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兮手背忽地一凉,她垂眼,是自己嘴角落下的血珠。她不合时宜地怔然想起,有一次她被芦苇割破指尖,阿容瞧见了,怒气冲冲的骂:“都怪这破芦苇荡,明天我就全割了。”分明伤的是手,他却硬要背着自己回家。她趴在阿容的背上,乐呵呵的说:“你这么惯着我,惯坏了可怎么办?”阿容说:“惯坏了我陪你一辈子。”现在她吐血了,痛得感觉五脏六腑都碎了一般。如果被阿容看到了,一定会和打伤她的人大打一架。然后宣告恶狠狠的警告:“以后离她远点!”
——这样的你,即便我是阿容,也不会喜欢你!
南兮手背忽地一凉,她垂眼,是自己嘴角落下的血珠。
她不合时宜地怔然想起,有一次她被芦苇割破指尖,阿容瞧见了,怒气冲冲的骂:“都怪这破芦苇荡,明天我就全割了。”
分明伤的是手,他却硬要背着自己回家。
她趴在阿容的背上,乐呵呵的说:“你这么惯着我,惯坏了可怎么办?”
阿容说:“惯坏了我陪你一辈子。”
现在她吐血了,痛得感觉五脏六腑都碎了一般。
如果被阿容看到了,一定会和打伤她的人大打一架。
然后宣告恶狠狠的警告:“以后离她远点!”
可是熟悉的声音响起,却是带着说不出的厌恶和痛恨:“请你以后不要再来见我的未婚妻。”
南兮心一抽,又吐出一口血来。
她的阿容是雪山狼,会对亲密的人低下头颅,会对敌人伸出獠牙。
现在ʐɦօʊ她是敌人。
南兮木然的站起来,看着风瑶:“记住你说的誓言,天神会惩罚你的。”
说完,便转身离去。
回到驿馆,阿大慵懒的趴在后院地上,嗅到她身上的血迹,立刻上前围着她打转。
南兮怔怔地抱着它的脖颈,眼泪瞬间滚落。
翌日,南兮再次拜访了容府。
容晋似乎早就料到她要来,在庭院见了她。
南兮看着他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都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容晋神情未变,淡淡开口:“他是我的儿子,我把他带回来有什么问题?”
南兮攥紧了手:“你当年既然抛弃了他们,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听见‘圣女’二字,容晋不由的攥紧了手里的血珠。
但随即嗤笑一声:“你真是自以为是啊……”
他眼里带着嘲弄:“你跟我来。”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
南兮愣了一瞬,捏紧拳举步跟上。
走到一道拱门前,院里的人影落进了南兮的眼底。
容彻和风瑶坐在石桌前说笑着,风吹动他们的发丝,将其交织在一起。
南兮怔怔的看着那交缠的发丝,不合时宜的想起了,以前阿容也会偷偷将二人的头发叠在一起。
她发现了,他才会不好意思的说:“在汉人的习俗里,成婚的时候会将新人的头发缠起来,这个就叫结发。”
当时自己只顾脸红,一边羞恼的跟他打闹,将成婚一事抛在脑后。
她望着相依相偎的二人,喉间涌上如胆汁般的苦涩。
一旁容晋轻叹:“你自以为他只会爱你,但他现在爱风瑶就像当初爱你一样,没什么区别。”
南兮浑身都在颤抖。
容晋语气带着自满:“他现在贵为首辅之子,将来官场平步青云;夫人是将军府嫡女,荣光无限。”
随即,他的声音骤冷:“你看,他已经完全忘记你了,没有你,他会过得更好。”
“你的出现,对他来说才是打扰。”
南兮的心猛地一痛,像被人生生撕成了两半。
她的眼前一片模糊。
身旁的容晋不知何时已经离开,留她一人,呆呆观赏着这场景。
她看见容彻目光投来,温柔的脸瞬间变得冷淡。
“圣女?”
风瑶看见她,立即躲在容彻的身后。
而她的爱人像守护神一般,保护另一个女人,拿他的锋芒对着自己。
她突然明白,他是阿容,但已经不是爱她的阿容了。
南兮垂下目光,连开口的力气也没有。
容彻皱紧眉,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突然说:“我和阿瑶的婚期提前了,圣女若有空,就来喝一杯水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