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花厅里,沈凝才发现今日来的客人并不多,而且几乎都是熟人。除了不请自来的嘉禾和嘉玉两位公主,还有早到一步的沈嫣,数日不见,她脸上掌掴留下的痕迹已养好,几乎没留下明显的痕迹。沈嫣见到沈凝,眼底飞快闪过一抹阴暗之色,随即乖乖起身见礼:“大姐。”除她之外,花园里还有秦家嫡女秦芷兰——秦砚书的妹妹。加上沈凝和顾嫣然,总共六个人。左丞相的府邸不算大,甚至说不上气派,只是最常见的三进院,花园也不大。
马车很快抵达丞相府大门外。
沈凝下了马车,看见相府外已经停了两辆华丽典雅的马车,其中一辆车上下来的两个人如此面熟,竟是冤家路窄的嘉禾公主和嘉玉公主。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嘉禾公主看见沈凝的那一刹间,表情骤然阴沉,眼神充满着憎厌:“沈凝,你还敢来?”
“嘉禾公主敢来,我为何不敢?”沈凝面容冷若冰霜,“本王妃今日是来做客,不愿意与人起冲突,希望嘉禾公主安分一些,别自找难看。”
说着,她径自走到大门前。
侍琴客气地递上请帖,候在两旁的侍女恭敬地把沈凝和顾嫣然请了进去。
“你!”嘉禾颤抖地指着她的后背,咬牙切齿,“你给我等着!本公主早晚有一天要你好看。”
侍女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请两位公主殿下出示请帖。”
“瞎了你们的狗眼!不知道本公主是谁?还敢跟我要请帖?”嘉禾公主扬着下巴,趾高气昂看着相府外门人,“本公主不请自来,给言姑娘增光添彩,谁敢拦本公主的去路试试?”
两个侍女面面相觑,到底忌惮着嘉禾公主的身份,只得躬身道:“公主请进。”
嘉禾公主冷哼一声,光明正大走了进去。
嘉玉公主落后半步,看着跟沈凝一起来却并未同行的顾嫣然,淡淡开口:“你是摄政王府里的那个表姑娘?”
顾嫣然脚步微顿,谦恭地点头:“是,臣女顾嫣然,是摄政王的表妹。”
“你倒是比沈凝识趣。”嘉玉公主冷冷一哼,“住在摄政王多久了?”
“五年。”
嘉玉公主若有所思:“这么说来,你岂不是早就成了摄政王的人?”
顾嫣然一僵,随即娇颜缓缓涨红:“回禀公主,臣女还是清白之身。”
“是吗?”嘉玉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看你长得不错,虽比起沈凝逊色了一些,但不至于让男人坐怀不乱吧?”
顾嫣然脸色僵白,一股屈辱感油然而生:“公主殿下——”
“你懂个屁。”嘉禾公主冷冷嗤了一句,“摄政王根本不是正常男子,外面传言他有断袖之癖,你莫不是忘了?”
断,断袖之癖?
顾嫣然愕然。
“谁知道是真是假。”嘉玉公主没再理会顾嫣然,跟嘉禾公主并肩往赏花宴所在的后花园走去。
到了花厅里,沈凝才发现今日来的客人并不多,而且几乎都是熟人。
除了不请自来的嘉禾和嘉玉两位公主,还有早到一步的沈嫣,数日不见,她脸上掌掴留下的痕迹已养好,几乎没留下明显的痕迹。
沈嫣见到沈凝,眼底飞快闪过一抹阴暗之色,随即乖乖起身见礼:“大姐。”
除她之外,花园里还有秦家嫡女秦芷兰——秦砚书的妹妹。
加上沈凝和顾嫣然,总共六个人。
左丞相的府邸不算大,甚至说不上气派,只是最常见的三进院,花园也不大。
比起那些显贵了几代的世家,他们的花园委实有些寒酸,以至于嘉禾公主一进来就忍不住冷嘲热讽:“赏花宴?就这么几株菊花,也值得特意邀请?”
