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她一人还站着。鹤立鸡群,格外显眼。旁边的小神见状,连忙扯着她的衣角,将她拽坐下。“你怎么回事,如此不知规矩!”褚惊月却像是没有听见似的,只盯着那女子,声音发颤。“浮山神君身后的那人是谁?”小神怪异地看了她一眼:“当然是神君长女,褚惊月。”
褚惊月不知道帝临是没看出自己的难过,还是不在乎。
只听他继续说:“瑾儿忘却了前尘,青丘九尾一族也已经覆灭,她只有我了。”
褚惊月听着,却觉得可笑。
帝临是战神,六界动乱的时候曾经杀了多少神仙妖魔,又何曾对任何人慈悲?
可他现在却说“瑾儿她只有我了”。
褚惊月一直以为,帝临是一个不会动情的人。
却直到此刻,才知道帝临是有心的,只是给了东方瑾。
他待她就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眼底全是柔情。
这柔情对褚惊月来说,却如同利刃,每一刀都是刻骨的伤痛。
她不知道哪里生出的勇气,颤声提醒:“师尊,你说过……我是你唯一的徒弟。”
帝临眼神中少见的带上些复杂。
“那是假话,你不该信。”
褚惊月最后的尊严霎时被碾碎成粉。
随着风吹,消散的一干二净。
她明明已经成了一个六界厌恶的魔神了,明明已经受了千年万年的辱骂。
为什么这一刻,还是会被帝临的话刺伤?
褚惊月死死攥着手,勉强维持着所剩无几的体面,看向东方瑾。
对视上的那刻,东方瑾有些无措地握紧了帝临的手。
“褚惊月。”
帝临挡住了褚惊月的视线,手上变幻出一个请帖递了过来。
“你父神明日生辰在瑶池设宴,你若是想去,可以用这张名帖。”6
父神的生辰……
褚惊月盯着那道附着着熟悉神力的请帖,强压着双手的颤抖接过。
不算那日水镜里的远远一见,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父母了。
哪怕父神在得知她是魔神的一瞬间,宁愿耗尽修为也要布下法阵诛杀自己。
她没有怨恨,还是想见他们。
紧握着这张请帖,褚惊月抬眸看了眼帝临。
又看了眼他护在身后的东方瑾,还是说了句:“我没想伤害她。”才转身离开。
回到寝殿。
褚惊月想着明日就要见到父神和母神了,期待得一夜未眠。
直到天际泛白。
褚惊月换了身喜庆的衣服,又仔细变幻了面貌,确定不会被认出,才赶赴瑶池。
有请帖在,门口的神婢很快将褚惊月请了进去。
褚惊月没去坐宴席给帝临安排的位置,而是找了最不起眼的一处角落坐下。
想着马上就要见到父神了,她连呼吸都开始紧张起来。
这时,五脏六腑间却像是火烧般的疼了起来。
褚惊月这才想起来,瑶池神力充盈,她体内的魔力和这仙气相冲。
久待下去,经脉之间又会积攒不少暗伤。
可褚惊月不想就这么离开。
她还没见到父神,母神。
自一万三千年前自己变成魔神之后,父神母神就避居岐山,鲜少露面。
岐山又有神力守护,水镜也无法探查。
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不知道又要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
褚惊月又不敢催动魔力止疼,只能死死攥着手,强迫自己隐忍。
不知过了多久,她几乎疼到恍惚。
终于听见一声:“恭迎浮山神君!”
父神来了!
褚惊月从浑噩的脑海里强挣出一丝清明,看向高处。
就见父神和母神并肩站在一起,眉眼含笑,和从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看来这些年没有自己,他们也过的很好。
褚惊月松了一口气,收回视线要走时,却发现母神身后,竟还跟着一个女子。
而她的容貌,竟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
那是谁?
莫名的,褚惊月心里升起抹浓重的恐慌。
这时,众神行完礼,纷纷落座。
只剩她一人还站着。
鹤立鸡群,格外显眼。
旁边的小神见状,连忙扯着她的衣角,将她拽坐下。
“你怎么回事,如此不知规矩!”
褚惊月却像是没有听见似的,只盯着那女子,声音发颤。
“浮山神君身后的那人是谁?”
小神怪异地看了她一眼:“当然是神君长女,褚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