雨来给东哥送饭。这是有事相求,还是因为顾明锋上次的所作所为,真打算跟他掰了,打算找下家?
如若是后者,江斌肯定得拦着。
可就算是前者,江斌也觉得白若溪这番举动欠妥。
谁家的姑娘刚认识一个男人,就迫不及待地给他送饭啊?
他父母结婚三十多年,也只有在刚结婚的那几年,她妈妈才给他爸送饭呢。
在这个年代,送饭就是默认了彼此是一对,白若溪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懂装懂?
“总之,他是不可能会收的,你赶紧回去吧。”
江斌说完就走,他现在身上全是汗,都快要发臭了。
白若溪噌一下站起来,抓住了他的胳膊,“不行!这位大哥,麻烦你就请东哥下来一趟吧。我真的,真的只要把保温桶递给他就行了。”
“白小姐,要不你就直说吧,找东哥到底有什么事?我什么也不能收,只能负责帮你传话。”江斌边说,边往后退了两步。
白若溪紧张地攥着手帕,努力地眨了几下眼睛,把泪水给憋了回去。
“我,我……”
“你快点吧,我还要去洗澡呢,待会去晚了就没有热水啦。”江斌催促。
白若溪的眼神委屈而哀怨,支支吾吾道:“你问他,还记得当年北戴河水库的小若溪吗?”
说完,抱着保温桶就冲进了雨里。
江斌看着她另一只手上拿着的雨伞,满脸的迷惑。
“这个白小姐,脑壳里进水了吧。刚才走的时候,有伞不打,淋成了落汤鸡,不知道的还以为刚才有谁欺负她呢。天地良心,我可没欺负她!”
回到房间,江斌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个大裤衩,对着邢昊东吐槽。
邢昊东拿出北京泡面问他:“你要吃几包?”
“两包!再加一根火腿肠,一包涪陵榨菜!”江斌把衣服和毛巾一股脑丢进搪瓷盆里,继续嘀咕:“她还让我给你带句话,什么……要我问你,还记得当年北戴河……穿背带裤的小弱鸡吗?好像是这么说的吧。”
邢昊东面无表情地把开水倒进搪瓷缸里,“什么乱七八糟的。”
“就是,我看白局长这闺女养的不行。虽然长得挺俊,但跟姜明心一比那可差远了,姜明心那盘儿多靓啊……”
“你还不去?快没热水了。”
“哦哦,我立马就去,我的面等我回来再泡吧,不然坨了就不好吃了!”
江斌哐一下带上门,邢昊东盯着手中剩下的半袋榨菜,拔了两根给他。
姜明心漂亮还用他说?
只有眼睛的都知道。
招待所门外,一辆狗屎绿的波罗乃兹把白若溪给接走了。
刚上车,她就被蔺秋骂了个狗血淋头。
“我看你真是疯了,居然跑来给别的男人送饭!他是谁,从哪儿来的,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干什么工作的,这些你都打听过吗?”
白若溪湿哒哒地蜷缩着四肢,看着脚下蜿蜒出一条粗长的小溪,有委屈又气愤。
“秋姨我都已经这么惨了,你能不能别说了?”
“惨?你现在只是淋一场雨而已,就觉得惨了?”蔺秋讥诮一笑,“要是你嫁错了人,每天吃糠咽菜,既没有小轿车,也没有小洋裙,更没有雪花膏,凄惨的日子还多着呢!”
白若溪倔强地拧着裙摆,反驳道:“不可能的,东哥那么优秀,怎么可能让我过苦日子?”
蔺秋冷哼,“我看你真是鬼迷心窍。”
“就算他条件好,为人也上进,但你今天也看到了,你上赶着给他送饭,他见都不见你一面,要么是已经有家室了需要避嫌,要么就是根本不懂得怜香惜玉。这种男人就算被你追到了又怎么样?以后结了婚,不知冷热,不懂得体贴,那你就是个免费保姆!”
“我不听,不听!秋姨你不要再说了,东哥不是那样的人,他只是……”白若溪笃定,只要邢昊东认出了她,态度肯定会发生改变的。
蔺秋见她如此冥顽不灵,气得肋骨疼。
但十八岁的女孩叛逆也很正常,她一味地阻止和否定,说不定会起到反作用。
蔺秋决定用她那二十一世纪的先进思想感化她,沉思片刻后道:“浪费可耻,正好县医院也在这条路上,我们顺便去看看顾明锋吧。”
白若溪满脸的不情愿,“秋姨,我不想去。”
“顾明锋虽然是混账了些,但他爸妈都是明事理的,得知事情的原委后,又狠狠地把顾明锋教训了一顿。他们今天给你爸打电话道歉了,还送了好几罐麦乳精和咖啡过来,那可都是精贵东西。”
蔺秋看着她,语重心长道:“你是成年人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么任性。就算你要解除婚约,也不能和顾家撕破脸啊。”
听她这么说,白若溪只得应了:“好吧,可就算去,我也得收拾一下,换身衣服吧。”
蔺秋指了指后座,“早给你准备好了,待会到了医院,你先去换衣服,把头发擦干。”
很快,两人赶到县医院。
顾明锋看到白若溪,立刻撑起胳膊,欣喜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若溪,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怪我,还是会来看我的。今天这么大的雨,路上没有淋湿吧?”
白若溪跺了跺脚,不悦地歪着头,迟迟不肯往前走。
她身上衣服虽然换了,可这鞋还湿着呢,随便走几步,地上就全是脚印,丢死人了。
顾明锋只当她还在使小性子,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红色的锦盒,打开来,“若溪,这是送给你的,你快过来试试合不合适,如果圈口大了,我这就去找人改。”
白若溪不经意地挑眉,瞬间被一道金光给闪了眼。
一枚硕大的金戒指映入她的眼帘。
蔺秋立即在背后推了她一把,低声道:“去呀,黄金可是硬通货,比什么都靠得住,不拿白不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