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病挺任性的。”姜喜晨笑了。“这还不容易,就说‘王妃冲喜,王爷病情转好’,王妃就是厉害。”顾望辞看着姜喜晨调侃。“别,这样楼家大概又会跳出来说是他们之前的功劳……”确实像是楼家的处事作风,不过顾望辞又岂会让楼家得逞,他会去参加此次宴会,却也不会让楼家好过。“你不像是喜欢这种场合的人,”姜喜晨食指和中指夹着棋子,摩擦着下巴,不解,“按照你的性格,你会正好趁着养病的理由而推掉宴会,怎么这次倒像是迫不及待?”
“骠骑将军班师回朝?”姜喜晨放下手中棋谱,挑眉,“那你这‘大病’可是不能出席了。”
顾望辞正在写奏折,倒是没停笔:“那不一定,你想去凑热闹吗?想去的话,我就能‘痊愈’。”
“那你这病挺任性的。”姜喜晨笑了。
“这还不容易,就说‘王妃冲喜,王爷病情转好’,王妃就是厉害。”顾望辞看着姜喜晨调侃。
“别,这样楼家大概又会跳出来说是他们之前的功劳……”
确实像是楼家的处事作风,不过顾望辞又岂会让楼家得逞,他会去参加此次宴会,却也不会让楼家好过。
“你不像是喜欢这种场合的人,”姜喜晨食指和中指夹着棋子,摩擦着下巴,不解,“按照你的性格,你会正好趁着养病的理由而推掉宴会,怎么这次倒像是迫不及待?”
来了王府以后,姜喜晨并没有新娘子嫁进夫家的拘谨,因为靖安王府只有王爷,现在只是多了王妃,自已和师兄相识,相处起来也很自然,王府的众人也很和善,于是姜喜晨过得舒心自在。
这也是顾望辞最想看到的。
顾望辞神秘一笑:“我带你去,你就知道了。”
这样的顾望辞更像是一个初尝情爱的毛头小子,带着点少年的稚气,姜喜晨心中一暖,也笑了。
于是朱雀进门的时候,就觉得自已好像是破坏了一个什么气氛,因为他感受到了自家王爷的不大友善的眼神。
“主子,大理寺少卿在王府门外,求见王妃。”朱雀觉得楼家人真让人捉摸不透,王妃在楼家住的时候,挨打受伤都没有人探望,怎么现在王妃终于如她们所愿离开了楼家,他们却开始上赶着来见。
姜喜晨挺意外的,怎么这个楼辰还不依不饶了?
和顾望辞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不解和嫌弃。
对于姜喜晨来说,楼家就像是泥沼,走出来了以后就不想再回首那一段岁月,现在你走了一段岁月的时候,是万万没想到那段岁月还能再找上门来!
“主子,见还是不见?”这两个人没有说话,朱雀也不确定了。
“见。”
“不见。”
朱雀:“……”
顾望辞自然是不愿意姜喜晨再见过去的那些糟心的人,但是姜喜晨想的却是别的事情。
“既然楼辰来了,为什么不演一场戏,来证实王爷的‘病情’,这样骠骑将军归来之时,便可肃清藏匿在京城南疆的暗探。”
这句话让朱雀眼前一亮。
现在能确定的是南疆是一定会有人嵌入了京城,但是这些蛮子很狡猾,王爷“重病重伤”,“危在旦夕”这件事情并没有让他们放松警惕,而白虎和玄武又不敢贸然出手,害怕打草惊蛇,不能一网打尽。
被姜喜晨这么一提醒,楼辰的到访正好是一次最好证实制造的这些谣言的大好机会。
姜喜晨微微一笑,看着手中的棋子:“下棋嘛,不就是玩得过瘾吗,师兄觉得呢?”
“需要怎么配合你?”
“一个鞭法好的人。”
“本王如何?”
你个王爷还挺自信的?姜喜晨想了想说:“我那天看见玄武身戴长鞭,就他吧!你……你不行。”
顾望辞:“……”
姜喜晨的本意是不能让人知道靖安王身体好了,至少不能是现在。
但是一句“不行”,却好像是刺激到了顾望辞,他目光不善地看向了朱雀,似乎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自已的属下们和自已的王妃关系有点非比寻常了。
朱雀:“……”我觉得王妃想杀了我们……
顾望辞:“把玄武叫来。”
朱雀:兄弟,你好自为之。
楼辰进了王府以后,管家一路都没有说话,整个王府安静得有一些渗人。楼辰心里越想越难受,心月就在这种地方吗?
