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抄录了一份,便差人拿去给离羽。当离羽拿到这个制冰的法子,还得知是息禾拿出来的后,不由瞪大了眼睛。离羽猜测:这息禾落难前莫不是哪个世家大族的小姐吧?可惜息禾没能知晓离羽的心思,否则她面对霍去病对此反应平平的挫败感会少很多。离羽着手安排制冰的事宜,息禾之前见识过他的能力,对此并无异议,毕竟专业的事要让专业的人来做。时间慢悠悠的流逝,很快就到了卫不疑生辰的这一天。府中变得十分的忙碌,因卫不疑还未及冠,卫不疑生辰只请了权贵家的公子小姐来府中做客,他人缘好,即便这样,他住的鹤院依旧来了很多人。
霍去病打量着手中指甲盖大小的硝石,抬头于息禾道:“我曾见过方士用此物炼丹,这是什么?”
“地霜。”硝石别名地霜,息禾道,“这是一味药材,在药店便有卖。”
霍去病看着水中结成的冰,好奇的问:“这又是什么原理?为何将地霜放入水中,便能结冰呢?”
面对霍去病求知的眼神,息禾尽量用通俗的语言解释:“冬日冷,水温降低便会结冰,而到了春天,天气回温,冬日里结成的冰就会融化,这是众人皆知的常识。”
息禾继续解释道:“地霜放入水中,能降低水的温度,这才能够使水结冰。”
硝石制冰的法子在唐朝之后才出现,如今是没有的。
而且硝石不仅能够制冰,还是制作烟花爆竹和火药的材料之一。
火药是中国四大发明之一,杀伤力巨大,出现在古战场根本就是降维打击。
不过息禾并不打算将火药现世,毕竟这是一个皇权至上的封建王朝。
《孟子》有句话叫做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杀伤力巨大的火药现世,刘彻该担忧她会不会反噬自身,威胁到他的地位。
到时候她没有谋逆的心思,刘彻也容不得她。
她想好好活下去,还不想自找麻烦。
霍去病闻言,将硝石放回到木盆中,起身笔直的站着,目光盯着水中越来越多的冰渣:“长安城的公子小姐们,如今都被暑气折磨着,若是有这制冰的法子,将冰卖给他们,价格高些,他们想必也是愿意的。”
他扭头看向不知想什么入迷的息禾,道,“你如今已经脱了奴籍,又是我身边的人,鲜少有人能欺负了你去,自是可以制冰贩卖,拢些银子,为何又将这法子拿到我面前?”
闻言,息禾抬头惊讶的看他。
霍去病是在教她学会利用他的背景捞钱?
若是在人人平等自由的现代社会,她不用担心自己什么时候就没了性命,息禾定然想要多赚钱,让自己的生活过得更好。
在这个随时没有明天的时代,权力、地位,可比金钱可爱多了。
反正如今的她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加上制冰的法子只是小技,利润巨大,但是远没有造纸术有历史意义。
如今造纸术已经被朝廷接管,息禾拿出制冰的法子,便是知道这里面的巨大利润,想要拿来讨好霍去病的。
“公子,我不善经营,我就算会制冰,也生不出钱来。”息禾找了个借口。
霍去病低头思考片刻,随即询问道:“既然如此,若你不介意,便让离羽代为经营?若有了盈利,其中的利润与你五五分成,可好?”
她只出技术,霍去病竟然愿意五五分成?
