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凌风走了进来,将几封文书送到了萧胤的面前,看向了自家主子的脸色。最近王爷身体里的毒又开始发作了,他低声道:“王爷,王妃娘娘有没有法子帮王爷疗毒?”王妃的医术现在在上京被传得沸沸扬扬,也不晓得替王爷看了没有,怎么最近王爷还是身体不行。萧胤疲惫的靠在了椅背上,抬起手揉着眉心道:“她要剖开我的肚子。”凌风顿时脸色巨变,哪里有这样疗毒的?这不是要杀人吗?萧胤叹了口气:“再等等吧,这个女人……”
顾九龄听到屋子里萧胤的声音传来,有点点紧张,定了定神提着食盒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宫灯不是很亮,只在桌角处晕出来一圈光,笼在了萧胤的身上。
他换下了外袍,只穿了一件暗青色单衣薄袍,却衬着他的肤色越发白得通透,容色更是清绝,就像是万年冰山上的一道锋锐,冷得厉害。
顾九龄挤出来一个笑走了过去,同萧胤福了福道:“王爷,妾身做了几样小菜,王爷尝尝。”
顾九龄说罢将饭菜摆了出来,盛了一碗豆腐丸子青菜汤送到了萧胤的面前。
萧胤也不拒绝,端起来尝了一口,眉头微微一挑,竟是出奇的好喝。
他端着碗喝了起来,顾九龄搭着椅子边儿坐了下来,搅了搅手中的帕子笑道:“王爷,印子钱的事儿……属实是妾身没想周全。”
萧胤端着碗的手定在了那里,抬眸看了她一眼道:“没想到……本王如今娶的王妃委实能耐,一出手便让上京多少世家大族睡不着觉?”
顾九龄讪讪笑道:“王爷谬赞!”
她有个毛病,一激动鼻尖就会冒汗,此番在宫灯的映照下,小巧鼻尖上冒出来几颗晶莹剔透的汗珠,衬着她那心虚的表情,竟是说不出的动人。
萧胤凝神看了过去,心头微微一动。
本来这件事情,他也没放在心上,倒是有人借此抓住了他的把柄,也算是给他提了个醒。
七年的韬光养晦,他构筑的地下势力并不是那么密不透风的,算是给了他一个警告,有些属下也得敲打敲打了。
他能活到现在都是个奇迹,他手中掌控的东西一定要万无一失才行。
顾九龄闹出来的这些,都不够他看的,根本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不过这丫头提着东西过来赔罪,他心情倒是不错,此番瞧着她那个可爱的样子,萧胤心头生出了几分逗弄的心思。
他缓缓放下碗,冲顾九龄招了招手。
顾九龄小心翼翼站了起来,走到了萧胤的身边,却被他一把拽着按坐在腿上。
顾九龄忙要起身,不想他手臂结实修长箍住她的腰,她竟是动弹不得。
她一颗心瞬间狂跳起来,坐在凳子上,和坐在萧胤腿上的感觉实在是不一样,不踏实啊!
