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天云答应一声,随后率领所有镇远城守军站起身来,让到城门两侧。“你叫王天云?就这么放我们进去,就不怕本王是在诈你?”萧宁跳下马,挥手让高顺先带狼烟与那些步兵先进城,自己在吕布与赵岩的护卫下来到了那些守军面前,看着王天云问道。“殿下!若是你们真是来杀我们的,就凭这一万大军就足矣,哪还需要使诈?”王天云苦笑道,他们就三百士兵,还有不少是有伤在身的,真要是守城,根本连四座城门的墙头都站不满,守个屁啊守?
有张超的配合,再加上萧宁这个王爷,五千步兵老老实实的在狼烟骑兵的护送下回到了镇远城,而此时的镇远城,早已经城门大开,三百多穿着残破衣甲的士兵,正整齐的在城门外列队。
萧宁纵马上前,将那个福安公子的尸体丢了下来:
“这个叫陈福安,就是带着人来剿灭你们这些叛军的!”
“镇远城守军王天云参见殿下!”
所有士兵全部在之前那个军士的率领下单膝跪地。
“好了!天色已晚,你们的事情,进城再说吧!”
萧宁道。
“是!”
王天云答应一声,随后率领所有镇远城守军站起身来,让到城门两侧。
“你叫王天云?就这么放我们进去,就不怕本王是在诈你?”
萧宁跳下马,挥手让高顺先带狼烟与那些步兵先进城,自己在吕布与赵岩的护卫下来到了那些守军面前,看着王天云问道。
“殿下!若是你们真是来杀我们的,就凭这一万大军就足矣,哪还需要使诈?”
王天云苦笑道,他们就三百士兵,还有不少是有伤在身的,真要是守城,根本连四座城门的墙头都站不满,守个屁啊守?
等到狼烟与那些士兵全部进城之后,萧宁才与这三百多士兵一起进城,随后,他转过身,看着那些守军道:
“诸位大秦的勇士,这两年多,你们坚守镇远城,守护着我大秦的疆土,你们无愧于我大秦,无愧于我萧家,我萧宁替我父皇在此谢过诸位!”
说完,萧宁对着众人深鞠了一躬,身后的吕布与赵岩,还有那三百多亲兵,虽然不明所以,却也学着萧宁的样子鞠躬。
“殿下!”
王天云等守军大惊,萧宁这个举动,在这个时代可谓是惊世骇俗了,他可是皇族,哪有皇族对贱民鞠躬的道理?这根本就是打破了森严的阶级壁垒。
他们哪怕有再大的功劳,最多得到一些赏赐,甚至是口头夸奖也就完事了,如果有幸能够摆脱贱籍,就完全是光宗耀祖了。
因此,见到萧宁这个王爷竟然对自己鞠躬,他们顿时手足无措,想上前扶起萧宁,却又不敢,慌乱之下,居然全都跪了下去。
“都给本王站起来!”
萧宁见状厉声喝道,守军们又慌忙起身。
“你们记住,你们在既无援军,也无补给,甚至已然被大秦所遗忘之时,却依旧独守孤城,坚持到底,你们已经证明了自己,你们是大秦军人的骄傲,也是我大秦的荣耀,从此以后,除了你们的父母,你们不必跪拜任何人,包括本王,以及当今的大秦皇帝!”
萧宁道:
“而且,在我军中,自然有军人的礼仪,之前本王是代表我父皇感谢你们,而现在,我萧宁,以大秦军人的身份,向你们致敬!全体都有!立正!敬礼!!!”
在萧宁的喝声中,周围的狼烟,包括已经到了城墙上进行布防,以及正在押送那些步兵的,还有吕布,高顺等将领,凡是听到萧宁声音的,立刻全部转向这边,身体骤然绷得宛如标枪一般,随后抬起右手举至齐眉,对着那些守军敬上标准的华夏军礼。
“兄弟们!你们是好样的!你们帮我大秦守住了这镇远城,让大秦的军旗,此时依旧还在城上飘扬!”
萧宁道:
“现在,我们来了!城防就暂时交给我们吧!你们就地修整,等养好身体之后,如果还要从军,那便是我萧宁的兵,若是不愿,那我就在这镇远城给你们田地与房子,你们同样还是我萧宁的子民!
我萧宁在此承诺,只要我萧宁还在,狼烟还在,北匈帝国,就永远无法攻破这座城池!!!”
“啊!!!”
镇远城守军终于彻底崩溃,王天云再也不顾任何礼仪,仰天发出一声悲壮的嘶吼,他身后的守军也纷纷呼应,喊着喊着,他们便大哭起来,甚至有些人喊着喊着,便瘫倒在地,再无一丝声息。
其实,原本王天云他们这些镇远城守军,就只是最普通的边防兵而已,跟刚刚被缴械的那五千步兵没有任何区别!