走着走着楼辰听见了鞭声和女子的叫声,心里咯噔一下,停下了脚步。
却看见前面的管家全身都在颤抖,于是楼辰问:“这是什么声音?”
管家回:“这……可能……是哪个下人犯了错吧?”
“你在撒谎。”
也顾不上王府的礼仪,楼辰循着声音找到了不远处的院落,却看见一名黑男子挥着长鞭正在抽打地上的一名女子,女子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旁边坐着一个锦袍男子,楼辰认识那是靖安王,只听见靖安王病弱的声音:“哼,既然楼怜芷献了假药,最后被楼家让你顶罪,要恨就恨楼家。”
楼辰听着这话的时候,内心已经翻江倒海了,想过姜喜晨在王府的日子不会好过,但是也实在是没有想到竟然还要受着鞭打。
本来想着靖安王已经病重,只等他一病逝,他就将心月接走,以后好好补偿她,以后被自已会好好爱护她,疼爱她……以后……会有以后的……
但是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刚进王府,自已的妹妹就被这般折磨着。
“王……王爷……”姜喜晨的声音如蚊,“嗯……啊……”似乎是痛到了只剩下呻吟的声音。
顾望辞从来没有听过姜喜晨这般软糯的呻吟声,下意识地动了动喉结,手指也在悄无声息地蜷了蜷。
想到师妹居然点名夸玄武鞭法好,顾望辞狠狠地看向了玄武。
但是人和人领悟能力不一样。
如果接受眼神的是朱雀,他会觉得是不是自已真的弄疼了王妃,会更加小心地来演戏;
如果接受眼神的是白虎,他会觉得是不是自已的鞭法让王爷不满,于是会抽得更加专业一些;
但是很不巧,接受这样眼神的玄武,一个很自信的人。自信自已绝对不会伤到王妃,自信自已鞭法绝对逼真,在这方面,他玄武是专业的。
在看到王爷“幽怨”的眼神,玄武第一时间反应是“抽”得不够狠。于是玄武加大动作幅度,明眼人看着都是这一鞭要是抽在身上,这姑娘会丧命的……
“住手!”楼辰跑过去要阻止。
听见这样的声音,在场的三人目光同时一凛,姜喜晨倒是很有默契掉将右手手腕向上一抬,玄武心领神会地“狠狠”抽了上去……
这一鞭紧紧地贴着姜喜晨右手的手腕擦了过去,姜喜晨一伸手正好露出了之前早准备的“伤口”,鲜血淋漓。
一抽一躲之间,配合得非常默契,外人看过去这一鞭就是狠狠地抽在了手腕处。只见姜喜晨抱住自已的右手腕,蜷缩着身体,那个样子看着都疼。
玄武甚至姜喜晨倒下的那一瞬间,从她的眼中看到了赞许。
顾望辞:“……”
楼辰看到了姜喜晨倒在了地上,用来挡鞭子的手腕慢慢渗出了血,他想抱起姜喜晨,但是却被管家制止了:“王爷行刑,任何人都不能阻止!”
这时候顾望辞似乎才刚刚看见楼辰,于是说道:“原来是楼家三公子……有何贵干啊?是来看看本王怎么还没有死吗?”故意将“楼家”咬得很重,说话也不客气。
受到了姜喜晨赞许的眼神鼓励,玄武来了戏瘾了,于是又准备朝着姜喜晨挥起了长鞭,却听见楼辰大声喊:“王爷!”
楼辰双目通红,看着地上的姜喜晨,痛心说道:“王爷不想出人命吧?如果王爷不喜欢心月,请将心月还给楼家!”
“还?”顾望辞像是听见一个笑话,“咳咳——给了本王的玩意儿,就是本王的东西,本王玩腻了砸了毁了,也断然没有还回去的道理,更何况……咳咳!姜喜晨已经和你们楼家没有关系了吧,哪里有‘还’这么一说呢?”
楼辰想要过去看看已经“不省人事”的姜喜晨,但是却被管家拦着。
“无趣,还没开始就晕过去了,”顾望辞嫌弃地看着地上的姜喜晨,“楼三公子,王妃现在也不方便见客,请回吧,毕竟一个王妃会见毫无关系的男人,是当本王死了吗?”
最后一句话语气格外的阴沉阴冷,楼辰发现这样的威压居然让他喘不过来气!
看着被人抬走的姜喜晨,他什么也说不来。
说什么?
说姜喜晨还是楼家人,但是一纸绝亲书已经到了京兆尹,天下皆知。
说姜喜晨迟早会回到楼家,那是在诅咒王爷会死。
楼辰忽然发现,他以后想要再见姜喜晨连一个理由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