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此时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这时,他感受到了身后覆在他身上的有一个影子。他一点点回头看去,只看见许今朝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病号服怔怔的站在他身后,脸色惨白,正红着眼睛看着他。孟时戚强忍着头晕,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把她扣在怀里,才感受到了姑娘的身体在发抖。孟时戚吻住了她的头发,轻声安慰道:“没事的。真的……没事的。”旁边的刑警纷纷都看呆了,没想到他们铁面无情的孟队长,在爱情里竟然这么……怎么形容来着。
一切风波已经平息。
刘嘉凡押着犯人急匆匆的回去跟领导汇报。
周围的刑警也都做着收尾工作。
孟时戚身体已经虚脱,跪在地上喘着粗气,这时他才感觉到身体里有热流向外涌出,顺着他的身体向下流淌,藏蓝色的T恤转眼间被血染红一片。
孟时欣跑上前,惊呼:“哥,你受伤了!”
他笑了笑,此时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
这时,他感受到了身后覆在他身上的有一个影子。
他一点点回头看去,只看见许今朝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病号服怔怔的站在他身后,脸色惨白,正红着眼睛看着他。
孟时戚强忍着头晕,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把她扣在怀里,才感受到了姑娘的身体在发抖。
孟时戚吻住了她的头发,轻声安慰道:“没事的。真的……没事的。”
旁边的刑警纷纷都看呆了,没想到他们铁面无情的孟队长,在爱情里竟然这么……怎么形容来着。
铁汉柔情!
这话却对许今朝丝毫的起不到作用,身体仍然止不住的颤栗。
回想起,她在病房里听到从天台传来的枪声,便不顾周盼的阻拦跑了上来。却看见那嫌犯举着枪对着孟时戚开枪。
她想叫住孟时戚让他躲开,张开嘴时却发现已经怕得说不出话了。
在那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她已经想好了,如果孟时戚死在这里,她下一秒就会从天台上跳下去。
留她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一点意思也没有。
直到孟时戚直直的晕倒在她怀里,她才回过神来。
众人一起将孟时戚送入了抢救室。
许今朝蹲在抢救室门口,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周盼看见许今朝的样子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替她披了件衣服,然后安静的站到一旁。
这时,抢救室里内科医生走出来,许今朝急忙站起身,拉着医生的手臂颤抖的问:“医生……他会死吗?”
孟时欣轻轻的抚慰着许今朝的肩膀,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医生摇了摇头:“不幸中的万幸,子弹没穿透他的内脏,现在开刀把子弹取出来就没事了。”
在医生快要转头往急救室走时,孟时欣在后面嘱咐道:“李医生,我哥他初筛还没做。开刀时你们小心点,他打了阻断针,用药也要注意。”
许今朝怔在原地,初筛?阻断药?即便她不了解这些医学用语,但是她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她转头看向孟时欣:“什么初筛?他怎么了。”
此时,孟时欣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孟时戚再三嘱咐她不要在许今朝面前提起这件事,怎么刚刚就忘了。
如今她却只能硬着头皮全部告诉许今朝:“是艾滋病初筛,我哥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在你面前提起。”
她转头看向许今朝寒如冰霜的脸,又安慰道:“没什么事儿的,我哥第一时间打了阻断药,还吃了很多药,我哥身体素质那么好,没事儿的。嫂子,你别担心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的躲避,他的疏远,他的拒绝,他眼中溢出来的隐忍。
原来都是因为这个。
许今朝心痛得有些支撑不住了,她蹲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眼泪不间断的砸在了地上。
周盼在后面红着眼睛看着她,也忍不住的流下眼泪。
她觉得他们俩的爱情太苦了,真的太苦了。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那种人,可以明目张胆的爱你,却珍惜到想去触碰又伸回手的克制。
……
孟时戚醒来时,已经是深夜,病房里只点了一盏小夜灯,他却一眼能看见许今朝正坐在床边红着眼睛看着他。
孟时戚安慰的摸了摸她的手,说:“怎么那么凉。”
许今朝摇摇头没有说话,而是顺势把头覆在他的手上。
“孟时戚,你很痛吧。”
“不痛的。”他怕许今朝不相信,又补充:“真的不痛。”
随后,孟时戚就感受到了手心里的湿润。
他的心一下子就缩紧了……她哭了。
“朝朝,你别哭。我真不痛。”
“我说的不是现在。
孟时戚,被咬之后你痛吗?”
孟时戚凝神,苦涩一笑:
“痛。”
“很痛。”
“不是身体上的疼痛”
“而是你回国后向我靠近的每一天里,都很痛。”
“孟时戚,我们过几天回s市吧,时欣说总队医院对艾滋病比较有经验。”
孟时戚胸膛微颤:“嗯,听你的。”
许今朝越哭越凶,眼泪顺着孟时戚的手流下,浸湿了床单。
孟时戚声音沙哑的说:“别哭,你一哭我就要疯掉了。”
他连死都不怕,唯独最怕的就是许今朝哭。她一哭,他就想把所有让她哭的东西都毁灭,连他自己也不例外。
许今朝没说话,一直等到哭累了才抬起头,看着孟时戚黑曜石般的眼睛问道:
“所以那天你不让我亲是因为这个?怕传染给我?”
“嗯……”
“你一直远离我也是因为这个?”
“嗯……”
她眼里浮现出一丝哀怨:“孟时戚,如果你确诊了呢?”
孟时戚先是一愣,随后语气充满了虔诚和认真:“真那么倒霉的话,那我就认命吧……守着你一辈子,保护你一辈子。看着你结婚生子,幸福美满。”
孟时戚的话音落下,俩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彼此,即使房间昏暗,只能看见彼此的轮廓。
许今朝突然开口:“孟时戚,最好的爱是克制吗?爱是没办法克制的吧。”
孟时戚淡淡开口:
“可以的。”
“只是有些难受。”
许今朝又问:“那怎么办?”
“克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