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林谨容对谢子怀道。来的路上,事情前因后果林谨容已经了解清楚,安姨出事是谢子怀忙前忙后。谢子怀看着脱力险些滑倒又被林谨容抱住的凌言祈不想走,但苏助理已经对谢子怀做了请的手势:“谢少……”“那,辛苦您好好劝劝霆秋。”谢子怀想着毕竟林谨容和凌言祈是亲人,林谨容的话或许凌言祈能听进去一些。走到电梯口,谢子怀回头,见林谨容轻抚着凌言祈的脑袋,不知低声对凌言祈说了什么,凌言祈双手紧紧抓住他毛呢大衣,将头埋在林谨容怀里痛哭。
谢子怀窦雨稚两人转身。
“霆秋!”
“余……余学姐!”
走廊内昏光暗影中,凌言祈面色惨白,充血的双眼紧紧盯着何洛洛。
“你推了安姨?”凌言祈语声嘶哑,冷得骇人。
“余学姐!文文哥他不是有意的,当时安姨拽着文文非要文文哥看照片,文文就推了安姨一把,当时是在人行道上,谁也没想到会有车冲上来!”窦雨稚着急给凌言祈解释,小心翼翼扶住她手臂,“文文哥看到车冲上来第一时间就去拉安姨,结果没救下安姨,自己胳膊也骨折了,他没有想……”
窦雨稚说了些什么凌言祈根本就听不进去,她满脑子都是刚才窦雨稚那句“可如果你没有推那一下,车冲过来撞不上安姨。”。
满腔悲愤的怒火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烧成灰烬,她泪如泉涌,忍着撕裂刀绞般的痛甩开窦雨稚,冲上前狠狠给了何洛洛一巴掌。
这巴掌凌言祈用了全力,打得何洛洛脸偏过去,耳朵嗡嗡作响,人都被打懵了。
“何洛洛你还我安姨!”她用力推打何洛洛,如同疯魔般哭声歇斯底里,可刚才那一巴掌已经用尽了她全部力气,她的捶打对何洛洛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凌言祈情绪崩溃,不断重复让何洛洛把安姨还给她。
她如油煎般痛苦,如果不是为了她,安姨不会留在海城,不会去找何洛洛,就不会遇到车祸。
凌言祈这辈子从没有这么后悔爱上何洛洛。
如果没有爱上何洛洛,一切都不会发生。
谢子怀原想上前阻止,窦雨稚拦住他:“让余学姐发泄发泄也好!”
向后退了两步任凌言祈捶打的何洛洛面颊火辣辣的疼,脾气也已在爆发边缘。
眼见凌言祈快要力竭整个人摇摇欲坠,几乎要哭不出声,窦雨稚连忙上前拉住凌言祈:“余学姐,别打了……”
满脸泪痕如同疯子的凌言祈甩开窦雨稚扶住她的手。
窦雨稚脚下高跟鞋崴,被谢子怀扶住。
凌言祈自己也撞在墙壁上,披头散发嘶喊:“滚!你们都滚!都滚!”
何洛洛眸色阴沉,扯住凌言祈一条手臂把人提起,语气不善:“凌言祈,你冲我来可以,你碰雨稚一根头发丝试试!”
窦雨稚忍着脚痛,上前拉何洛洛:“文文哥!你别这样对余学姐!你忘了你答应我什么了!”
“何洛洛你放开霆秋!”谢子怀伸手要护脱力的凌言祈,可还没碰到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就已将凌言祈揽住,扯开何洛洛提着凌言祈胳膊的手,将表情错愕的何洛洛推开。
走廊里昏暗光线映着林谨容线条硬朗的五官轮廓,他神容冷肃低下头,架在高挺鼻梁上金丝眼镜后的眼睛湛黑深邃。
他注视着靠在他怀里几乎站不住的女孩,开口:“霆秋,你是姐姐,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得打起精神来。”
想到安欢颜,凌言祈几乎站不住,如果欢颜知道妈妈没了……该多害怕!
“滚!都滚!”凌言祈声泪俱下,全身都在发抖,一双眼煞红如血如同地狱恶鬼,死死盯着何洛洛,无力挥舞手臂,“滚啊!”
林谨容抬眸:“还不走是需要傅总亲自来请你?”
何洛洛看了眼面色冷沉的林谨容,被林谨容眼底的冷意刺激,搂住脚踝崴了的窦雨稚就走,可进电梯前还是忍不住回头朝着凌言祈的方向看了眼。
“今天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林谨容对谢子怀道。
来的路上,事情前因后果林谨容已经了解清楚,安姨出事是谢子怀忙前忙后。
谢子怀看着脱力险些滑倒又被林谨容抱住的凌言祈不想走,但苏助理已经对谢子怀做了请的手势:“谢少……”
“那,辛苦您好好劝劝霆秋。”谢子怀想着毕竟林谨容和凌言祈是亲人,林谨容的话或许凌言祈能听进去一些。
走到电梯口,谢子怀回头,见林谨容轻抚着凌言祈的脑袋,不知低声对凌言祈说了什么,凌言祈双手紧紧抓住他毛呢大衣,将头埋在林谨容怀里痛哭。
“有事给我打电话。”谢子怀同苏助理说。
“好的!”苏助理替谢子怀挡住电梯门,送谢子怀进电梯。
苏助理目送谢子怀离开,识趣没有过去,立在电梯间等着。
直到殡仪馆的人到了医院,情绪几次崩溃力竭的凌言祈,强撑着给安姨擦干净脸和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
凌言祈跟着一同去,看着安姨的遗体被安置好,哽咽办理完遗体转运手续,抱着手续缴费单和死亡证明蹲在路灯下,嚎啕痛哭。
林谨容撑伞立在凌言祈身旁,为她隔绝了与昏黄灯光交错的袅袅细雨。
良久,林谨容蹲下身,轻轻抚了抚她的脑袋,让已经哭到脱力的凌言祈靠在怀里。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凌言祈哽咽呢喃着,“我不该和何洛洛回傅家,不该和何洛洛在一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苏志英。”林谨容唤了一声,把伞交给小跑过来的苏助理,打横抱起凌言祈上车。
回到别墅天已经亮了。
哪怕已经累睡着,凌言祈泪水也没断过。
安置好凌言祈,林谨容才发现的肩膀都湿透了。
他坐在床边,看着不知在梦中呢喃着什么的凌言祈,抬手想要将她黏在脸上的发丝拨开。
却在触碰到凌言祈前,极为克制地攥住了手指,从床头柜上抽了张纸巾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他起身将窗帘拉上,关了台灯,从主卧退出来。
“先生,查清楚了。”苏助理见林谨容出来上前,将平板电脑递给他。
餐厅门口的监控拍得很清楚,安姨上前将照片递给何洛洛被何洛洛不耐烦推开,但在看到有车冲上人行道,人群尖叫逃开时,何洛洛的确是伸手想拉回安姨,但已经晚了。
“司机是个新手,刚拿到驾照没多久,也是突然发生意外措手不及。”苏助理低声说,“这里面确实没有什么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