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陈庭州作何反应,她直接弯下身子。那本就松垮搭在肩上的外衣顺着肩膀迅速落地,白嫩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伴随着的是沈玉棠那娇羞的惊呼。“殿下不要看!”她偷偷观察了下他的反应,却发现太子那眼睛闭得都挤出了褶子。她懊恼地瞪了他一眼,使劲往前扇送着香囊的味道,嘴里还不忘把戏做全套,“这衣服定是绣娘偷懒,尺寸分明大出一圈。还请殿下再等等,棠儿马上就穿好衣物。”又用力地挥动了几下香囊,才安心她坐在太子旁边娇滴滴地唤道:“殿下,棠儿已经穿好了。都是棠儿疏忽,害得殿下一时为难。”
早就听说沈家长子性情阴鸷,常常喜怒不定。媒婆根本不敢过多招惹,只是匆匆留了句:“改日我再登门拜访,小姐你可一定要郑重考虑我说的话啊。”
说完,撒丫子就开溜。
沈宴卿仍旧是没什么表情,她起身直接略过沈寅止,抬腿就走。
“卿卿。”他轻声叫住她。
她以为他要道歉,心里头本就未平息的火气此刻又被送到顶峰。
“记得考虑我昨夜说的话。”
她愣在原地,“你...你真的疯了,我们不过才见了三次,你为何偏偏利用我来报复。”
沈寅止微微偏过头,恶劣地笑了笑,“我只是觉得同太子夺妻,与庶妹沉沦,比单纯对一个人动心要有趣太多。”
他俯身凑到她耳边,“你大可以向太子告状,我死了就不会纠缠你了。”
趁人不备,他轻轻吻在她的耳朵上。
气到脑子一片空白,沈宴卿反而冷静下来。她垂眸沉思片刻,淡淡道:“是不是只要顾锦宁回心转意你就肯放过我。”
沈寅止实打实帮过她一回,就当是还了个恩情。更何况那顾锦宁联合皇后似乎对她格外敌视,把顾锦宁解决了对她来说也算是个好事。
“但有一点,你若再对我无礼,我拼死也要杀了你。”沈宴卿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寅止想伸手抓住她,却慢半拍地扑了个空。他苦笑了声,敛下多余的思绪落寞地收回手。
罢了。
自那以后,沈寅止见她的确规矩了很多。
见面时从不多看她一眼,说话时也大多沉默,就连那解他烦心的梨树他也再未去坐过。
就连沈云山都私下里敲点,让他不要过多疏远这个刚过家门的庶妹。
他全都默默听着,也不辩解。
五日后。
“阿寅,奚行就麻烦你顺路带回家了。”
谢氏目送沈寅止离开的背影,不由地叹了口气。
身后沈玉棠正笑盈盈照着铜镜,“谢娘,你说我穿哪件好看。”
见谢氏仍满腹心事站在那,沈玉棠不禁撒娇地拉起谢氏的手,“谢娘,你在想什么,棠儿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
“我只是怕奚行被他爹教得风流成性,回府后只怕是要大闹一通。上个月我强制把他送进最严苛的学堂,还不知今日回家后要怎样埋怨我,又怎样偷溜出去花天酒地。”
“怕就怕在他犟脾气上来非要和我对着干,你爹也不管家事,我一边要忧心你和太子,一边还要想着奚行,还要防着沈卿卿对我动手脚,谢娘有些扛不住。”
谢氏看了沈玉棠一眼,“对了,不是让你这几日去接近太子,有没有什么进展。”
“唉。”沈玉棠苦恼地摇了摇头,“太子根本就不见我,也不知道沈卿卿那个贱丫头是怎么勾搭上太子的。”
“不过我买通了一个小婢女,她对我说今日太子处理完政事会来沈家。”
谢氏想了想,从枕下翻出一个香囊,“你随身带着,这香囊里有催情和安神的药粉,不愁太子冷淡。”
“小姐,奴婢瞧见太子的马车就快要到门口了。”
沈玉棠顿时手忙脚乱地换起衣服来,等到她全都梳妆完毕站在正堂,正赶上陈庭州进大门。
“棠儿拜见殿下。”
沈玉棠委身行礼,见陈庭州理也不理就直接往里走,她连忙开口拦下,“殿下,长姐今日出门买东西,还得再过些时候回来。”
陈庭州一停下就闻见一股浓烈的香气,他皱着眉问道:“去哪了?”
“棠儿也不清楚,殿下不妨稍加等待。”
沈玉棠脸色微微泛红,她引着陈庭州坐下,故作矜持的半侧身子柔声说:“听说前几日长姐招惹了位别家公子,害得那家公子误会还上门下了聘礼。”
“我光是听了就只觉害羞,棠儿着实很钦佩长姐和男子说话自如的样子,我要是有长姐一半的功力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没遇到我的如意郎君。”
“确实该和卿儿学学。”陈庭州嗤笑地点点头,“你若是愁嫁,我明日就向皇上给你讨一门亲事。毕竟你也是卿儿的妹妹,我岂能坐视不理。”
沈玉棠笑容凝固了,她尴尬地解释:“多谢殿下美意,但棠儿已有爱慕之人。不过殿下与长姐感情深厚,真是令人艳羡,我若是也能有个像殿下这般疼人怜人的夫君,想来也是此生无憾了。”
“荣南王陆誉安,年少时夫人逝世后至今未娶。据说从前夫人要什么,他拼了性命也要满足夫人。只不过如今岁数大了一些,你若不嫌弃我也可以去劝一劝。”
陈庭州饶有意味地看着沈玉棠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许久未见如此拙劣的手段,回头定将这些乐子讲给沈宴卿听听。
“棠儿...不是这个意思。”
沈玉棠焦灼地低头看了一眼腰间香囊,不是说这东西能催情安神吗,怎么还不见效果。
她脑子一转,一脸痛苦地走到陈庭州面前,“殿下,棠儿后颈这里似乎有虫子在咬,您能帮我拿下来吗。”
不待陈庭州作何反应,她直接弯下身子。那本就松垮搭在肩上的外衣顺着肩膀迅速落地,白嫩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伴随着的是沈玉棠那娇羞的惊呼。
“殿下不要看!”
她偷偷观察了下他的反应,却发现太子那眼睛闭得都挤出了褶子。
她懊恼地瞪了他一眼,使劲往前扇送着香囊的味道,嘴里还不忘把戏做全套,“这衣服定是绣娘偷懒,尺寸分明大出一圈。还请殿下再等等,棠儿马上就穿好衣物。”
又用力地挥动了几下香囊,才安心她坐在太子旁边娇滴滴地唤道:“殿下,棠儿已经穿好了。都是棠儿疏忽,害得殿下一时为难。”
陈庭州微微抬眼,言语间不觉竟有些寒意,“把你身上的香囊给我。”
沈玉棠身子一僵,她紧张地捂住香囊,磕磕巴巴问道:“殿下要这个做什么?”
陈庭州并未说话,但是莫名的低气压让本就不知所措的沈玉棠快要吓出泪来。她慌乱地起身想要扯下香囊递给他,却脚踩衣摆直接摔在了陈庭州怀里。
门口,是刚回来的沈宴卿。她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幕,神色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