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道歉？”“你为什么要道歉？你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你说你为什么要道歉？”“我做什么事情让你觉得不要脸了？你别太过分了！”沈念念再也忍不住了，终于爆发出来。白雪也不甘示弱：“你这个贱种怎么跟你妈说话呢？你看看人家行之，你再看看你，同样是吃大米饭长大的，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我看他什么？看他不要脸？看他在跟我订婚之前出轨别的女人？还是看他出轨被我捉奸在床？”“沈念念！”
“醒了？”沈懿的表情本来很严肃，看见沈念念醒来后也缓和了很多，嘴角微微弯起一丝弧度，“怎么我不在的日子，你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说完，从床边拿起一碗肥肠面。
“沈懿！你怎么回来啦！”
沈念念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也不知是看见沈懿，还是看见了肥肠面。
“叫哥哥！”
沈懿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用筷子夹起一颗肥肠，轻轻吹了吹，喂到了沈念念的嘴边。
沈念念轻咬住筷子，睁着亮晶晶的小鹿眼，笑道：“我就不！沈懿——沈懿——沈懿——”
“没大没小！”
嘴上虽这样说着，但沈懿的眸子里还是闪过一丝笑意。
沈念念挣扎着想要做起来，却被男人一把拎起，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脸颊上的巴掌印：“我会让他们加倍偿还的。”
“好。”她傻笑着回应。
末了，他的眼神晦暗不明：“你怎么又去喝酒了？”
沈念念大惊，赶紧抬手闻了闻，还一边念叨着：“这么明显的酒味儿吗？我也没喝多少啊。”
“嗯？”沈懿的声音带着一丝怒火。
沈懿懒得再理她，放下肥肠面，手指沾上药膏，轻轻点在她的脸颊上，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她心生异样。
“我已经长大了......”
她一语双关。
沈懿淡淡抬眸：“话说回来，顾行之为什么会这么对你，他旁边那个女人是他的情人？”
沈念念抿唇答道：“是啊，还被我捉奸在床。”
沈念念耸了耸肩，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他。
沈懿蹙眉道：“原来你们订婚是因为这个，查出来是谁下的药了吗？”
她摇了摇头，“没查出来。”随后，她又嗔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跟他订婚？难不成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他这种人？我的眼光哪有这么差！”
说完，沈念念撇了撇嘴，一把夺过面碗和筷子，闷闷地吃了起来。
“那你喜欢哪种人？”
她的心里微微一颤，抬眸，见沈懿正在神色复杂地盯着她。
沈念念不想自己龌龊的心思被发现，轻声开口：“我爱毛爷爷。”在沈懿不解的眼神中，她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钱可以解决世界上99%的烦恼。”
“这么贪财，你是钱串子啊？亏你还是沈家的大小姐”
沈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
沈念念莞尔一笑：“因为我从来没有得到过啊。”
但这笑容中带着八分的苦涩。
沈懿无言。
她说的也确实没错。
虽然她跟沈懿同父同母，可沈家从未“真正接纳”过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沈懿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沈念念则是吃穿用度跟沈懿天差地别，甚至可以说是国王与乞丐的区别。别人家都是哥哥保护妹妹，可在沈家，沈念念经常会被白雪扣上无数个错误的帽子，然后对她大打出手。
她还记得沈懿13岁生日那年，白雪送了他一栋四层带电梯的别墅，也就是现在身处的这一栋。而沈念念18岁成年那一天，白雪则是送了她一份“大礼”——联姻。
她这个妈妈总是这样，明明是兄妹，可从小到大，两人的待遇却截然不同，如果没有沈懿，其他人大概都不会知道她是沈氏的千金，就连天水市大部分的富家千金们都是在她陪着顾幽幽去参加名媛聚会之后才认识的她。
收回思绪，只听沈懿叹了叹气：“我会再找机会跟妈谈谈的。”
