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尧坐在沙发,认真拆开一盒雪茄,他递给周律沉一根,“试试味,新品,绝对比和天下烈。”周律沉没接。陈尧凑近周律沉,小声,“回来这么早,惦记人家小姑娘?”周律沉噙笑,没搭腔,一把搂着沈婧的腰离开。“海里有不丑的。”他声音沉着沙哑,落在她耳边,“带你去看。”周律沉口中的不丑,是海豚。沈婧在岸上投喂海豚吃鱼的时候,那几只海豚别瞧长得呆萌可爱,比周律沉还不正经,尾巴抬起来。沈婧差点被一只剽悍的海豚冲上岸给亲了,就差那一点,周律沉手从西裤兜里拿出来,高大体型弯腰罩在沈婧头顶,摁住海豚的尖嘴推下海。
目的地,是澳城。
接她的是陈尧。
听陈尧说,“他还在外面谈事,不知道你到达这么晚,他司机等你下班等一天。”
这话给说的,司机多有礼貌似的。
当初陈尧说的要带她下海底,这回还不忘问。
陈尧撩那头利落的碎发,“邢菲怎么不来,她好玩。”
陈尧有未婚妻,邢菲不喜欢和陈尧太亲近,招嫌。
沈婧没把话说明白,只说忙。
陈尧,“潜艇观光200米,你去不去。”
观光潜水艇是可以下更深,但不能太深。
沈婧有深海恐惧症。
她来,她没见到周律沉,想想下个海而已不可能那么恐怖,于是跟陈尧下海。
纯粹猎奇心理。
玻璃窗外,有照明灯,都是深海鱼类,沈婧一眼没敢看。
陈尧说,“还可以下更深。”
沈婧回头,看那条五彩斑斓的鱼,仅一眼,迅速收回。
“不下。”
陈尧发觉她的异常,连忙让人上岸。
海底潜艇上岸的时候,沈婧腿软了。
陈尧可不知道她深海恐惧症这么严重。
她扶在栏杆,一句话说不出,‘yue~’地一声,差点吐出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答应陈尧去看一看这海底。
花一个小时,她把自己的魂弄丢了。
只是这回,美人扶在吧台,双手无力支撑台面,秀眉紧拢。
周律沉回来时,就看到沈婧这副娇怜模样。
他伫立在门口,瞧她,眼神冷淡。
沈婧身上穿的是黑色烫金旗袍,小圆斜襟扣,一支玫瑰簪简单盘发,白嫩霜颈修饰起来,柳夭风骨之姿。
端水杯的手都在抖,一口又一口置在唇边,晶莹水珠沾染惨白的唇瓣。
周律沉脸色淡淡的,笑她胆小。
她低声嘟囔,“深海的那个鱼巨丑巨恐怖。”
周律沉伸手,不紧不慢扶她起来。
矜持地,沈婧手搭在他手臂,男人半挽两层的衬衣袖口,隆起的肌肉线条很硬,她手指不甚压在腕骨处的机械腕表,冰凉触感,指腹忍不住抽了抽。
他始终不说话。
沈婧余光瞄周律沉,“找我来做什么。”
倒是一旁的陈尧热络,“上次口头答应你,缺你一场1000米,正巧观光潜艇在。”
“怎么?不喜欢出来玩吗,天天待一个城市多压抑。”
这番话,陈尧说得轻松愉快。
沈婧望着周律沉的侧脸,不禁去想。
像周律沉他们,人生真的会有烦恼吗,没有。
真的没有。
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不过是从一个地方换到另一个地方纸醉金迷。
他们不需要为生活奔波,也绝不会为情所困,一路是罗马大道,哪怕出来谈合作,谁不知道他父亲是周政良。
是隐形的绿灯。
陈尧坐在沙发,认真拆开一盒雪茄,他递给周律沉一根,“试试味,新品,绝对比和天下烈。”
周律沉没接。
陈尧凑近周律沉,小声,“回来这么早,惦记人家小姑娘?”
周律沉噙笑,没搭腔,一把搂着沈婧的腰离开。
“海里有不丑的。”他声音沉着沙哑,落在她耳边,“带你去看。”
周律沉口中的不丑,是海豚。
沈婧在岸上投喂海豚吃鱼的时候,那几只海豚别瞧长得呆萌可爱,比周律沉还不正经,尾巴抬起来。
沈婧差点被一只剽悍的海豚冲上岸给亲了,就差那一点,周律沉手从西裤兜里拿出来,高大体型弯腰罩在沈婧头顶,摁住海豚的尖嘴推下海。
沈婧侧身,从仰望的角度看过去。
他眸底蕴了点笑意,浮沉动荡,勾得女人心火焚烧。
差点就以为,他的占有欲来了,不允许海豚亲吻她。
沈婧卖乖,调皮问起,“不给它亲?”
