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但愿这次这个的医生靠谱点啊,别像前几个。”钟鸣装作开玩笑,语气轻松略带调侃,却是收敛了笑容。温希闭眼假寐,没再说什么。钟鸣转身往楼上走,一边纠结点外卖吃什么,一边想着把小七抱去二楼客厅,再搭张床……否则温希这几天都要睡沙发,还会故意扰得他也睡不安生。他的房间是不可能给小七住的,那个小魔女自带二哈属性,没有常长夏在,她就疯的很。“阿温,你——”他刚走到拐角处又退了回去,想问问温希要不要给也她带一份外卖,可看到温希的模样,又瞬间住声。
关于魏豪富的事,温希大概都知道,但她不想说,因为很无聊。不过,钟鸣脑补出来的东西也很贴切。
就是个烂俗的狗血故事而已。
据她了解,魏豪富自从开始创业,就像被打通任督二脉一样,从一个阶层精英摇身一变,成了阶级大佬。他为了初始资金,凭着自己的外貌,勾搭了不少富家千金投资,被他妻子撞破后,他也不解释,干脆利落的离了婚。离婚没多久,他就遇见现任妻子,两人三个月之内定情闪婚,婚后又是三个月之内,他直接出轨,荒唐到百无禁忌。
魏豪富的前妻因为被他抛弃,患上严重的抑郁症,生活艰难,为了孩子疲于奔波,没几年就生病去世了。魏豪富得知后,根本不理睬,还暗中把和前妻的儿子送去离他十万八千里远的地方,之后,他顺便利用女方的家世,把自己的公司做大做强,跻身于业界龙头。
魏豪富在最风光的时候,又赶上岳父去世,女方家里的人都在争家产,偏偏他手段高明,天时地利人和占尽,不显山不漏水的吞掉女方全部家底,并且让对方感恩戴德,让媒体从贬低到赞美。
不得不说,魏豪富是个经商的天才。身段够软,手腕够硬,一颗玲珑心,配上好皮囊。
他的经历要是拍成一部电视剧,绝对励志绝对爆火,就是会被删减下架。
哪怕是现在,他的儿子女儿养子们,一边打得不可开交,一边还觉得他是个完美高尚的值得尊敬的父亲。
哦,觉得他完美高尚的,还有他养的小三小四和小五,虽然她们在他生病之后都离他而去。
魏豪富说他病重失眠,温希认为他是自作自受。
温希完全不理解,这样一个人,是怎么还能在梦境里,对着前妻和儿子,泰然自若谈笑风生,流露出一副怀念模样的……难道当大佬的必备条件是要心黑脸皮厚吗?
基于她的不理解,她甚至有点佩服魏豪富。她不光佩服魏豪富,还佩服他的现任妻子,堂堂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小姐,骄傲且漂亮的千金,能容忍她的丈夫胡作非为,还在媒体前帮忙挽尊。
温希觉得,两人真是奇葩配另类,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所以,当钟鸣说魏豪富的妻子不简单时,从某个层面讲,温希是赞同的。
“喂。阿温。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成不?”钟鸣盘腿坐在沙发里,摇头晃脑的,像极了憨憨的金毛犬。
“什么?”温希问。
“魏豪富现在这个老婆是怎么看上他的?”
“你可以发挥想象,这个我真不能说。”
“你说,有没有可能,他老婆是同性恋,他俩就是形婚?”
“?!”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我也是猜的。我从跟她的聊天里,发现她的一些想法有点———特别。诶呦!你们要是再晚出来一会儿,我就能把话套出来了!”
“你厉害。”
温希无话可说,对钟鸣这精准毒辣的猜测感到惊讶。
如果魏豪富在场听到钟鸣这些话,肯定要收回他对钟鸣用的「真诚」这个词,并且开始忌惮他,或许也会像送走前妻的儿子一样,把钟鸣送走,更不会再有下次的梦境预约。
“好了。我要睡觉去了。”
温希为防止钟鸣追根究底,她打个哈欠,准备上楼回房间休息。
“别啊,茶水还热着,咱们再聊聊。”钟鸣不死心。
温希充耳不闻,直接走了。
钟鸣拿她没办法,朝她背影比划个鬼脸。
“哦!对了!”
