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这样,心里越是惊涛骇浪,面上就越是一本正经。张翰之垂下眼帘,平静地拨着碗里的米饭,原本很有食欲的饭,突然也变得没那么好吃了,他放下碗筷,道:“我吃饱了。”叶凝语看了眼他碗里剩了的半碗饭,点点头。她不是会劝别人多吃的性格,何况张翰之愿不愿意吃她的饭也是他的自由。等叶凝语把自己碗里的饭吃完,她站起身,很顺手的就要收拾桌上的残局。平时自己一个人惯了,也不会指望别人能替自己收拾。张翰之在旁边冷眼半晌,在她把几个碗叠在一起后,终于忍无可忍地站起身:“我来吧。”
张翰之一直在观察着叶凝语的反应,可惜他最后也没看出些什么来,叶凝语只是默默地把大红本里的内容扫了一眼,然后就把它合起来,放到了一边。
全程她的表情都滴水不漏得仿佛只是看了一张白纸一样。
“快吃吧,别等到饭凉了。”叶凝语提醒道。
她就是这样,心里越是惊涛骇浪,面上就越是一本正经。
张翰之垂下眼帘,平静地拨着碗里的米饭,原本很有食欲的饭,突然也变得没那么好吃了,他放下碗筷,道:“我吃饱了。”
叶凝语看了眼他碗里剩了的半碗饭,点点头。
她不是会劝别人多吃的性格,何况张翰之愿不愿意吃她的饭也是他的自由。
等叶凝语把自己碗里的饭吃完,她站起身,很顺手的就要收拾桌上的残局。
平时自己一个人惯了,也不会指望别人能替自己收拾。
张翰之在旁边冷眼半晌,在她把几个碗叠在一起后,终于忍无可忍地站起身:“我来吧。”
“你去看会儿电视,要自己过去还是我抱你过去?”他作势就要去抱她,叶凝语连忙跳着躲了一步,连忙道:“我自己来。”
拐杖就在她手边,怕张翰之又要过来,叶凝语自觉地撑着拐杖往沙发走去。
等她走了一半,才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张翰之在用选项的方式让自己放弃和他客气的可能,虽然是为自己好,但是被算计的感觉还是挺不好受的。
叶凝语板着脸,坐到沙发上。
张翰之先是把剩余的菜放回冰箱,他平时是不吃剩饭的,但是这是叶凝语第一次给他做的饭,无论如何都得留下来。
等放完东西,他往客厅看了一眼,才发现叶凝语并没有开电视的打算。
他两步并作三步走到茶几桌前,帮她开了电视,又问她:“想看什么?”
他记得自己的妈妈和奶奶都很喜欢看电视,尤其是一个什么后宫女人勾心斗角的剧。
叶凝语抿了抿唇,干巴巴道:“我自己来。”
张翰之混迹商场多年,对人的心理动作颇有研究,自然也看得出叶凝语在生气,他不明白刚刚有做什么能令她生气的事吗?
思来想去,好像并没有。
两个对视片刻,谁也不肯退让,最终还是张翰之把遥控器递了出去,“那你找找自己要看什么吧。”
他回厨房的时候顺便把剩余的碗碟放进洗碗池里。
没吃过猪肉还是见过猪跑的。
张翰之对于洗碗这种简单的事还是很有自信的,他在面前的架子上找了一通,看到了一个钢丝球,如果他没记错,这个应该是刷碗的,他以前见过爷爷用。
钢丝球划过陶瓷盘子的声音响起,叶凝语身上一阵汗毛倒立,刚挑到一半的电视又耽搁下来,她站起身向厨房走去。
“怎么回事?”两居室的厨房不大,张翰之又长得人高马大的,叶凝语就没走进去,站在门口问他。
“没事,你坐着吧。”
又是一声让人浑身难受的刺耳声。
叶凝语叹了声气,看到他忙碌的身影,那股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她认命地走进去,等看清洗碗池里的情形后,她张着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张翰之,“你不会洗碗?”
