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两步,又恋恋不舍地回头,“晚些时候,姨母与我一同用膳吗?”“府中事忙,你表弟阿碌该相看了,过几日邀你过府一叙。”楼望月也没想僵持不下,石雅舒不怀疑她,那是因为她这十几年的表现,像条狗一般听话。一般人,不会怀疑乖顺的狗,内里变了样。她对自己调教很自信。若是她故意违逆她的意思,石雅舒定然生疑,得不偿失。故作失落地应了一声,便离开了,留下芍药与她周旋。楼望月不担心芍药背叛,毕竟芍药虽是很早就被卖到江家,也不是家生子,没有父母挟制。
楼望月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
这是她的丫头,有什么事,是不能听的呢。
石雅舒头疼得紧,在闺中时也没这么笨,不懂眼色,怎的在宋府吃了几年苦,变得愚不可及。
她皱着眉,温和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月月,你先回去休息吧,不是刚病了一场。”
楼望月摇摇头,“无妨,等芍药一起,你们总不能说些我不能听的话吧?再者,我也想和小姨多待会儿。”
石雅舒脸上的笑意快维持不住了,她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
教出这么蠢的人,原是她的本意,现在却觉得自食其果。
芍药瞥见石雅舒的目神情,知晓她生气了,原本因为要单独见石雅舒,还要对她撒谎紧张的情绪,消散了几分。
江夫人…也没那么厉害吧?
毕竟被少夫人逗得团团转,尚未察觉问题呢。
石雅舒到底不是吃素的,冷淡地问道,“怎么,月月不听姨母的话了?让你去休息,你便去。我问问芍药府里的事,方便解除宋老夫人对你的控制。”
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楼望月的性格,是不可能违抗的。
若是如此还不听,那她就得再想想,楼望月是否有了自己的想法。
“是,姨母,我也知道了。”楼望月低头称是,起身行礼便走了。
走了两步,又恋恋不舍地回头,“晚些时候,姨母与我一同用膳吗?”
“府中事忙,你表弟阿碌该相看了,过几日邀你过府一叙。”
楼望月也没想僵持不下,石雅舒不怀疑她,那是因为她这十几年的表现,像条狗一般听话。
一般人,不会怀疑乖顺的狗,内里变了样。
她对自己调教很自信。
若是她故意违逆她的意思,石雅舒定然生疑,得不偿失。
故作失落地应了一声,便离开了,留下芍药与她周旋。
楼望月不担心芍药背叛,毕竟芍药虽是很早就被卖到江家,也不是家生子,没有父母挟制。
她孤身一人,卖身契也在自个儿的手里,她应该明白跟谁才是最好的选择。
没有立即回上椿院,在偌大的花园里停留了片刻,府里的秋菊开得有些过,不日便凋谢了。
宋府里的花卉,是精心打理的,成片的菊花粉黄相间,也有成片的秋海棠。
这些年没有买过名贵的花卉,如此成片的花,也有几分赏心悦目。
楼望月没有过多停留,她不太喜欢秋菊的味道,看了会儿,便回了上椿院。
白术见她回来,看了院里,“少夫人,老夫人在府里等您。”
楼望月挑挑眉,老夫人还真是迫不及待,性子也太急了。
她提起裙角,慢慢地走进屋里,迎面而来的是一只茶盏,她侧身避开,皱眉盯着老夫人。
“祖母这是何意?”
宋老夫人眉目阴冷,耷拉的眼皮子如同一只恶狼,“好啊,石雅舒来了,你便自觉有靠山了,竟敢如此对我说话。”
楼望月也懒得在她面前演,冷笑道,“上椿院里,哪怕是一只茶杯都是我买的,祖母,您刚刚摔的那只,是我陪嫁里的上好的白釉瓷,一套二十五两,摔了一只,其余的便不能用了,我该不该生气?”
她不等老夫人说话,便又指责道,“府中什么光景,祖母又不是不知道,这般败家,难怪府里吃紧。”
宋老夫人气血上涌,耷拉的眼皮都撑开了不少,死死瞪着她,半晌说不出来来。
谁敢指着鼻子骂她管家不严?
里里外外操持了半辈子,被一个商女骂成这样,她杀了楼望月的心都有了。
按理说,身为贴身丫鬟,晨雾有责任跳出来替她呵斥楼望月,可她却是不敢,只能低着头,扶着老夫人。
手被她掐得生疼,也不敢吭声。
“祖母,别生气呀。”楼望月见气得差不多了,担忧直接气死,话锋一转道,“府中这般光景,孙媳也不离不弃,愿意出一份力。”
宋老夫人听到她要给钱了,那口气又缓了回来,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脸色依旧难看得紧。
舍不得楼望月出的银子,又拉不下脸面问她出多少,唯有冷哼一声。
楼望月挑眉,“祖母的意思,是不需要了?好吧,我多管闲事。反正祖母还有嫁妆铺子,几十年的老铺子了,应当赚不少钱。”
宋老夫人几乎吐血,冷盯着她,“楼望月,你将老身当猴耍?”
她的铺子,每年亏损居多。
可这是她的底气和脸面,她不愿意盘出去,都是拿宋府的银子去填。
楼望月的每句话,都戳在她的脑门上,撕扯得生疼。
常年装出来的平和慈祥,一扫而空,取代的是狠毒,“若是如此下去,老身可不能保证,你这辈子能否走得出宋府。”
这个威胁,也许是囚禁,也许是死亡。
楼望月闻言,身体缩了缩,委屈道,“本想向爹爹要三千两,将家里的爵位赎回来,如此令我寒心,祖母随意吧。”
宋老夫人定定地看着她,她要三千两,是打着修缮宗祠的幌子的,知晓要拿银子疏通关系的事,唯有陈妈妈,以及宋世诏知晓。
楼望月居然知道了!
并且还说了出来,这屋里丫头,都听着了。
这是贿赂,不论宋家,还是办事的人,都是要砍头的。
她打量了眼屋里的丫头,上椿院的白术,以及晨雾,眼中带着杀意,若是不灭口,传了出去,宋家性命难保。
可是,楼望月却杀不得,没了她筹钱,这爵位彻底失之交臂。
她正犹豫时,只听楼望月说道,“我姨母说了,这银子可以出,不过爵位要给六爷。”
宋老夫人眼前一黑,敢情这是江夫人告诉她的…
石雅舒如今都这么厉害了吗?这等机密之事,竟然落到了她的耳朵里,还教了楼望月计策。
几乎瞬间,她便明白了石雅舒的用意,想要昧三千两的银子。
毕竟,这爵位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落到宋世诏的头上,她也可以将计就计,答应下来。
等爵位之事尘埃落定,再来算账便是。
谅她石雅舒也不敢透露此事出去,否则鱼死网破,她也下场凄惨。
既然如此,这些知情的也不必杀了,省得楼望月不愿掏钱。
谅她们也没胆子说出去,否则,在宋家倒之前,她们定会死在前头。
她想通之后,点了点头,“你出钱,这男爵夫人,自然是你应得的。管好你家奴婢的嘴,否则,你身为宋家妇,也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