突然,他又想起什么,一拍脑门,“我忘了告诉你了,小七还在你房间里睡觉呢。”
“小七?”温希停住,“她怎么来了?常长夏呢?”
“常长夏接到同学电话,要回老家参加个葬礼,一来一回大概得三四天吧。她就把小七打包快递过来了,点名要托付给你。”
“是托付给你吧。”温希无情拆穿。
“嗐。我的事不就是你的事。”
“不是。”
“阿温,你这么说让我很伤心呐!”
钟鸣佯装心痛。
温希没办法,又回到沙发上躺下,顺便把钟鸣的外套扒下来当被子盖在身上,霸道且不讲理。
她不习惯和别人睡一张床,哪怕对方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
钟鸣任凭她扒衣服,嘴上倒是不闲着,“喂!你先别睡!你今天是不是还没吃饭,吃了饭再睡。”
“不饿。”
“我饿行吗。”
钟鸣隔着茶桌,伸手戳戳温希,不让她睡觉,温希翻身躲开。
“你订个外卖,就是你说味道不错的那家披萨店。”
“你自己订。”
“我不知道是哪家啊!”
“那就换个你知道的。”
钟鸣不乐意,“温!希!我可是你老板!兼房东!你老板房东要吃饭!你尊重一下!”
温希找个舒服的姿势躺好,合上眼睛,不紧不慢地说:“老板房东,祝您一个人吃好喝好。我要休息了。从现在开始,到明天中午,您员工兼房客我不接单。”
“耍大牌是吧?”钟鸣翻白眼,又摇晃两下温希,温希无动于衷,把他屏蔽掉了,他悻悻地放弃。
其实他并不饿,是温希没吃饭。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养成了盯着看温希吃没吃饭这个坏习惯。
坏习惯得改,不然生气的还是自己。
他朝温希气愤愤地哼了一声,站起身,正要走,温希出声问他,“那常长夏说要带我去见医生的事,也得延后了吧?”
“当然了。”
“嗯。”
“不过,即便是常长夏不去参加葬礼,你们这几天也不能去找那个医生。医生不在家。听常长夏说,他有个病人,PTSD复发,捆着自制的TNT闹去了警察局。警局那边让他去一趟帮帮忙。这一折腾,还不知道几天呢。”
“知道了。”
“但愿这次这个的医生靠谱点啊,别像前几个。”
钟鸣装作开玩笑,语气轻松略带调侃,却是收敛了笑容。
温希闭眼假寐,没再说什么。
钟鸣转身往楼上走,一边纠结点外卖吃什么,一边想着把小七抱去二楼客厅,再搭张床……否则温希这几天都要睡沙发,还会故意扰得他也睡不安生。
他的房间是不可能给小七住的,那个小魔女自带二哈属性,没有常长夏在,她就疯的很。
“阿温,你——”
他刚走到拐角处又退了回去,想问问温希要不要给也她带一份外卖,可看到温希的模样,又瞬间住声。
此时,窗外阳光正好,金灿灿的,洒满屋子。
窝成一团的温希,就在阳光下,大半张脸埋在他的衣服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她似乎睡着了,呼吸轻浅,眉头舒展,一缕发丝缠在卷翘的睫毛上,恬静且散漫,没了清醒时冷若冰霜的感觉,整个人显得纯净乖巧。
钟鸣站在原地,静静地望着她,慢慢弯起嘴角,不像往常那样笑得眉飞色舞灿烂生花,他看向温希的眼底,藏着深夜里的月光,朦朦胧胧清清皎皎的,映照在湖面上,流淌着细碎的柔软的光华。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像是回过神来,掏出手机,对准温希的脸,拍了一张,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拍张丑照,讹顿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