他沉默。
“平时都是白爷爷自己做饭洗碗的吗?”叶凝语自认自己的涵养算好的了,此时都要忍不住指着他的鼻子骂了,哪有把家务活都丢给老人来做的?
张翰之哑口无言,他实在没办法解释白向东除了给她做饭的那段时间,平时回海市都轻易不会下厨的,更别提洗碗了,白向东起码还有白手起家前积攒下来的年轻时期的经历,但是在张翰之的世界里,这是很陌生的东西。
“还是我来吧。”叶凝语站到他身边,就要接他手里的钢丝球。
没想到张翰之握得还挺紧的,他抿着唇,僵持了好半天,才僵硬道:“你在旁边指导我。”
“总得学习才能会做。”他补充道。
叶凝语思索一下,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他们两个人的交易总有一天会结束,到时候总不能还是让白爷爷伺候他吧。想到这里,她干咳一声,道:“你先把钢丝球用水冲一下放掉吧。”
“一般除非很顽固的,洗碗布洗不掉的再用钢丝球……”顿了顿,她又道:“就算要用,也不用使这么大的力气,你会把锅碗划伤。”
张翰之依言放下,在上面重新选了一遍,挑起一根抹布。
“不是这个。”叶凝语把正确的指给他看,“用这个。”
张翰之终于挑到了正确的洗碗布,他又要伸手进锅里,叶凝语及时制止住他,道:“等等!你没加洗洁精吗?”
“什么洗洁精?”张翰之茫然道。
白家的人平时都住别墅,厨房和餐厅隔了很远,他几乎没见过别墅里的人洗碗的样子,以前和白向东到江南的时候,也只是经过时见到过白向东拿着钢丝球刷锅的画面而已。
“这个。”叶凝语又给他指,“往锅里按两泵。”
张翰之没怎么吃,几乎三道菜都有剩余,已经都被他放进冰箱里,叶凝语做饭时习惯了用完碟子顺手洗掉,所以剩余要洗的东西并不多,两泵就足够了。
张翰之加了洗洁精,等着她下一步指示。
“你再洗试试。”
他把手伸进水里,果然立刻就感受到了水变清了,不再那么黏手。
之后的动作果然顺畅了许多,叶凝语看他洗了两个碗,满意道:“洗成这样就足够了,等你把其他的都洗完,再一个个用清水冲一遍,把洗洁精冲掉就好了。”
“好。”张翰之的手在水里忙碌。
叶凝语又指了指另一边的抹布:“桌子就用这块布擦干净吧。”
根据那块抹布的模样,她猜测应该就是擦桌子的了,虽然它干净得像是新买来的。
确保自己把每个流程都和他说了一遍,叶凝语才作势要走:“那我先出去了,你忙着。”
本来以为他应该像前面一样,不会有什么反应,没想到张翰之在听到这句话后,却忽然转过头来看着她,神情有些幽怨。
叶凝语一时间以为自己看错了,等她再仔细看过去,张翰之的脸上已经恢复了一如既往地冰山,他冷冷的“嗯”了一声,仿佛刚刚猛然转过头来的不是他一样。
叶凝语若有所思地从厨房退出来,坐在沙发上,很自然地拿起遥控器,继续先前未完成的动作,在几个电视剧之间选择的时候,突然心里一跳,坐直了身子。
刚刚有些太得意忘形了,都忘记自己是客人的身份了。
叶凝语心想。
张翰之出来的时候,电视上正播放这新闻联播,他看了眼在沙发上正襟危坐仿佛在认真听讲的叶凝语,转身去了洗手间。他不太喜欢洗完碗之后手上黏黏腻腻的感觉,所以在洗手间又用洗手液清洗了一遍,才满意的去了客厅。
他ᴊsɢ坐在叶凝语身边,随口问:“怎么想起来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