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很淡,香气也很淡,可过了一会儿……唇齿间幽幽蕴满了甘甜醇香的气息。回味无穷。这是苏媞月亲自选的茶,他很满意。萧鹤野懒懒的掀了掀眼皮,透过雕花木窗,看向眼苏媞月的房间,只见一片黑暗。他用手指缓缓滑过一丝丝微凉的唇瓣,暗色的眸底,贪欲和邪念渐起。好几日,已经好几日……他都没有尝到肉的味道了。那个可爱的小东西,招惹了他,让他尝了点甜头,然后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房里不敢出来了。
菀嫔和小安子这件事,好像就这样过去了。
菀嫔对此事再也没有提起过。
宫里也没有人再敢多一句嘴,关于淑妃打了菀嫔那件事。
萧鹤野真的生气了,那日苏媞月在他身边时,提了一次两次三次好多次小安子的名字,本来慎刑司次日就要放人的,结果拖了三日,小安子才回到了听雨楼。
好在,他身上除了那些旧伤,没有添新的伤痕。
照理来说,那日萧鹤野给了苏媞月那个承诺,也就是所谓的好处,现在的苏媞月有了靠山,就算在宫里横着走都行。
可她却愈发谨慎小心了。
因为苏媞月心里清楚,一旦开口求他伸出援手,自己总是要付出些东西才行的。
对于萧鹤野来说,没有平白无故的善意,有的交换和他永无止境几近病态的要求。
虽然萧鹤野总是一副规规矩矩,道貌岸然的模样,甚至每次对她做那些事情之前,他都会问,可以吗娘娘?
可以吗?
每次听到这三个字,苏媞月都觉得这不是询问或者征求意见的意思,而是威胁和强迫。
还有,不知为何,苏媞月越来越觉得,自己率先提出的这场游戏,逐渐充满了危险气息。
就好像江面上平稳行驶的船只,突然偏离了原本轨迹。因为掌舵人不是苏媞月,而是变成了萧鹤野……
苏媞月以为的游戏是,亲亲抱抱,摸摸看看……大多数时候只是暧昧和挑逗。
而萧鹤野眼里的游戏则是,永无止境的侵占和试探……远远超过了打情骂俏的范围。
反正只有苏媞月想象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到的。
……
但还好,苏媞月现在不敢主动跑去夜阑阁帮他暖床。
对此,他好像也没有多说什么。
接连两日夜里,李寻都会有意无意的来听雨楼,暗示苏媞月去夜阑阁见见萧鹤野。
可苏媞月假装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后面甚至为了连李寻也一并躲着,天还未全黑,苏媞月就早早爬上床,躺着去了。
李寻再来请人的时候,只换来琉宛淡淡一句“我家娘娘已经睡下了。”
整座听雨楼,屋里一盏灯也没亮着,其意思太过明显。
夜幕降临时,萧鹤野缓缓走上夜阑阁二楼。他
会靠在窗边的火炉旁,煮茶,煮的是苏媞月让李寻送来的云雾茶。
他喝了一口,不算好喝。
入口很淡,香气也很淡,可过了一会儿……唇齿间幽幽蕴满了甘甜醇香的气息。
回味无穷。
这是苏媞月亲自选的茶,他很满意。
萧鹤野懒懒的掀了掀眼皮,透过雕花木窗,看向眼苏媞月的房间,只见一片黑暗。
他用手指缓缓滑过一丝丝微凉的唇瓣,暗色的眸底,贪欲和邪念渐起。
好几日,已经好几日……他都没有尝到肉的味道了。
那个可爱的小东西,招惹了他,让他尝了点甜头,然后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房里不敢出来了。
欲擒故纵还是她真的胆子太小……萧鹤野猜不出来。
脑海里,有一个清脆响亮的声音在不停的念叨着:
上瘾了,上瘾了,他对她上瘾了……
可这时,脑海里又有一个低沉邪恶的声音响起: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她不听话。
*
天气慢慢回暖,寒冷的冬日好像要过去了,大雪一停,宫里的下人们开始忙着扫雪,铲雪。
他们路上的积雪铲干净,然后靠墙堆成一堆一堆的,这样雪融的时候,过路的贵人们就不会摔倒了。
还有二十多天就到除夕夜了,人人按捺着心底的欢喜,等着迎接新的年岁。
可是苏媞月却高兴不起来,她一点也不期待今年的除夕夜。
除夕夜越近,侍寝的日子也越近……
好几日苏媞月刻意躲着萧鹤野,这样下去好像也不行。
