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营妓晚娘,我可听我从军的哥哥说了,有一将士和她睡了一晚后,便被榨干惨死了。”“是啊,听闻京都权贵都想和她春宵一夜呢。”“若是我能……”那浪荡子的话没能说完,眼前银光一闪,陈靖廷的长剑狠狠扎进了他下半身微微隆起之处。血顺着裤管流下,是腥臭的。他捂裆狰狞求饶:“陈将军,饶命!贱民罪该万死!”陈靖廷冷着脸搅了番,才罢手收剑。“滚。”街面上死寂一阵后,是不可置信地感叹。
闻言,晚娘身子一僵,将头沉沉的埋在地下。
荣安紧了紧剑柄,她脖颈瞬间渗出鲜血,也渗进她千疮百孔的心脏。
“那我杀了她可行?”
荣安戏谑得意味深长。
陈靖廷仰头喝下杯中酒:“郡主高兴就好。”
晚娘沉沉闭上双眸,指尖渗入泥土里。
如此死了便好了,她突然这样想。
这样解脱了也好。
可是荣安却利落地将剑收回剑鞘:“晚娘天生媚骨之事早已流传盛京,我可听闻丞相之子都想和她一夜春宵呢。”
“我若杀她,岂不是得罪满京城的权贵。”
晚娘心一紧,将目光循向陈靖廷。
他眸光平静似水,面不改色揽过荣安:“听说今晚有灯会,我们一起去赏灯如何?”
“好呀。”
他们沐浴着月光离去,顷刻,只余晚娘一人跪在喜纱摇曳中的庭院里。
月光是偏心的,它独独没照到晚娘身上。
她伸出手想去抓月光,却怎么也抓不住。
远处陈靖廷的声音还似萦绕在耳畔:“荣安放心,靖廷定不负你。”
人却早已远去。
晚凝云端月,此意寄晚凝。
不过是一个笑话。
她该放弃了,她抓不住月亮,也抓不住他。
那夜后,晚娘病倒了。
一连几日都卧床不起,陈靖廷似是忘她这人,忘了也好。
翌日,一如往常,她站在院子里隔墙遥望徐家院落。
回忆正得锥心刺骨时,陈靖廷突然出现在她身后,他的脸阴霾霾的。
四目相对,她惨白的脸令他皱紧了不悦地眉:“你随我出去,为荣安选一件生辰礼物。”
晚娘温顺地垂眸敛眉:“好。”
原来麻木的感觉是这般的,不痛。
她木讷跟在他身后,徐徐朝集市走去。
集市,人潮拥挤。
晚娘所到之处,便有男子投来不怀好意目光。
接着,议论声四起。
“那就是营妓晚娘,我可听我从军的哥哥说了,有一将士和她睡了一晚后,便被榨干惨死了。”
“是啊,听闻京都权贵都想和她春宵一夜呢。”
“若是我能……”
那浪荡子的话没能说完,眼前银光一闪,陈靖廷的长剑狠狠扎进了他下半身微微隆起之处。
血顺着裤管流下,是腥臭的。
他捂裆狰狞求饶:“陈将军,饶命!贱民罪该万死!”
陈靖廷冷着脸搅了番,才罢手收剑。
“滚。”
街面上死寂一阵后,是不可置信地感叹。
“这营妓真是媚功了得,英明神武的陈将军都为她当街行凶。”
晚娘面不改色心不跳,不,不是这样的。
高位者怎能容许下位者觊觎自己的东西呢。
几步距离,晚娘却好像走了很久。
不过真好啊,没人认识她,真好。
街的尽头就是宜金堂,这里的首饰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陈靖廷一眼就看中了一支簪子,问她:“这支如何?”
晚娘端凝片刻,道:“此乃白玉流苏簪,郡主定会喜欢。”
陈靖廷把玩着簪子:“这是端宁皇后流出来的,你如何识得?”
她端倪着,那句因端宁皇后曾是奴手帕交的话没出口,随意作假回道:“年深日久,奴也记不清了……”
正说着,腥甜的血毫无征兆地从嘴角溢了出来。
陈靖廷刚要去扶,荣安郡主的婢女便来唤他:“将军,郡主在永春楼备下了宴席。”
迟疑不过一瞬,他收回手丢下一锭银子,声音冷冷:“自己找个大夫看看吧。”
晚娘双手接过,心好似烂了个窟窿,血也流干了,所以不痛了。
她踉跄起身,一阵天昏地转,她沉沉的倒了下去。
她用力想抓住什么,可什么也抓不住。
有人在喊,一把抱住了她:“晚凝我来了,你别死,你睁开眼看看我!”
徐晚凝缓缓垂下脑袋,声音孱孱:“阿廷,你认出晚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