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未败,簌簌如雨。小昭接住空中飘转的花瓣,男子从身后走来,穿着昔日猎场上相似的玄色衣裳。君赫环视院内,轻声道:“这是空念的禅房。”“空念的禅房?”小昭错愕回头。君赫目光怪异,反问:“你从没来过?我还以为你会很熟悉。”“我与空念只是君子之交。”小昭没好气的扫了他一眼。君赫轻声碎语:“他可不这么觉得。”“什么?”“没什么。”君赫目光如炬,他看向小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靖王府的桃花也开得绚烂,回去看看吗?”
小昭听着殿中经文,回想起自己的前尘往事,似乎茅塞顿开。
空念走进大殿,接过小沙弥的木鱼,也为住持诵经加持。
小昭讷讷看着那风华无双的男子,恍然想起两人初见,他也是这般不染纤尘,如高岭之花。
是她,害他所有的修行功亏一篑。
君赫有句话倒说的不错,她确实是个祸害。
心下郁结,小昭转身往寺庙后院去,以往常来福安寺,可这后院却从未逛过。
空念曾对她说,他将渡她的偈语藏在了后院,若有朝一日她能发现,便是她羽化之时。
可她从未在意,那时的小昭,沉溺在君赫编织的温柔乡里,只羡鸳鸯不羡仙。
此时正值四月未,院内芳菲,竟也有一株桃花树。
桃花未败,簌簌如雨。
小昭接住空中飘转的花瓣,男子从身后走来,穿着昔日猎场上相似的玄色衣裳。
君赫环视院内,轻声道:“这是空念的禅房。”
“空念的禅房?”小昭错愕回头。
君赫目光怪异,反问:“你从没来过?我还以为你会很熟悉。”
“我与空念只是君子之交。”小昭没好气的扫了他一眼。
君赫轻声碎语:“他可不这么觉得。”
“什么?”
“没什么。”君赫目光如炬,他看向小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靖王府的桃花也开得绚烂,回去看看吗?”
“北疆的时候看过了,不去。王府人多喧闹,我宁愿待在福安寺,清净。”
小昭不愿与他多待,正打算转身离开。
正值此时,一道温润的男声从院门口传来:“浅浅,跟王爷回去吧,他对你从无坏心。”
小昭回头看去,空念已剃去青丝,重新换上了僧袍。
仿佛,他还是以前那个超凡脱俗的高僧,从未跌下凡尘。
“为什么?”小昭不解。
他款款而来,眼神在二人之间流转,目光难测。
“我早和你说过,你与君赫的缘分还未断,不到时候。”空念看着小昭,似是调侃她。
小昭撇嘴不悦:“可你当初,明明催着我回峣洲,现在怎么变了?”
“一切有为法,应作如是观。世事浮沉,本就难以预料。”
空念目光闪烁:“浅浅,昔日是我告诉君赫,你为他献出妖丹,命不久矣。他对你那般,仅是为了逼你取回妖丹。”
话音落下,小昭恍神,眼中划过一丝迷茫,不知该说什么。
君赫那般对她,是为了逼她取回妖丹,换她活命?
空念又换上那副玄之又玄的语气,他目光空彻:“浅浅,诸法如义,自在心间。你与君赫还差个结果,你心底仍有他。和君赫下山吧,顺其自然。”
“我会闭关一年,明年此时,你可来福安寺,找我看桃花。”
空念兀自打开房门,又在小昭面前合上。
禅房紧闭,小昭轻咬下唇,眼眶一热,晶莹的泪珠点点滚落。
君赫沉默不语,只静静陪着她。
直到太阳落山,两人才趁着夜色,回到靖王府。
君赫所言不差,从前的院子又种满桃树,屋内的布局一如她以前住的那般。
似乎六年前的事,只是一场噩梦。
可她忘不掉。
那些痛苦,直到今天依旧能感受到,雪地彻骨的冰寒,身下大片的血迹……
小昭闭上眼睛:“君赫,我不想住在王府。”
她抗拒。
在王府内所有欣悦的回忆,悉数被那半个月冲散,她想不起半点。
“好,我带你去城郊别苑。但在去之前,我们先去给孩子上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