这条件相当的丰厚了,要知道做生意非常费脑子,要算账、要请人、要扩宽市场,很是麻烦。
不过,息禾却摇了摇头。
霍去病以为她不愿用制冰赚钱,道:“若你不愿,我也不强求,你莫要有心理负担。”
“不是的。”息禾赶紧道,“若是这制出的冰真赚了钱,公子只需给我一成的利润就好。”
霍去病闻言好笑道:“你倒是不贪。”
话落,他目光扫到息禾头上带的银簪,那银簪正是他送的那支,心里突兀一跳。
他咳嗽一声,正经道:“这法子是你想出来的,说与你五五分成,便是五五分成,你家公子还能贪墨你的钱财不成。”
他下巴微微上扬,斜睨了她一眼。
见霍去病这般说,息禾嘴角弯了弯,不再拒绝。
随即,息禾与霍去病去了书房,息禾用毛笔在纸上将制冰的法子与注意事项,以及冰的衍生吃食都记录下来,宣纸上写得密密麻麻全是字。
霍去病看见息禾的字写得歪歪扭扭,叹了一口气:“以后你得多练练字。”
“诺。”息禾知道霍去病委婉的说她的字丑,她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霍去病抄录了一份,便差人拿去给离羽。
当离羽拿到这个制冰的法子,还得知是息禾拿出来的后,不由瞪大了眼睛。
离羽猜测:这息禾落难前莫不是哪个世家大族的小姐吧?
可惜息禾没能知晓离羽的心思,否则她面对霍去病对此反应平平的挫败感会少很多。
离羽着手安排制冰的事宜,息禾之前见识过他的能力,对此并无异议,毕竟专业的事要让专业的人来做。
时间慢悠悠的流逝,很快就到了卫不疑生辰的这一天。
府中变得十分的忙碌,因卫不疑还未及冠,卫不疑生辰只请了权贵家的公子小姐来府中做客,他人缘好,即便这样,他住的鹤院依旧来了很多人。
息禾手里提着礼物跟在霍去病身后,刚到鹤院,就听到里面传出靡靡丝竹声。
院子里人来人往,息禾远远便见着卫不疑站在院子门口与人寒暄。
他依旧穿着一身的玄衣,黑色襄边的腰带束腰,肩宽腰窄。
霍去病带着息禾走到卫不疑面前,让息禾将礼物递过去:“这是我亲自给你挑选的礼物,你肯定喜欢。”
卫不疑目光扫过息禾,脸上有些不自然,赶紧看向了霍去病:“让我猜猜,是不是琉璃?”
霍去病轻轻拍了拍卫不疑的肩膀,笑道:“没错。”
“那我是极喜欢。”卫不疑眼睛看着霍去病,余光却忍不住暼向息禾。
息禾只当不知。
站在卫不疑身边的是他的侍女采薇,她上前接过息禾手中包装好的礼品退到身后,趁着霍去病与卫不疑谈话间,目光轻蔑的瞥了息禾一眼。
息禾感觉到采薇恶意的目光,想到她干的龌龊事,心中厌烦。
她索性低头站在霍去病身后,不再看她。
下一刻,息禾感觉一道粘腻的目光黏在她的后背,像是被一只毒蛇盯住,她僵硬的回头,只一眼便让她手脚发凉,如坠深渊。
是曹襄。
他依旧穿着一身蓝色的衣服,衣服上用黑色丝线绣了蟒蛇,腰间佩剑,神情倨傲。
在他的身后跟着两个奴隶,跟着他一起走了过来。
霍去病见息禾脸色不对,目光目光扫到曹襄身上,眼神骤冷,挡在息禾了身前。
他一字未说,却让息禾心中一暖。
她定了定神,强行让自己镇定。
卫不疑向来与曹襄不睦,见曹襄过来,他扬着下巴道:“你怎么来了?”
论张扬的性格,卫不疑与曹襄不逞多让。
“我怎么就不能来?”曹襄冷笑着提醒,“不要忘记了,现在你还要叫我一声兄长呢。”
卫不疑别开了眼:“我可高攀不起。”
曹襄冷哼一声,目光从卫不疑移向息禾。
他上次在上林苑被马蜂蛰破了脸,还差点被要了命。
这段时间一直在府中静养,在府中听说了霍去病身边的侍女改进了造纸术的事情。
那侍女还得到了陛下的赏赐,被剃去奴籍。
他让人仔细打听一番,才得知那侍女就是那日霍去病在猎场维护的女奴。
那日没杀了她,竟然她有了翻身的余地。
这女奴,运气着实好。
曹襄心中冷笑,难道以为脱了奴籍,成了庶人,他就对付不了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