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蓦然抬眸,居高临下的眼神仿佛在睥睨蝼蚁。周砚强自镇定,“请王爷饶她们一命。”他重复一遍,迎着景王暴怒的脸色继续说道,“京城少妇失踪案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若她们再离奇惨死,恐怕百姓怨念会更深。”“呵!你觉得本王会怕?几个贱民的抱怨能奈何本王?”景王冷笑,若不是卫循咬得紧,怕捅到父皇面前去,他便是将京城所有的女人抓起来,也没人敢说什么。“他们自然不能,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当民怨积攒到一定程度,恐会影响景王声誉。”
“哦?真有那么美?”
景王生出兴趣,养伤的日子本就无趣,猎场的那些女人他已经玩得无聊,现在听说有这样的美人,景王的心思又活络起来。
“千真万确!不信表哥去问今日跟着搜查的侍卫,他们可都见到了。”苏文轩谄媚的笑道,就差发誓了。
“那又如何,卫循的女人可不是普通民妇。”
便是寻常美妇,他都要用些手段,更别说是卫循了。
“表哥这是哪里话,您是君,他是臣,您想要的东西他还能不给?再说刺客还没抓到,卫循带手下出现在猎场附近可是有脱不开的嫌疑......”
景王眯了眯眼,“你说得对,还不去请卫大人来!”
“哎!”
这边苏文轩快步出去,眼中写满了得意。
卫循不给他面子,难道连景王的面子都不给?
等那貌美小通房搞到手,他定要当着卫循的面玩一把!
可卫循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侯府的马车很快便离开庄子。
这次长远亲自赶车,马车又稳又快,比来时快了半个时辰。
而在苏文轩带人刚离开猎场,景王的寝殿便燃起大火。
猎场里的侍卫本就被调走大半,而水缸又都空了。
寝殿燃得很快,景王被侍卫救出来,浓烟将里面的妇人也熏出来。
十几个衣衫轻薄的美妇抱在一起,她们身上斑驳的伤痕也显露出来。
景王跟苏文轩玩女人时,会特地将周围侍卫清空,侍卫们知道寝殿有女人,却不知他们玩得这么花。
如今看到美妇身上的伤痕,所有人都打了个冷颤,纷纷低下头不敢多看。
“谁放的火?”
景王暴怒,他的左手耷拉着使不上劲,现在又吸入浓烟,心肺都要炸了。
没人敢应答,先是刺客后是着火,若说没有阴谋,谁都不会相信。
“王爷,林太医来了!”
景王受伤的消息传到宫中,皇上便立刻派了林太医过来。
除了林太医,随行的还有大理寺卿赵铭和翰林院修纂周砚。
若说赵铭来是为了查刺杀景王的凶手,周砚一个文人却万万不该出现在此。
然而他却是主动请缨过来的。
自那日他和卫循喝酒之后,就再没见过卫tຊ循,京兆府告了假,他和卫循交情不深又无法贸然上门。
当听说卫循带阿鸢去了郊外的庄子上,周砚就坐不住了。
景王受伤,皇上震怒,周砚作为皇上得用的人,主动提出来探望景王。
可是他们都没料到,还没进猎场,便先看到熊熊烈火。
赵铭怕有刺客再次行凶,连忙快马加鞭赶来。
然而刺客没见到,京中失踪的美妇却出现在猎场中。
赵铭脸色肃然,恨不得迈进的腿再收回去。
少妇凌虐案已经在京城掀起轩然大波,凶手一日未抓到,百姓们便人心惶惶。
作为大理寺卿,他和京兆府一样都迫切想抓到凶手。
但现在得知凶手是皇子,赵铭惶然了。
“你们看到了什么?”景王沉下脸,眼中充斥着戾气。
赵铭砰一声跪在地上,“臣什么也没看到。”
他为官几十年,最懂明哲保身,景王背后有苏丞相支撑,是最有力的夺嫡人选,为了几个无权无势的妇人得罪皇子,太不明智。
“哼!算你识相。”
景王冷哼一声,知道赵铭不敢说出去,他余光略过头伏在地上的周砚,并没将这小喽啰放在心上。
“查清楚失火的原因,至于这些女人......都处置了吧。”
寝殿烧毁,猎场也待不住了,少妇们都是悄悄送进来的,现在没了庇护之处,也留不住她们了。
更重要的是景王玩腻了,若换了往常,他定会将她们亲自凌虐致死,好满足他暴虐的喜好。
但接连两次意外,他已经没有了心思。
周砚听着景王残暴的命令,心中一阵发冷。
他入朝为官虽是为了寻找阿鸢,可心中也有为国为民的抱负,然而若效忠的帝王是这样的暴君,周朝危矣。
十几个美妇被侍卫们带下去处死,凄厉的哭声萦绕在猎场上空,周砚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出声求情,“求王爷饶她们一命。”
“你说什么?”
景王蓦然抬眸,居高临下的眼神仿佛在睥睨蝼蚁。
周砚强自镇定,“请王爷饶她们一命。”
他重复一遍,迎着景王暴怒的脸色继续说道,“京城少妇失踪案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若她们再离奇惨死,恐怕百姓怨念会更深。”
“呵!你觉得本王会怕?几个贱民的抱怨能奈何本王?”
景王冷笑,若不是卫循咬得紧,怕捅到父皇面前去,他便是将京城所有的女人抓起来,也没人敢说什么。
“他们自然不能,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当民怨积攒到一定程度,恐会影响景王声誉。”
“哦?可你们不说,又有谁能知道这些妇人是本王杀的,还是说......你要揭穿本王?”
景王走到周砚面前,盯着他的脸。
周砚额角已经冒出冷汗,“臣不敢。”
“那既然无人知道,本王处置几个女人又有什么问题?本王只知道斩草除根,若消息泄露出来,今日在场的......本王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看着周砚,嘴角勾起暴虐的杀意,直到周砚脸色煞白他才将目光移开。
“带下去,处理干净!”
那些女人到底没逃过死亡的命运。
“表哥,卫循那厮逃走了,没抓到他那个小通房......”
苏文轩晚了一步,他去的时候整个庄子都空了,按车马的脚程,此时卫循已经带着阿鸢到家了。
众人悻悻而归,进门还没看清人便是一通抱怨。
周砚伏在地上,听着苏文轩的话,身侧的手蓦地攥紧。
他们要抓阿鸢?
“行了,此事以后再说,先回京。”
有外人在,景王不愿多说阿鸢的事,毕竟她是卫循的女人,私下窥探便罢了,放在明面上觊觎臣妻只会惹朝堂震怒。
“是。”
苏文轩表情讪讪,也发现了寝殿被烧,这里还有外人在。
只是他们觊觎阿鸢的心思到底暴露了出来,周砚心中震颤。
有那些妇人的惨状在前,阿鸢绝不能落在他们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