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彻骨的凉意伴随着兜头而下的冷水,彻底的让云卿之清醒过来,她迷茫的抬头,正对上的,是昏暗的烛火之下,梁今殊的那张冷峻的面庞。感受着四肢似乎都被绳索捆的严严实实,一动都不能动,后颈也是一阵又一阵的钝痛,无一不在提醒云卿之事态不妙。眼前的一切,像是云卿之上一世去过的牢狱。而眼前的梁今殊,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窘迫的样子。烛火把他的面容映照的模糊不清,但云卿之却是第一次看到了他这样的眼神。
当夜,云卿之被福慧安排在了她的别庄客房。就连肖氏那边,公主也派了护卫过去。
用福慧的话来说。
云卿之还欠她的猎物没猎完,所以她总要保护她在还完债之前,小命还留着。
云卿之明白,福慧这是变相的把她保护在自己的势力之中。
她确实想借着福慧的手,压服嘉柔,并且让后续那些想对云家下手之人施加些压力,但她没想到,这位公主竟然这般热情,让她心中对于利用福慧的愧疚又多了些。
当夜,云卿之难得有些失眠。心绪纷杂。
于是,让小喜为她寻来针线。
她能回报福慧的东西很少,不如按照前世记忆,为福慧绣一个她喜欢的香囊吧。
一点一点的在灯下描摹出香囊的绣样。
云卿之凝眉,改了又改,总算是有了个满意的雏形。
为了看看效果,她大致用针线勾了个样子,这才决定熄灯去睡。
可一阵莫名的风掠过,烛火闪了闪,也把云卿之刚刚画好的画吹飞了出去,云卿之怕那画落到烛火之上,忙起身去救。
可一起身,突然出现的一只铁掌却自她身后,猛然扼住她的喉咙,她拼命挣扎,但男人的力量哪里是她这弱女子能够抗衡的。
剧痛自她的后颈传来,云卿之的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昏迷之前,她只看到了一只熟悉的手,拾起了那落在地上的画纸。
这是……梁今殊的手??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意识的最后,云卿之只觉天旋地转,似乎有什么东西,脱离了她的控制。
*
“哗啦!”
彻骨的凉意伴随着兜头而下的冷水,彻底的让云卿之清醒过来,她迷茫的抬头,正对上的,是昏暗的烛火之下,梁今殊的那张冷峻的面庞。
感受着四肢似乎都被绳索捆的严严实实,一动都不能动,后颈也是一阵又一阵的钝痛,无一不在提醒云卿之事态不妙。
眼前的一切,像是云卿之上一世去过的牢狱。
而眼前的梁今殊,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窘迫的样子。
烛火把他的面容映照的模糊不清,但云卿之却是第一次看到了他这样的眼神。
比以往任何时候看到的他,都冰冷。
梁今殊看她,仿佛在看一具尸体,更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甚至即将要被他杀死的犯人。
什么情况?
看了看四周,云卿之的心越发的冷沉下去。
她努力的张了张嘴,只觉声音异常的滞涩,她的嗓子干的厉害。
“世子这是做什么?”
为什么要把她深夜掳到这里来,把她像个犯人一样的锁起来,还用水泼她?
“我犯了什么罪?需要您在深夜这么折磨?”
“啪!”锐利的鞭子破空之声在云卿之的耳边炸响,有男人冰冷的声音在警告她。“少在那里装糊涂了!云氏!你今日在西山放的那烟花!可是我梁家独有的技术,说!从哪里得来的?”
烟花?
云卿之只觉心像一块巨石,狠狠的下坠。
怎么会?
她那不过是改良后,威力低了很多,也低调了很多的烟花!只要不是镇南侯麾下的人在四周,根本不会看出问题!
这件事就算是嘉柔看了,都不会想到她跟梁家用的是同一种烟花,最多觉得相似罢了。
毕竟,虽然众人都知道梁家有特殊的烟花制作手段,但物有相似,没经确认过的事情,谁都想不到!
可是,怎么会被梁今殊发现呢?
不可置信的看向梁今殊,云卿之却只对tຊ上男人冰冷的目光。
“本世子正巧路过,亲眼所见,你那烟花,虽有所不同,但核心技术可不是你一个闺阁女子能掌握的。云卿之,本世子的耐心有限,你最好老实交代。”
云卿之只觉脑海之中,有什么轰然炸响,前世种种,在她心尖浮现。
“这制作烟花的技术,只有梁家人可学,如今,这件事便交给你。”
“可是……”彼时的云卿之咬了咬唇,带着水光的眸子看向那个神色依旧冷沉,看不出情绪的梁今殊,“我学,并不合适。”
未来,她注定是要与他和离的。
这些梁家人可以接触的东西,她有什么资格学?
而那时的梁今殊却冷下了眉眼,一点一点的,把那画着烟花制作方式的图纸打开,“战事紧急,身为梁家主母,这是你的责任。”
他这是……认可吗?
云卿之的心,在他说了这话之后,莫名多了一丝喜意。
他说她是侯府主母,所以,理所当然的可以接触这些东西。
这是不是证明着,就算福慧已经和离,就算福慧如今被庇护在梁今殊的麾下朝夕相处,他依旧没有打算放弃她,迎娶他真正的心上人对吗?
这是在表明他的态度!
也正是带着这样的憧憬。
学会烟花制作的云卿之,依旧查阅书籍,不断改良,最后修改了好几种更加精简的信号烟花。
重生一世,她对制作这烟花信手拈来,但一旦用了,却有了被他当作奸细的危险。
可当初他亲手教导的东西,如今的他全然忘记。
甚至,云卿之还因此被他像捉拿犯人一样绑在这牢狱之中。
这些人掳走她时,让她在深夜中消失的悄无声息。
就算梁今殊把她杀死在这里,想来,外面的人也不会知道。这就是梁世子的手段,上一世,她也曾旁观过他审问其他的细作,但云卿之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一世,自己竟然直接成了他眼中的细作。
云卿之看着眼前的梁今殊,笑容中难免带上了些许轻嘲。
“那,世子这般审问我,是想让我说什么?”
她看向梁今殊的眼中,有化不开的忧伤。
“世子是想问,是不是你们梁家出了细作,把这技术教给我这外人对吗?”
她刻意的,在“外人”这两个字,加上重音。
也对,是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明明重活一世,已经下定决心要跟他划清界限,却还恬不知耻的用上一世的记忆来保命,也是她自以为是,以为梁今殊跟西山隔了这么远的距离,应该是不会发现这烟花的而秘密。
她自作自受,要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