言筝只是个跟沈凝一般大的少女,明眸皓齿,身段娇小,今日赏花宴本就是听了兄长吩咐,刻意把摄政王妃邀请过来做客,因为尚不清楚王妃的脾性,她只邀请了摄政王府表姑娘和沈凝的妹妹沈嫣,连秦芷兰都是沈嫣叫过来的。
她哥哥在朝中做左丞相,权力大不大还不知道,但时间尚短,丞相府暂时还无法跟那些扎根百年的世家相提并论。
府邸不大,底蕴不深,所以规矩也谈不上严谨。
她提前做了好几天准备,才定了一些稍微名贵些的茶和点心,因为听说摄政王妃性子寡淡,跟嘉禾公主有过冲突,所以她压根没敢邀请两位公主。
甚至好多权贵家里的女子都没敢邀请。
没想到还是有人不请自来。
但人既然来了,言筝只得软语解释:“相府不比公主府宽阔奢华,没有名贵花草,也没有珍稀树木,所以臣女没敢厚颜邀请公主前来——”
“放肆!”嘉禾公主冷冷看着她,“你的意思是我跟嘉玉公主厚颜,不请自来是不是?你邀请摄政王妃,不邀请本公主,是看不起本公主吗?”
言筝连忙摇头:“公主误会了,臣女没有这个意思。”
沈凝冷冷盯着嘉禾公主:“你今天是特意来找茬的?”
“沈凝,你放肆!”
“你才放肆。”沈凝面罩寒霜,表情冷冽如冰,“本王妃是你的长辈,按规矩你当跟我下跪行礼,而不是在这里冲着我大呼小叫。。”
此言一出,嘉禾公主不由自主就想到新婚那晚被迫下跪的屈辱,一时恨上心头,只恨不得把沈凝那张如花似玉的脸抽烂:“你做梦!沈凝,你仗着摄政王有权有势,就在这里狐假虎威,本公主最看不得你这种人。”
沈凝语气淡淡:“嘉禾公主不也仗着皇家的身份,在这里仗势欺人?”
“你……”
“摄政王妃,嘉禾公主,还请两位息怒。”顾嫣然适时插花,温柔和煦的声音犹如春风拂过,“今日是言姑娘举办的赏花宴,虽说tຊ寒酸了些,但言丞相为官廉洁,两袖清风,入仕时间尚短,寒酸一些也是正常,嘉禾公主想必能理解。”
她这句话听着像是解围,可句句都是附和着嘉禾公主的话,指出言家花园确实寒酸,且那句“入仕时间尚短”更有意思,明摆着说言丞相这个丞相之位来得名不副实,甚至隐隐有种靠关系走后门的暗喻。
果不其然,她这句话一出口,嘉禾公主嘴角就浮现一抹恶意的笑容:“言筝,你兄长是不是摄政王的入幕之宾?”
言筝脸色骤变:“嘉禾公主,请你慎言!”
“谁不知道摄政王喜爱男色,朝中那几个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的大臣,哪个跟摄政王没有一点说不得的关系?”嘉禾公主说着,嘲讽地看着沈凝,“咱们的摄政王妃还不知道吧?真以为摄政王是真心想娶你?他只是想要娶个妻子,掩饰他的断袖之癖罢了。”
沈凝闻言并不恼,只平静地命令::“侍琴,你乐立刻回摄政王府一趟,把你家王爷请过来,我要当面问问他,他到底是不是断袖。”
“是。”侍琴领命而去。
嘉禾脸色一变,下意识地伸手指着侍琴:“拦住她!”
几个侍女一窝蜂追到侍琴面前,把她拦住。
“沈凝,你是不是只会告状?”嘉禾公主怒不可遏地看向沈凝,“我只说了几句话,你就要告诉摄政王,你是故意——”
“这不是告状,只是把摄政王叫过来求证一下。”沈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若摄政王真是个断袖,且左右丞相确实是他的入幕之宾,嘉禾公主便是无罪,否则涉嫌诬陷朝廷命官,只怕太后和皇上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