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秦观缓步走进,气势孤高冷桀。见苏媞在擦剑,他沉着脸拿过:“怎么又摆弄起这剑?有时间倒不如学学琴棋书画和女红。”掌心的空荡让苏媞一怔。她点点头,默默放下剑帕。看着苏媞眼底的失落,秦观将剑放回剑匣:“方才我从顺天府回来,碰见府尹的大公子谢景玉,他确实如众人传言那般俊秀潇洒。”听着这话,苏媞顿时有种股不详的预感。秦观接着说:“你及笄数年,是该议婚了。”苏媞心骤然收紧:“不,哥哥,我……”不等她说完,秦观不容拒绝的语气便像刺骨的寒风迎面扑来。
将军府,沁春院。
时值晚冬,檐上残雪悄然融化。
院内,苏媞正持剑习武,锋锐剑风扫过,几段枯枝飘然落地。
可下一瞬,苏媞脸色突变,手撑剑半跪在地!
“小姐!”一旁候着的丫鬟紫兰忙过来将她扶进房。
苏媞艰难饮下热过好几遍的药。
她缓和了会儿,不由摩挲起剑鞘来。
今年是她被晏老将军收养的第十年,也是她被亲生母亲抛弃的第十二年。
而这把剑,是晏父去世前留给她的。
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秦观踉跄而来。
苏媞连忙放下剑,起身去扶:“哥哥。”
一丝酒气钻进鼻内,她下意识蹙起眉。
秦观抓住她的手腕,平日清冷的声音染上丝柔情:“婉蓉,十年了,你可知我梦里都是你……”
闻言,苏媞心跳骤停。
婉蓉……是指太傅之女林婉蓉。
而她苏媞却是秦观名义上的妹妹,纵然她早已倾心于他。
寒风透过门隙涌进房内,吹散了秦观几分醉意。
“姝宁?”他松开手,下意识后退两步。
一丝落寞掠过苏媞心头。
她如往昔般打趣道:“以后哥哥要再喝醉了找我聊天,我可要生气了。”
但秦观却正色道:“不会,毕竟男女有别。”
苏媞嘴角一僵。
低头掩饰情绪,她视线落在空了的药碗上,半响似下定决心,扯住秦观的衣袖:“哥哥,大夫说我……”
没等她说完,秦观便抽开手。
他揉了揉拧紧的眉心,不去看苏媞苍白的脸:“很晚了,早些歇息吧。”
看着秦观头也不回的背影,一股腥甜混着痛楚涌上苏媞的喉咙。
她攥着手,指甲深陷掌心:“大夫说我胸痹难医,也许挨不到明年冬日了。”
一字一句,似是灌满了她毕生悲痛。
这一夜,苏媞深陷梦魇。
梦中,七岁那年抛弃她的母亲慢慢变成秦观,任她怎么哭求,终是弃她而去……
次日。
雪未化尽,细雨又至。
苏媞坐在榻上,用手帕细细擦拭着剑。
剑身上有一行小字,乃晏父当年亲手铭刻。
——军歌应唱大刀环,誓灭胡奴出玉关。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晏父毕生所憾,就是作为一个将士,未能替国家彻底驱除倭寇。
苏媞看了眼正拢火盆的紫兰,下意识问了句:“哥哥呢?”
“听小厮说,将军去了顺天府。”
紫兰说完,欲言又止。
她自幼服侍苏媞,怎会不知主子心事。
可主子对少将军的感情,这世道又如何能容得下?
这时,一个玄色身影踏了进来。
“将军。”
秦观缓步走进,气势孤高冷桀。
见苏媞在擦剑,他沉着脸拿过:“怎么又摆弄起这剑?有时间倒不如学学琴棋书画和女红。”
掌心的空荡让苏媞一怔。
她点点头,默默放下剑帕。
看着苏媞眼底的失落,秦观将剑放回剑匣:“方才我从顺天府回来,碰见府尹的大公子谢景玉,他确实如众人传言那般俊秀潇洒。”
听着这话,苏媞顿时有种股不详的预感。
秦观接着说:“你及笄数年,是该议婚了。”
苏媞心骤然收紧:“不,哥哥,我……”
不等她说完,秦观不容拒绝的语气便像刺骨的寒风迎面扑来。
“长兄如父,我已选了良辰吉日,让你同谢景玉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