“不给。”他手指在她腰狠狠一掐,不冷不热的。
痒,沈婧拿他没辙,一阵娇呼后,他掐得更重。
他声低无温,“我的。”
沈婧脑袋后仰,最舒服的姿势偎在他怀里,“那你是谁的。”
周律沉轻笑,几秒后,连空气都沉默了。
相处的这两天。
她发现周律沉的很多小习惯,喜欢喝柠檬泡冰水。
这点,陈尧最会泡。
喜欢熬夜。
听他们谈话,周律沉在国外养一只凶悍的隼鹰,对它特别宠。
鹰并不听话。
周律沉眼神也不太好,看不见沈婧比陆思媛漂亮。
事实上,沈婧一点都不足够了解他。
不了解他的情绪,不了解他唇角时不时微勾的兴致从哪来,不了解他转身就能有的冷漠疏冷又是为什么。
-
周律沉在澳城有商务合作,没谈好。
周律沉的秘书过来两天又离开,换一批高管过来。
谈那么久,乙方等周律沉下决定,他迟迟不下决定。
日夜和她玩,去黑滩,出海钓鱼,去港城看灯光秀。
那天是重阳佳节,她拉周律沉去港城看木偶戏。
宾利路过弥敦道。
弥敦道,望左,望右,都挺有故事感。
车里。
沈婧手撑脸,静静看着身旁男人敲电脑工作。
周律沉近乎笔直骄矜的坐姿,衬衣前襟敞开一道口子,黑色极衬他贵公子的气质,露出前颈肤色极为冷白,手臂微抬敲动按键,拉动锁骨线条更深了。
完全一副翻手云覆手雨的商业霸总模样。
沈婧和他聊天,聊港城。
“我第二次来。”
他只是嗯,神色冷情冷然。
沈婧只好不打扰他,手托下巴望窗外的街景,问开车的司机,“李叔,这条路全是弥敦道吗。”
司机李叔说,“嗯,3.6公里。”
从太子一路到尖沙咀,都是弥敦道。
沈婧告诉司机,“我是个路痴,从来记不得哪条路和那条路,好难记。”
司机:“您可以看标志,弥敦道有很多白色街牌。”
“这样吗。”她看出窗外。
周律沉掌心扣住她肩膀,拉到眼皮底下,表情极淡地笑了声,“我教你。”
“嗯?”
怎么教?
档板已经关上。
她不由诧异,仰望他。
“让你记一辈子。”周律沉说。
沈婧颇有些期待地坐直,眨了眨眼眼,“那你来…”
话没出口讲完,脑袋忽然被他扣住,他压上来吻住她。
他上半身将她困在靠椅角落,抵在车窗。
沈婧虚抬的眼眸里,他肆意懒散的眉骨微挑,看着她呼吸不上来那劲,桃花眼里嘲弄意味深长。
未来得及关上车窗,沈婧余光瞥见过路的人群,害羞感一下子让她无意识揪紧男人质感上乘的衬衣。
怎么可以这样亲,都被路人看到了。
周律沉身型太高大,她压根没机会喘起,像逗着猫,看她惊慌,他越来劲恶劣的深吻,故意般。
她挽起的长发已经被他全散下来了,大片落在他掌心压住她后脑勺。
他气息重而喘,缠绕着她。
许久,他才给她了喘气的机会,额抵额,半眯双眼瞧她晶莹的唇瓣,他扯唇笑开。
沈婧终是能明白,他要她记的一辈子,是从太子一路吻到尖沙咀。
3.6公里的弥敦道,从此刻计算,她真的就记了一辈子。
只是,被狗仔拍了。
港城有多少狗仔蹲联合二公子的艳闻,联合二公子来港谈商务的事都传遍了。
周律沉是一点不怕,甚至光明正大。
这让外人看起来,周公子多宠她,压根不想谈正事。
每当陪他进出各种正式商务场合,他们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妖艳祸水。
虽然表面夸着,“周公子的朋友蛮漂亮。”
是朋友,没提女朋友三个字。
沈婧拧了下周律沉的手臂,想来那点力气肯定不痛,他嘴角抿起笑弧,似乎就随她掐。
其实沈婧心里清楚。
周律沉并不是因为自己。
周家主张要澳城A方的合作项目。
他一意孤行,只谈港城B方的项目。
他甚至不见A方的董事长,明晃晃的拖延,表面纸醉金迷,时不时与B方会面拟合同。
光明正大。
那天。
A方董事长亲自求上门,敲开酒店套房的门。
周律沉眉不抬,从容泡了壶茶招待对方,不过问半点合作的事。
A方憋着一口气离开,还得客客气气的和周律沉说话。
沈婧听到全过程,在那群老董离开后,从卧室轻轻跑出来,自周律沉身后抱住他。
“那位老董脸都气绿了,又不敢发泄。”
周律沉食指轻掸指尖的烟灰,勾唇,“毕竟我身边有女妖,时常干预政务。”
沈婧假意咬他掸烟的修长手指,被他不动声色躲开。
“我不是女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