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悠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君莫庭,眉头紧皱。她怎么可能不想复仇。君莫庭出现在视野里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忍不了亲手将他血祭父母的心。不过是清楚自己根本无法杀得了他,才几近令自己郁郁而终。现在君莫庭这般反常地让她去杀了他,只需多思考一分,如果他的目的是让自己活下去,那他必不可能如此轻易地令自己得手。不过是一个引诱她的陷阱罢了。君莫庭再度端来了药碗,执着地要亲手喂沈悠悠喝下。这次,沈悠悠却没了抗拒的意思,顺从地将那碗汤药一饮而尽。
沈悠悠显然没料到君莫庭会这样说。
“君莫庭,你又要做什么?”她的眼中溢满着浓重的戒备,不住思考君莫庭是不是又要对沈家干些什么事。
他却轻轻笑了起来,与从前那个温润如玉的君莫庭如出一辙。
“悠儿,”君莫庭突然道,“我爱你。”
沈悠悠怔住。
她勉强从震惊之中回神,声音中多了几分不确定:“君莫庭……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一定又是君莫庭准备要蒙骗她……
“我非常清楚我在说什么,悠儿,”君莫庭早就料到沈悠悠的反应,再度强调了一遍,“我爱你。”
他又朝沈悠悠靠近了一些。
“你现在一定很恨我吧?像我恨沈昌那样,我夺了沈昌的命,现在,我把我的命送给你。”
“悠儿,活下去,留在我身边,终有一日,我会向你露出破绽。”
这是君莫庭枯坐一夜得出来的结论。
沈昌已死,何涓迟迟寻不到踪迹,沈悠悠寻死之心坚定,他也再无法挽回这血海深仇。
所以君莫庭必须为沈悠悠寻得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只要她想活下去,君莫庭便有能力将她留在身边。
他已不求沈悠悠的爱,只要能将她拴在身边,哪怕日夜面对她的恨意,哪怕有朝一日真的被沈悠悠亲手杀死,他也甘之如饴。
君莫庭走到门口,命随时等候的家仆去煎药。
沈悠悠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君莫庭,眉头紧皱。
她怎么可能不想复仇。
君莫庭出现在视野里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忍不了亲手将他血祭父母的心。
不过是清楚自己根本无法杀得了他,才几近令自己郁郁而终。
现在君莫庭这般反常地让她去杀了他,只需多思考一分,如果他的目的是让自己活下去,那他必不可能如此轻易地令自己得手。
不过是一个引诱她的陷阱罢了。
君莫庭再度端来了药碗,执着地要亲手喂沈悠悠喝下。
这次,沈悠悠却没了抗拒的意思,顺从地将那碗汤药一饮而尽。
反正她在人世间已经孑然一身,现如今退后一步便是毫无价值的死亡,那何不向前走去……说不定,真能寻得复仇的机会。
君莫庭总算放下了心。
看样子,沈悠悠至少是不会去寻死了。
此时家仆来报,说皇帝传唤,君莫庭皱了皱眉,出去将家仆暗卫全数召集。
他站在房门口,确保沈悠悠也能听得见自己的话:“若她再有任何闪失,我让你们人头落地!”
……
君莫庭来到了皇宫,在太监的带领下去了书房。
皇帝已在那等候多时,等太监一离开,便朝君莫庭道:“莫庭,你昨日又没来上朝,所为何事?”
君莫庭道:“微臣家中有要事。”
“何时能解决?”
君莫庭答不上来,即便沈悠悠不会再去寻死,以她此时的身体状况,他也不敢频繁离开她的身边。
皇帝见状了然,道:“依依已经被朕勒令留在皇宫之中,可她却说,在府上看到了沈昌之女?”
君莫庭垂眸,对这个问题早已有准备,道:“不过是和沈昌之女长相相似的家仆而已,公主定是看错了。”
“哼,”皇帝冷哼一声,“看来,乌国二王子也一道看错了!”
君莫庭微微皱眉。
乌国二王子?为何会在这里提到他?
西域诸国心不齐,部分与大梁交恶,所以他才得以用勾结西域的笼统罪名去诬陷沈昌。
乌国是其中对大梁中立交好的国家,偶尔会派来使臣进贡。
但这不是君莫庭的职责范围,自他入朝为官以来,还从未亲眼见过什么乌国使臣。
君莫庭尚在疑惑,皇帝便朝一边喊道:“单翊贤侄,出来吧。”
他下意识抬头看过去,看见单翊从屏风后走出,那高大的身形令他眼中一瞬染上了血色。
那个几次三番要将沈悠悠从他手中抢走的男人,就是乌国二王子!?
“单翊前来大梁游玩,前些天在京城相中了那名家仆,想要将她带在身边。”
“既然不过是个家仆,那朕做主,将她赠与单翊贤侄,莫庭定也没有异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