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轻扯唇角,自嘲一笑,随后毫不犹豫抬起手解开马甲纽扣。看到她的动作,在场男女跟吃了兴奋剂似的发出嚎叫,惹得远近的卡座频频望了过来。宋晚萤眼神闪了闪,白凝,你也有今天!当初你高高在上视金钱如粪土的时候,想过有一天为了一万块而甘愿当众脱衣服吗!她拿出手机,务必要清晰地录下这一幕!只是镜头刚打开,屏幕里就出现一道挺拔的身影。他携着满脸怒意而来!宋晚萤手一抖……白凝把马甲扔到一边,继续低头解工装衬衫的纽扣,刚解开两颗,手臂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道钳住!
卡座上灯光黯淡,七八双眼睛齐刷刷落在她的身上。
白凝这才注意到说话那人,竟然是黄凌。
而坐在她旁边的,竟然是……宋晚萤!
白凝顿时淌出冷汗,她这么在这里!
黄凌亲密地挽住宋晚萤的胳膊,“萤萤我没骗你吧!”
宋晚萤眼下不着急把白凝带走,跟看着马戏团猴子似的打量她,“白凝,你在这里卖酒?”
她拢紧酒篮,掌心冒了汗,“是,您需要什么酒?”
“上午卖大衣,晚上卖酒,那半夜呢,你打算卖点什么?”宋晚萤神色戏谑地开口。
黄凌眼珠一转,看向卡座上其余几个的男人,“瞧瞧,曾经宁城首富之女竟然沦为卖酒女,几位,千金小姐落难,都不伸出援手吗?”
坐在边上的男人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白凝,“那半夜肯定是卖人了!多少钱一晚?我买!”
他一说完,周围一片哄笑。
宋晚萤十分享受现在的状态,看着白凝窘迫无助,她别提有多爽了!
白凝面对讥讽嘲笑的目光,扯了扯唇角,“我卖酒,不卖身。”
那男人显然之前就喝的很高了,起身一把抓住白凝的手腕,另一只手甚至往她腰上摸,“装什么清高,在这种地方卖酒,不就是想钓凯子吗!我有钱!”
白凝用力挣扎,直接将人推到了卡座上,而她自己则是后退几步摔倒。
眼看着一篮子酒就要摔成碎片,她一咬牙,用身体当垫背,十几瓶酒的重量压在肚子上,让她后腰再一次受挫,痛到无法呼吸!
“你敢推我!你这个贱人,来人!经理呢!”
宋晚萤这时候款款而起,一个眼神制止男人的暴怒,“大家相识一场,何必呢。”
白凝只觉得她眼神不善,急着起身离开,却被宋晚萤一脚踩在了手背上。
尖细的高跟鞋碾压着手上的旧伤,她的眼底腥红一片。
刚要反抗将人推开,就听宋晚萤威胁的声音传来,“服务生伤了客人,你赔得起吗?”
白凝浑身僵住,她确实赔不起。
仰头看着那张脸,“你到底想怎样?”
“买酒。”女人收敛狰狞的笑意,从她身前的篮子里取出全部酒瓶让人打开。
她拎起一瓶开封的洋酒,递到白凝跟前,“喝了这瓶,你的酒我全包了,如何?”
白凝不信宋晚萤的话,可手上的碾压力道越来越重,周围都是她们的人,轮不到她说不。
“脚挪开。”白凝愣愣地接过洋酒瓶。
宋晚萤做作的呀了一声,“不好意思,竟然踩到了你,疼吗?”
白凝忍着疼起身,抱着酒瓶往嘴里灌。
辛辣的刺痛感搜刮喉咙,灼烧着胃。
直到一整瓶下肚,她脑子都有些懵。
宋晚萤拍着巴掌,忽然话锋一转,“不过其他卖酒的怎么跟你穿的不一样?”
几个男人开始对着远处的卖酒女吹口哨,“对啊,别人都是露腰衬衫超短裙,你怎么捂得严严实实?”
“不会是自卑吧?别呀,快换上让我们看看!”
“脱脱脱!换换换!”
酒吧里热络非凡,白凝感觉空气都要被抽干了。
“这些酒给你提成多少?七八千?我再给你加一万!你换给我看!”
有人直接从背包里摸出一叠钱,拍在台面上。
白凝盯着那沓红色钞票,眼前阵阵发晕。
钱!
可真是个好东西!
墨晟渊为了它算计她白家家产!
宋晚萤为了它诬陷她杀人害人!
而如今她为了钱,甘愿被人戏耍,像猴子一样被人围观!
可能是酒精放大了感官,让压抑的情绪喷发。
眼前的场景渐渐模糊,唇角流露出苦涩的笑意。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因为一两万块寸步难行。
但转念一想,今晚一过,她就能用这些钱给爸爸转院了。
值!太值了!
在生死面前,尊严算个屁!
她环顾四周,璀璨灯光下,男男女女眼里流淌着或鄙夷或兴奋的目光。
白凝轻扯唇角,自嘲一笑,随后毫不犹豫抬起手解开马甲纽扣。
看到她的动作,在场男女跟吃了兴奋剂似的发出嚎叫,惹得远近的卡座频频望了过来。
宋晚萤眼神闪了闪,白凝,你也有今天!
当初你高高在上视金钱如粪土的时候,想过有一天为了一万块而甘愿当众脱衣服吗!
她拿出手机,务必要清晰地录下这一幕!
只是镜头刚打开,屏幕里就出现一道挺拔的身影。
他携着满脸怒意而来!
宋晚萤手一抖……
白凝把马甲扔到一边,继续低头解工装衬衫的纽扣,刚解开两颗,手臂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道钳住!
她猛地回头,撞进一双饱含怒火的双眸!
一瞬间,酒劲儿如潮水般退去。
她听到墨晟渊从喉咙里发出愤怒低吼,“白凝!你还要不要脸!”
墨晟渊上tຊ楼时看到了下方白凝的身影,震惊于她竟然藏身酒吧卖酒的同时,竟然看到她为了那一万块脱衣服!
白凝盯着这张她又恨又怕的脸,忽然笑了笑,“脸是什么东西?”
墨晟渊被气的呼吸都乱了,他不敢相信,白凝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接她出狱,觉得她没变,和过去一样固执傲慢。
可眼下又觉得她变了,陌生到让他仿佛从不认识一般。
墨晟渊当即扯着她往楼梯走,白凝剧烈挣扎,“放开我!我的钱还没拿!”
墨晟渊脚步一顿,胸膛剧烈起伏,“为了钱,你甘愿脱衣服给所有人看?!”
白凝被酒精冲懵了大脑,明明是换衣服,怎么到他嘴里就变成脱衣服了?
但此刻恨比怕更加浓烈,酒精更是给了她公然反抗的底气,“是!我愿意!”
男人扯了扯冷讽的唇角,“你还真是……下贱!既然喜欢,那我让你脱个够!”
他拎着白凝往舞池中央走。
里头看热闹的男男女女纷纷让路清场。
白凝被一把甩到中央,她踉跄着站稳,听到舞池边上的男人冷漠开口。
“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