他们从军,从来不是为了什么家国大义,什么信仰与荣耀,他们根本不懂这些,他们单纯的就是为了赚取军饷养家,在他们心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忠诚!
你现在要问他们,为什么坚守这座城池,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甚至在当年北匈大军来袭的时候,他们也同样是一脸的恐惧!
看着百姓们纷纷逃离,城池逐渐变成空城,远处又有黑压压的大军来袭,这些守军都是心惊胆战,有人就连兵刃都拿不稳了。
而这个时候,镇远城城守站了出来,他带着自己的亲兵登上城墙,大声地鼓舞着士气,并告诉所有人,他已经发出了求援,只要坚持一天,他们的援军就能到达!
援军给了这些士兵们希望,而且,在战斗最开始的时候,城守便带着亲兵冲在最前方,哪里有敌军上来了,他就带人冲向哪里,全身浴血兀自酣战不休!
这样的将军,给了守军们莫大的勇气,他们也开始拼命的投入了厮杀,将一波又一波冲上城头的士兵赶了下去。
与此同时,他们的数量也在不断的减少,就在他们感觉有些不支的时候,将军又带着亲兵冲了上来,与刚刚登上城墙的一波敌军缠斗在一起。
当他们看到,自己的将军已经没了一只左臂,只抡着单刀劈砍着一个又一个的敌军,当他们看到,几个受伤的亲兵,为了保护将军,全力冲上去,抱住几个敌军跳下城墙时,守军们心中刚刚涌现的恐惧瞬间消失。
他们口中发出歇斯底里的叫嚷,死死握着武器冲上去,拼命的杀戮着面前的每一名敌军,此时的他们,不但忘记了恐惧,甚至也忘记了援军,忘记了他们为什么要这样战斗,他们心中就只有一个目标——把那些该死的北匈士兵干掉。
惨烈的战斗足足持续了一天,守军们爆发出来的战力,让率军的北匈将领也感到惊异,他这次可是足足带了三万大军,并且他还知道,镇远城只有三千守军,同时,他们还得不到任何的援军。
可就这三千人,却顶住了他一整天的攻击,还让他损失了超过五千的士兵,这让北匈的将领有些恼羞成怒。
他死死盯着那个全身已经被鲜血浸透,胸前插着两支羽箭,还丢失了一条手臂,却依旧带着一些人四处冲杀的家伙,他们好多次成功登上城墙,最后都是被这个家伙带人给赶下来的。
终于,北匈将领一脸狰狞的发出全军猛攻的命令,同时自己也率领着亲兵冲了上去。
这次,有了将领亲自冲锋的北匈军也士气大振,他们再次冲上了城墙,而北匈将领,也终于带着自己的亲兵,将城墙上的那个人围住!
短暂的交锋后,城守身边的大秦士兵尽数战死,城守也再次被一把弯刀刺穿胸膛,一直摇摇欲坠,却始终不肯倒下的身躯,也终于轰然倒地。
“这是个勇士!把他好好安葬……”
看着城守的尸体,将领眼中有着敬佩,口中说道,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城守的尸体忽然动了一下,紧接着,城守的头抬了起来,独臂也向前伸出,用力拉动自己的身体向前爬去。
将领的亲兵见到城守还未死,便抽刀上前,却被将领阻止了。
于是,城墙上出现了诡异的一幕,一群北匈国的士兵,都静静的站在城墙上,看着一个身着大秦衣甲的人努力的向前爬行。
城守的目标并不是北匈的将领,而是城墙上插着的那杆大秦军旗,他终于挣扎着爬到了旗杆下,用手抓住旗杆,勉力拉起自己的身体。
他靠着旗杆,用力抬起头,先看了眼上方的军旗,随后又看向了北匈国的将领,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最终,他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双眼却已经逐渐消失了神采。
北匈将领走上前看了看城守,终于确定他已经战死,但他的身体,却依旧死死的抓着旗杆靠在上面。
北匈将领又转头看向了镇远城,终于发现,这镇远城已经是一座空城,只有其他方向的城墙上,还有着一些大秦士兵在与自己的麾下战斗。
“收兵!”
又看了看城守那暗淡的双眼,北匈将领忽然下达了一个让他所有麾下都为之惊愕的命令。
“我说收兵!马上!”
见到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的麾下,将领眉头一皱,转身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命令,随后竟率先迈步跨上云梯,向着城下走去……
王天云已经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敌军了,他只觉得自己的手臂越来越累,甚至连刀他都换了三把了,砍缺刃了就随手再抓起一把用来战斗,也不管这武器到底是大秦士兵还是北匈士兵留下的。
可很快,王天云便觉得自己眼前一空,原本似乎是无穷无尽的北匈士兵竟然没了?
他举目四顾,发现城墙上站着的,都是像自己一样一脸茫然的大秦士兵,而北匈士兵,竟然已经潮水般的向后退去……
萧宁见状大惊,连忙挥手喊军医上前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