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与傅雪作为罗璇玑最亲密的手帕交,在罗璇玑闺房中为她添妆、送她出阁。云姒与傅雪手握着手,都哭成了泪人。罗璇玑的婚事的确太仓促了。虽然办得盛大隆重,但细节之处还是能看出来准备不周。婚礼上,男方家里忙前忙后的僮仆婢女们,有许多看起来都像没头苍蝇一样。一点小事要好几个人做,还做不好。云姒看得直皱眉,丞相府里可不养这样的僮仆婢女。从家里的仆人如何,就能看出来家里的主人如何。云姒不禁为罗璇玑婚后的生活担忧,她嫁进的人家,看起来不太有规矩啊……
云姒的眼泪让谢长泽慌乱不已。
他手足无措地说道:“姒姒,我真的不在意!我……我是不是不该提那件事?我以后都不提可好?”
“咳咳!”云丞相的咳嗽声在帐篷外响起,谢长泽飞快地松开云姒的手。
“表妹,不论如何,我定不负你!”
云丞相走进帐篷,用警告的目光看着谢长泽,谢长泽连忙告辞。
云丞相警告云姒:“这次秋狩,你不许再和他见面了。”
“是,父亲。”云姒应下。
数日后,秋狩结束,云姒车马劳顿回到家中。
郑国夫人看到云姒平安回来,终于松了一大口气,“以后再不可如此任性。”
郑国夫人告诉云姒一个让她极其震惊的消息:“罗璇玑这个月要成亲了。”
云姒瞪大眼睛:“什么?她不是刚定亲?”
罗璇玑定亲比云姒还晚,云姒如今六礼尚未走完,还没定下大婚的日子。怎么罗璇玑这个月就要成亲了?
“这……这也太快了……”云姒不敢相信,成亲这样的大事,按理说不该这样仓促。
郑国夫人向云姒解释了缘由:“她未婚夫的祖母……摔了一跤。”
祖母年事已高,不小心摔了一跤之后,情况不太好。请遍名医都说无法医治,只能用药拖延一些日子。
等祖母去了,罗璇玑的未婚夫要守孝三年,三年都不能成亲。男方家里等不及,罗璇玑的父母也不愿意让女儿在家里等成老姑娘。
两家商量一番,便将成亲的日子定在这个月。也是想着来一场喜事冲一冲,虽然大夫都说祖母是不成了,但是男方家里怀抱着最后的希望,说不定这一冲喜就好了呢?
云姒听到之后,替罗璇玑感到委屈。
成亲这样一辈子只一次的大事,因为冲喜这样的理由,办得如此仓促。
郑国夫人伸手轻轻抚平女儿的额头,安慰道:“只能这样选,这样也对罗家最好。”
云姒想了想,无奈同意。在男方的祖母摔倒之后,罗璇玑就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与拖上三年再成亲,甚至干脆取消亲事相比,赶紧成亲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郑国夫人转移话题:“你想给罗璇玑送上什么添妆?”
云姒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让金茗拿出自已小库房的册子,对着册子精挑细选。
郑国夫人伸手抚摸云姒乌黑的秀发,说道:“我已经和谢家说了,让他们挑一个靠后的日子。”
“等你成亲的时候,一定不会仓促,一切准备得妥妥当当。”
郑国夫人摩拳擦掌,要让女儿拥有一个圆满的婚事。
云姒看着母亲的目光,鼻梁一酸。圆满的婚事?她真的还能拥有吗?
秋狩回来之后,她还在继续做那样的梦。
她费尽心思筹划的秋狩之行,并没有改变什么。她亲眼确定了梦中的男人是陛下,可是也因此走入了死路。
她找不到做梦的缘由,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她不知道何时才能摆脱这样的梦。
这次秋狩,她还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长泽哥哥亲眼看到她为陛下按摩。虽然长泽哥哥说他不怪她,云姒却不敢全信。
如今情浓,长泽哥哥不怪她,等到来日感情变淡之时,焉知这不会变成扎在长泽哥哥心中的一根刺?
