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宜修蹙眉:“怎的这样年轻?别又是个骗子。”巫山知道良娣是怀疑对方的医术,连忙道:“良娣,您别瞧这岁数小,却实实在在有真本事的,否则也不会看诊的人络绎不绝不是?”“那他专攻何科?”巫山道:“长于妇人之科,不过其他的也不差,但来看诊的大多是妇人呢,奴婢问了,大多是一帖药下去便见效。”王宜修少见巫山说话这般肯定,方才信了几分,这人的专攻倒是正适合她们这些女子,便有了一分想试探的意思。
“沧海,把方才宁惠淑用过的杯子拿去扔了吧,再吩咐除云她们,以后宁氏和花氏送来的东西都要好好查验,再由巫山看过才能收下。”
待沧海答应,王宜修未曾忘记方才思虑的事情,又想到如今连花笙歌下毒的事情都提前了,王桂舟入府的事情或许也会一样提前。
栖梧苑中的小插曲被一阵晚风就这样吹散了,此后天越发凉了下来。
永安王大抵准备了半个月便跟随陛下出巡去了,府中仍然全权交给王宜修打理。
他临走前画了一幅王宜修的画像带在身边,怕自己日夜思念牵肠挂肚。
而王宜修只有冷笑。
这几日天冷了,也飒飒下了几天连绵的秋雨,叫院子池塘中的荷花更加惨败。
王宜修闲来无事忽然有了意趣冒雨出来散散,小英子忽然找了过来。
“良娣,打听清楚了,尚药局的夏祈安夏御医尚未婚配,更无孩子呢。”
“这么大岁数了还没成亲呢?”这倒万分出乎王宜修的意料,但却不是什么坏事。
“奴才仔细探听了半个月,实在是打听准了才来告诉您的。”小英子怕主子不信,忙拍胸脯保证。
“知道了,不必再多打听,下去吧。”王宜修摸了摸带雨的菊花,小英子便麻溜退下了。
沧海问道:“王妃,为何不叫他与奴婢一起打听苏府的事情呢,奴婢如今才知道苏大公子十分喜欢大小姐,可是这婚期到底说定了没有,两家人的往来却还没能挖出来。”
“他到底是个太监,知道太多没好处。你既然能打探到苏公子的情义也是大收获,我信你还能挖出更多的东西来。这些日子我准你的假,去专心忙这事吧。”
王宜修想起前世小英子出卖自己,自然不信他。
但他现在又实在挑不出错来,只得作罢,如今自己身边的聪明丫头也够多了。
这场连绵的秋雨一连下了四五日,终于停了下来。
这日王宜修刚从书房出来准备休息,巫山却从外头喜滋滋地回来了。
“良娣,奴婢这次找的大夫定然靠谱!”
原来自那日琼花的事情一了结,又经贤德宫看诊一事,巫山便能腾出手来去外头寻摸靠谱的大夫。
“你之前找回来的不是招摇撞骗就是江湖郎中,你这是第三次了,若还是不行,我便吩咐沧海她们去寻了。”
听完巫山的欢喜回禀,王宜修只浅浅抬眸。
巫山忙道:“良娣恕罪,先前奴婢没有经验才被他们骗了,这次不会了,这些日子城东有一个从外地来的好大夫,短短一个月,看诊的人无数,奴婢为了稳妥,亲自去试探了,确实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王宜修半疑半信:“哪里人士,姓甚名谁,多大年岁?”
巫山狡黠一笑道:“叫徐广香,是江浙人士,今日不过二十二。”
王宜修蹙眉:“怎的这样年轻?别又是个骗子。”
巫山知道良娣是怀疑对方的医术,连忙道:“良娣,您别瞧这岁数小,却实实在在有真本事的,否则也不会看诊的人络绎不绝不是?”
“那他专攻何科?”
巫山道:“长于妇人之科,不过其他的也不差,但来看诊的大多是妇人呢,奴婢问了,大多是一帖药下去便见效。”
王宜修少见巫山说话这般肯定,方才信了几分,这人的专攻倒是正适合她们这些女子,便有了一分想试探的意思。
巫山说罢见良娣思索,又故意狡黠一笑:“良娣,这还不算奇的呢,她是位女子呢!”
王宜修听到这里方才觉得有了几分意思,是女子,又长于妇科,那岂不是难得的人才?
“徐广香,好名字,明日请她到府上来,给我瞧一瞧吧。”
巫山见王宜修的答应,更加高兴起来:“是!”
第二日午后,巫山亮明了身份,午后请到了这位徐大夫来到了王府。
巫山请她在前厅坐下喝茶,然后去后头请王宜修。
王宜修正写完了字,闻言也不更衣,直接便去了前厅。
徐广香端坐在坐上目不斜视,也不敢擅自用茶,毕竟这里是王府,她一个普通老百姓,哪里见过这样的世面呢。
不过小坐片刻,就听到厅后一阵环佩声越来越近,却不闻有任何人的说话声,连脚步也细不可闻。
于是连忙整理了身上的粗布的衣裳,起身低着头。
她道:“良娣安好。”
王宜修见她不局促也不倨傲,十足的恭敬有礼,不由得已经有了四五分满意,于是面带微笑走到她身前。
“这位便是徐大夫吧,久闻您的大名,且女子行医不常见,故而今日请到府上一见,请坐,除云,去上茶来。”
“多谢良娣。”
徐广香坐下,刚抬眸,就见眼前已经坐下的女子比自己还小几岁的模样,十分貌美,灵气逼人,真如瑶池仙子一般,饶是自己是女子也觉得十分惊艳。
而王宜修也打量着她,生得温婉白净,想必也是有钱人家养出来的女孩子,否则如何会这样的好相貌还有一身的医术。
王宜修开门见山道:“徐大夫好人物。”
徐广香惭愧低头:“我不过一庶民,良娣谬赞了。”
王宜修见她说话确实不拘礼,看来不是什么王公贵族培养出来的人,心下也放心了几分。
徐广香又道:“不知良娣身子可有什么不适?”
王宜修见她率先发问,也坦诚道:“我与王爷成亲两年有余,却一直未有身孕,不知徐大夫可有好法子?”
谈到治病,徐广香便放松了,她笑道:“我得看过您的脉象才能知道,只是好法子,是不敢打包票的!”
除云上完茶,见她说话这样乡里,不由得和巫山一视,二人偷偷憋笑。
王宜修却不在意,也莞尔:“那请替我把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