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泪流满脸,将裴若泱的手紧紧拽在自己手里,用额头抵住裴若泱的额头以作慰藉。“团团,就当妈妈求求你,为了妈妈,不要想不开,千万不要想不开——”沈娟兰哭着,跪倒在裴若泱床前。她的女儿怎么会这么命苦,她第无数次向神明祈求,如果可以,她愿意替她承担所有痛苦。沈娟兰的恳求,挽留了彻底灰心的裴若泱。但是,那并不是好的开始,而是真正战争的打响。她在病床上,跟病魔抗争了整整三年。中间,她试过各种方法,甚至痛到全身青筋暴起,拿头砸向墙壁来缓解疼痛。
裴若泱早已喑哑的嗓音,像是尖刀从崖石上摩过,发出极其粗粝的声音。
“妈妈,我快要坚持不下去了,我想看见,却看不见,我想吃饭,可刚吃下去就会吐出来,我想睡觉,可我心里难受得整夜整夜睡不着,我刚一睡下,就会被噩梦惊醒,我想变好,可是……我再也变不好了,妈妈,我想解脱,我想……”
“不——”
沈娟兰像是听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她大叫着扑了上去,死死拉住裴若泱的手。
她泪流满脸,将裴若泱的手紧紧拽在自己手里,用额头抵住裴若泱的额头以作慰藉。
“团团,就当妈妈求求你,为了妈妈,不要想不开,千万不要想不开——”
沈娟兰哭着,跪倒在裴若泱床前。
她的女儿怎么会这么命苦,她第无数次向神明祈求,如果可以,她愿意替她承担所有痛苦。
沈娟兰的恳求,挽留了彻底灰心的裴若泱。
但是,那并不是好的开始,而是真正战争的打响。
她在病床上,跟病魔抗争了整整三年。
中间,她试过各种方法,甚至痛到全身青筋暴起,拿头砸向墙壁来缓解疼痛。
很多个夜晚,要是没有沈娟兰的陪伴,她真的会痛苦的从窗台一跃而下。
但幸好,都过来了。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转变。
中间,她的眼睛恢复了光明,抑郁症和厌食症也在慢慢变好。
但就在这时,沈娟兰却因为这几年陪着她,耗光了精气倒下了。
裴若泱恨死了自己,觉得是妈妈的祷告生效了。
妈妈用她的健康换了自己的健康。
但是裴若泱却没有抑郁的时间,因为国内出了爆炸的事件,她必须接过妈妈的担子,承担起沈氏的未来。
于是她让妈妈在国外养病,自己则回国处理事务。
回国前,妈妈曾看着她的眼睛,深邃的眼眸泛出不忍心的光。
“你一个人回去,真的没事吗?”
在那些无数个被病痛折磨的夜晚,裴若泱已经将她和季宴礼的经历,讲了出来。
每痛一遍,她就讲一遍。
痛一遍就讲一遍。
沈娟兰没有生气,没有发怒,只是怜惜的看着裴若泱,伸手放在她头顶。
像是母亲抚摸婴儿的额头,一遍又一遍的安慰她。
“没关系,他再也伤害不了你了,妈妈会永远陪你在身边。”
她的痛苦,才在母亲的安慰下,少了那么一些。
所以她回国以后,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建设。
面对季宴礼,她无论如何也不要受他的影响。
五年的折磨,没有打倒她,她已经变得更加坚强。
所以,她也绝对不会被季宴礼打倒。
季宴礼,此刻在她心中,已经等同于病魔和噩梦一般的存在。
所以在回国第一天,沈氏大楼门下,她才会直接说出那番话。
以季宴礼的傲骨,他被那样羞辱,是断不会再来主动和她接触的。
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斩断季宴礼和她的联系,她才能维持好基本的健康,安心处理工作。
但是没想到,五年时间,变了的不止有她,还有季宴礼。
不可避免的,再一次和他接触,他竟然破天荒第一次主动向自己走近了。
但是这一步的距离,对她的影响是非常大的。
结果就是,她再次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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