何况,除了长泽哥哥知道的她为陛下按摩,还有长泽哥哥暂且不知的她为陛下擦身。后者若是长泽哥哥知道了,云姒可不信他依旧不怪她。
还有姨母……姨母知道云姒女扮男装去秋狩这件事后,十分不悦。
中秋节前,姨母来送节礼,拉着云姒母亲说了一会儿悄悄话。
等到姨母离开后,郑国夫人脸色不太好,叹息一声:“姨母和婆母确实不一样。”
云姒反过来宽慰母亲:“那倒也未必,姨母一向喜欢贞静的女子。便是姨母自已的亲女儿去秋狩,她也要说上几句。”
郑国夫人心疼地将女儿抱在怀里:“等你嫁了人,可就不如在闺中的日子轻松了。”
为了表明丞相府的态度,中秋节的前前后后,云姒都没再出门。各府邀她去玩的帖子她都拒绝了,在家中摆出一副待嫁的贞静模样。
中秋节刚过完,便到了罗璇玑成婚的日子。
云姒与傅雪作为罗璇玑最亲密的手帕交,在罗璇玑闺房中为她添妆、送她出阁。
云姒与傅雪手握着手,都哭成了泪人。
罗璇玑的婚事的确太仓促了。虽然办得盛大隆重,但细节之处还是能看出来准备不周。
婚礼上,男方家里忙前忙后的僮仆婢女们,有许多看起来都像没头苍蝇一样。一点小事要好几个人做,还做不好。
云姒看得直皱眉,丞相府里可不养这样的僮仆婢女。
从家里的仆人如何,就能看出来家里的主人如何。云姒不禁为罗璇玑婚后的生活担忧,她嫁进的人家,看起来不太有规矩啊……
云姒只盼着,罗璇玑婚后能过好她的小日子。
罗璇玑大婚后不久,云姒就迎来了六礼中的第五礼——请期。
一大早,云姒尚未起床,就听到窗外有叽叽喳喳的喜雀叫声。ʟ
绿芽推开窗户,探头向外看,然后笑盈盈地回来说:“窗外有好几只喜鹊呢,看来今日要有喜事。”
没想到还真被绿芽说中了。上午,谢家来人,择定结婚佳期。
写着佳期吉日的红笺,装在镶金嵌玉的匣子里,送到丞相府。
谢家向云家请示迎娶的日期。
绿芽听说谢家遣媒人来请期后,面露惊喜之色:“我就说今日一早喜鹊叫是有喜事!”
“我去厨房要一些小米,洒在窗台上,喂一喂喜鹊。辛苦它们一大早来报喜!”
绿芽话音未落,就蹦蹦跳跳地跑出去了。
云姒看着绿芽跳脱的背影,无奈摇头。什么要小米喂喜鹊,不过是绿芽的借口,绿芽肯定是去前头打听消息看热闹了。
金茗笑道:“难道姑娘不想早点知道,婚期定在哪一天?”
云姒抿嘴不答,她自然是想知道……
之前她已经对父亲母亲说过好多次,希望将成亲的日子定的晚一点,她不想那么早出嫁,想在家中再多陪父亲母亲一会儿……
也不知道她的话,父亲母亲有没有听到心里去,又有没有和谢家商量好。
“晚一点,晚一点,一定要晚一点……”云姒在心中拼命祈祷,成亲的日子越晚越好。
再给她一些时间,让她想办法解决做梦的问题。
秋狩回来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确定了梦中的男人是陛下,见到了陛下长什么模样,云姒的梦境又变得不一样了。
之前她在梦中看不到男人的脸,如今的梦境中,男人的脸每一次都十分清晰,俨然就是陛下的模样。
看清脸之后,云姒在梦境中,与男人耳鬓厮磨之时,羞耻的感觉变得更浓。
云姒每看到陛下的脸,就会想到陛下的身份。谢琰是谢长泽的亲叔叔!
待她与谢长泽成亲之后,她也该叫陛下一声皇叔!
她竟然在梦中与未婚夫的亲叔叔如此这般……
求求了,求求了,云姒在心中祈祷,祈祷自已的婚期定的晚一些,再给她一些时间解决那恼人的梦。
她实在不想成亲后一边与侄子同床共枕,一边在梦中与叔叔耳鬓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