萧胤另一只手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他的视线很有侵略性,一寸寸想要将她凌迟了。
“王爷,都是妾身不好,妾身要不赔偿王爷的损失,一会儿让九月给您拿过来,一万两银子孝敬您,王爷买点儿吃的喝的玩儿的,都是妾身不懂事。”
她呜呜喳喳的说着话儿,鼻尖的汗珠更是滚了下来,眼神里是真的有些惧意。
萧胤怎么瞧着都像是七年前在北狄抓到的那只小狐狸,狡诈,顽皮,偶尔伸出爪子挠他一下,还挺疼。
只是那只狐狸,在七杀谷里被烧成了灰。
萧胤眸色冷了下来,抬起手轻轻捏了捏顾九龄的脸,感觉这几天都吃圆润了。
她的肌肤滑腻腻的,捏上去很有感觉。
顾九龄却尴尬的要死,她是来赔罪的,原以为萧胤会大发雷霆,不想捏着她的脸玩儿,还挺疼的。
她暗自磨了磨牙,等她以后强大了,就躲开他,躲得远远的。
依附于人的滋味不好受。
况且堂堂王爷捏她的脸颊玩儿,总觉得这家伙就是个变态。
“爱妃,”萧胤将顾九龄的脸颊轻轻揉捏着,觉得手感甚好,声音不知道为何竟是有些发紧,发涩,小腹处居然热辣辣的。
他眸色深邃了几分,沙哑着声音道:“你我毕竟是夫妻一体,虽然是临时搭伙过日子,有些事情也一定要提前商议才行。”
顾九龄用力点了下头,萧胤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瞧着好乖的样子。
“王府里住着还习惯吗?”他的手指挪到顾九龄的耳垂上,揉捏着,顾九龄登时脸颊通红。
“还……还习惯,多谢王爷。”
“本王晓得你阔气,不缺钱,可你的是你的,本王的是本王的,从明儿开始差你的丫头去公中账上领月例银子,你平日里的花销都记在本王账上便是。”
顾九龄顿时眼底一亮,这一抹亮色落入了萧胤的眼底,萧胤觉得有些意思。
他终于松开了顾九龄,顾九龄觉得浑身都冒汗,同他行礼道:“妾身就不打扰王爷做事了,妾身告退。”
萧胤冲她摆了摆手。
顾九龄急忙逃出了东苑的书房,她站定在了芭蕉树下,感觉脸疼,耳朵也疼。
书房里萧胤垂眸看向了自己的手指,那一抹滑腻腻的触感还未消散,他唇角勾起一抹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
外面的凌风走了进来,将几封文书送到了萧胤的面前,看向了自家主子的脸色。
最近王爷身体里的毒又开始发作了,他低声道:“王爷,王妃娘娘有没有法子帮王爷疗毒?”
王妃的医术现在在上京被传得沸沸扬扬,也不晓得替王爷看了没有,怎么最近王爷还是身体不行。
萧胤疲惫的靠在了椅背上,抬起手揉着眉心道:“她要剖开我的肚子。”
凌风顿时脸色巨变,哪里有这样疗毒的?这不是要杀人吗?
萧胤叹了口气:“再等等吧,这个女人……”
他缓缓闭上了眼,眉头轻蹙了起来:“有些邪性。”
探春苑,暖阁里传来茶壶摔在地面上破碎的声音,里里外外服侍的丫鬟们跪了一地也不敢出声。
丫鬟红玉跪在苏婉柔的面前,额头都被碎片划破了渗出血来,她趴在地上也不敢起身,眼底却掠过一抹怨毒。
她兢兢业业服侍了苏婉柔这么多年,替她不晓得做了多少丧良心的事情,可得到的赏赐也就是一些小恩小惠。
苏小姐性子任性,手段狠辣,在王爷面前装的温雅至极,私底下却最是个脾气暴躁的。
动不动就对她们这些丫鬟非打即骂,只是王爷宠着她,她在这王府里甚至比那些早死的王妃都要端得高。
这一次来了个顾九龄,短短时间内,王爷居然主动在顾tຊ九龄的房间里歇了一晚,今晚又允许顾九龄进他的书房。
要知道王爷东苑的书房,那是连苏小姐都不能进去的。
刚刚得了消息,王妃提着食盒进去了,还待了很长时间,出来脸颊都是红的。
红玉回来禀告后,苏小姐便发了疯的砸东西,便是连以往的主仆情分都不顾及了,她的脸都被破了相。
红玉只能忍着,心头却是一阵阵发寒。
“这个贱人!我必杀了这个贱人!”苏婉柔砸东西砸累了,坐在椅子上喘着气,眼底掠过一抹暗沉沉的光。
“明天给顾二小姐送信,便说我仰慕她的才情,想要与她在茶楼里见个面,切磋切磋诗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