“不说她了。”提起白雪，沈念念就没有胃口了，她把面碗放在一边。，转移了话题，“你这次什么时候回去？”
“本来只计划回来住半个月，现在不准备回去了。”
“怎么不回去了，不会是因为哪个漂亮小姑娘吧？”她瞟了沈懿一眼，又有些不自然地补充了一句，“那海外公司那边怎么办？”
“这些事情什么时候让你操心过，放心，我有管理的好人选。反倒是你，妈知道你要退婚吗，有没有被她骂？”
“暴风雨还没来，不过，有你在，她应该不会太生气吧。”
也许......有哥哥在，白雪就不会因为这件事情为难她了。
沈懿的表情像是看透了一切：“依我对妈的了解，如果顾行之跑去找她告状，不出半个小时，她就会打电话过来。”末了，他又补充一句，“也可能更快。”
话音刚落，电话响了，是沈念念的手机。
她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狠狠白了他一眼：”乌鸦嘴！”
“接，免提。”
她照做。
刚刚接通，白雪那个冲天的大嗓门儿便从手机听筒里钻了出来。
“喂？你死哪儿去了？”
沈念念微微皱眉，这么多年她都已经习惯了。
可长大后的沈懿却是第一次见到白雪对沈念念这样的态度，看来他对她的关心还是太少了。
沈念念无奈地跟沈懿对视，“我刚刚受伤了，现在在休息。”
“受伤？”白雪本就尖锐的声音，在尖叫的时候显得更加刺耳，“我看你是私自去跟行之退婚，怕我责怪你，故意装病的吧！”
“妈妈，我没有，我是真的受伤了。”很快，她便想到了什么，苦笑一声：“爱信不信吧，懒得解释了。”
有些事情不必解释，反正不管怎么说她都不相信。
“你以为我爱跟你说话？沈念念，我告诉你，你明天就给我滚回家，跟顾家老爷子道歉，听见没有！”
白雪怒火高涨。
“我为什么要道歉？”
“你为什么要道歉？你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你说你为什么要道歉？”
“我做什么事情让你觉得不要脸了？你别太过分了！”
沈念念再也忍不住了，终于爆发出来。
白雪也不甘示弱：“你这个贱种怎么跟你妈说话呢？你看看人家行之，你再看看你，同样是吃大米饭长大的，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我看他什么？看他不要脸？看他在跟我订婚之前出轨别的女人？还是看他出轨被我捉奸在床？”
“沈念念！”
能听出来，白雪在电话的另一边被气得不行。
可沈念念比她还生气。
明明自己有喜欢的人，她还要被逼着跟顾行之订婚，更离谱的是被出轨的人还是她！自己的妈妈没有安慰自己就算了，还要被她骂。
这算什么道理？
“不跟你说了，我先挂了。”
沈念念不想再跟她吵下去了。
“你以为我想跟你浪费时间？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明天给我滚回来，听见没有？”
“我也再说一遍，做错事的不是我，我不会去跟他们道歉。还有，让我跟顾行之订婚的事情，你们想都不要想。”
“你不跟行之结婚，不学着讨好他，难道你要靠我养你一辈子吗？如果自己没那个能耐，你就学着在男人的身上多下点儿功夫，知道吗？你......”
房间里的两人一片寂静，只剩下白雪在电话的另一端啰啰嗦嗦的。
沈念念忍不住想，她是唐僧转世吧？
真烦人啊......
终于等到白雪闭嘴，她冷冷地说道：“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会养活我自己的，而且......”她顿了顿，又嘲讽她，“你也没怎么养过我吧。”
“你这个贱种！你......”
还没等白雪把话说完，沈懿突然在一旁开口：“妈，是我，沈懿。念儿受了委屈要退婚，那就让她退，顾家如果有什么脾气，你让他们来找我。如果你明天约了顾家那几个人，那就让他们照常来，我陪她回去。”
电话另一端的白雪沉默了良久，突然开口：“毅儿？”她的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你——回来了？”
沈懿“嗯”了一声。
只听白雪的语气从愤怒在顷刻之间变成了兴奋，还一直让他马上回家。
沈念念撇了撇嘴，真是差距啊。
“今晚先不回去，念儿受伤了，我今晚陪陪她，明天我带她一起回去。”
白雪的语气仍然带着一丝狐疑：“她......真的受伤了？为什么？儿子，不会是她逼你帮她说谎的吧？”
沈懿也有些不耐烦了，“妈！”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儿子，你照顾好自己，先挂了。”
挂断了电话后，沈懿和沈念念相对无言。
沈懿是对自己母亲的无语和对沈念念的心疼，可沈念念却是在忍着自己内心的欲望，不让自己向沈懿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