宫里一片祥和,可宫外却乱成一锅粥了。
永安城出事了。
这已经是第六天,青芜和小安子每天清晨从外面随便溜达一圈都能带回一些令人惊愕的消息回来。
接连六天,永安城内的朝廷命官,有的失踪,有的被人暗杀,还有的……被绑架。
而且都是些名声显赫,战功卓越的大功臣。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朝中怨声一片,那些所谓正派廉明的好官,个个都把矛头指向了萧鹤野,都说这些惨案的幕后主谋是萧鹤野。
剩下的一部分人,是甘愿投靠萧鹤野的。他们的意思是,最近崇明教四处作乱,那些官员是被崇明教乱党谋害的。
一时之间,皇帝也没法决断。
他自然是相信萧鹤野的。
这件事本来打算还让萧鹤野去查,可眼下这个情况,似乎有些困难……
皇上招架不住那些老臣一本又一本的奏折,于是把这些离奇怪案交给了太子周庭樾和大理寺共同审查。
这样一来,萧鹤野倒是落了个清闲,天天在夜阑阁喝茶写字,好不悠闲。
只是苏媞月没主动来找他。
其实他一直在等,结果一直没等到罢了。
大多数时候,萧鹤野都是一个人待着,沉默着。
李寻几次想要上前询问他要不要出去走走,但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看得出,这几日督主心情不大好,也约莫猜出来几分原因。
*
苏媞月虽然躲在听雨楼,但外面很多消息她都是知道的。
青芜擅长与人打交道,小安子也经常在外面跑。
朝中官员接连出事不算,最近莫名又出了一些风声,说是出事的那些人,都曾经在朝堂上弹劾过萧鹤野那个大奸臣。
如今那些人出事,疑似遭人故意报复。
苏媞月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手里写家书的笔却怎么也动不了了。
脑海里把所有经历的事情,听过的话重复想了一遍,零零碎碎的,还想能寻到一些蛛丝马迹。
她父亲苏穗弹劾萧鹤野被抓,紧接着徐州知府薛玉一族被灭,然后接连这六日出的惨案……一桩桩一件件,好像都和萧鹤野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
最关键的是,迎接太子宴会的那个夜晚,萧鹤野好像跟她说过一些话,大概意思就是……想保住父亲,趁早劝父亲辞官回乡。
还有那日苏媞月去夜阑阁找他救小安子,那个凭空消失的客人……
苏媞月恍然。
这么说来,根本就不是崇明教在作乱,乱的是萧鹤野……乱的是萧鹤野底下的人。
这样想着,苏媞月手中的羊毫笔无声掉落,她捂着胸口,小口小口的喘着气。
苏媞月有些后悔了,这几日她刻意回避萧鹤野,却忘了苏家那么多口人性命攸关。
虽说不知道这事会不会牵连到苏家,但她这样疏远萧鹤野,总归是不理智的。
“娘娘,怎么了?这信要重新写吗?”
琉宛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笔,看了眼白色的信纸上被墨水染黑,已经看不清上面的字迹了。
苏媞月慌乱的站起身,说:“不写了。”
她脸色有些苍白,讲话也不利索:“琉宛,前几日你和青芜说什么角楼那里搭了个花房?”
琉宛点头道:“回娘娘,是南阳门。内务府在那座角楼的二楼新搭建了一间温房,是用来养花的。今年冬天太冷了,内务府派人从南方运了好些奇花异草回来养着,说是为除夕夜准备的。娘娘,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没什么……我想去看看花。琉宛,帮我换身衣裳。”
琉宛想了一会儿说:“娘娘是要同萧掌印一起去吗?”
“嗯,我也好几日没见他了。”苏媞月语气淡淡的。
琉宛笑了笑,温声到:“娘娘,现在去花房正好,前几日花房刚建好,大家都图个新鲜,人太多了。现在去应该人不多,正好安安静静的赏花哩。”
苏媞月点头,脸色忧郁。
她越来越怕萧鹤野了,说不上来的恐惧,还有忌惮。
虽说在宫里有宫里的难处,但这些日子以来,永安城不算太平。他们一大家子人在城内,恐怕也是危机四伏。
苏媞月想了想,若是府里真的出了不测,她能依靠的好像只有萧鹤野了,所以这个时候不能惹得他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