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医生。”男人两手在棉袄上蹭了几下才伸了出去。“李叔,这是江霆深。”徐磊介绍着,“霆深,这是村支书李新贵李叔。”江霆深点点头握着李新贵的手:“李叔您好,麻烦您了。”“别,别这么说,江医生能来是咱们的福气。”李新贵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江霆深,他与徐磊见过很多次,也知道他是个平易近人的,但是看江霆深有些不同。江霆深模样清俊,却有种生人勿进的冷淡,让人不由自主地踌躇该怎么对待。见李新贵拘谨的模样,江霆深面色又软了些许:“李叔,以后叫我霆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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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霆深看着弯曲又狭窄的山路,不由想起芦云村。
这里比芦云村更加偏僻,甚至有一段路的一边就是近二十层楼高度的悬崖,他也更难想象夏家坡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年轻人大多数都出去工作了,村里也几乎都剩下老人,一到冬天就犯各种病,老人腿脚又不方便,所以……”
徐磊叹了口气,也没有继续再说。
过了一会儿,他转头又问:“霆深,你打算在这儿待多久?”
“两三个月吧。”江霆深抬头看了眼北方,“我要去的地方还有很多。”
徐磊见他满眼的眷恋,不由皱起了眉:“是因为……梨浅吗?”
他语气小心翼翼的,生怕触碰到江霆深心底的伤处。
江霆深弯起唇角:“对。”
看着他的笑容,徐磊有一瞬的困惑。
他几度以为江霆深离开安和医院,离开桐城是因为无法接受夏梨浅的离开,但是现在的他好像对夏梨浅牺牲的事并没有受什么影响。
一时间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担心。
察觉到徐磊的担忧,江霆深拍了拍他的肩,反而安慰他:“你还记得我们毕业的最后一刻时老师说的话吗?”
徐磊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漫天星辰,微光不灭,救死扶伤,千万人吾往矣!”
“对。”江霆深点点头,抬头望着雾蒙蒙的天空,“漫天星辰,每一颗都是为‘生’而死的人,夏梨浅是,唐婷的丈夫也是。”
徐磊一怔,停下了脚步。
“夏梨浅牺牲后,我以为我能习惯没有她,但也只是我以为。”江霆深不由摸了摸左腕上的伤疤,“好在有个人把我从泥潭里拉了回来,也让我明白了梨浅最后的期盼。”
想到孟云凯,他心中不禁多了几分感激。
如果不是他,自己现在会是一堆白骨,更没有脸去见夏梨浅。
徐磊眼眶一热,他转过头擦掉眼角的泪水,红着眼道:“梨浅是个好医生。”
闻言,江霆深心头微窒,良久他才点点头。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翻出夏梨浅发给他的最后一条短信。
——我一直是一个合格的医生。——
下面是迟了一个月的回复,但那红色的感叹号就像溅开的铁水落在眼中,灼热的疼痛让他不敢多看。
然而心却留恋着夏梨浅最后留给他的这句话。
江霆深强忍下心底痛意,收起手机:“走吧。”
徐磊点点头,重新迈开了腿。
两人走了将近四十分钟的山路,才到了夏家坡的村口。
远远的,江霆深看着一个穿着藏青色棉袄的五十多岁的男人站在那儿,见他们来了,黝黑的脸上顿时笑开了。
“徐医生。”
男人两手在棉袄上蹭了几下才伸了出去。
“李叔,这是江霆深。”徐磊介绍着,“霆深,这是村支书李新贵李叔。”
江霆深点点头握着李新贵的手:“李叔您好,麻烦您了。”
“别,别这么说,江医生能来是咱们的福气。”
李新贵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江霆深,他与徐磊见过很多次,也知道他是个平易近人的,但是看江霆深有些不同。
江霆深模样清俊,却有种生人勿进的冷淡,让人不由自主地踌躇该怎么对待。
见李新贵拘谨的模样,江霆深面色又软了些许:“李叔,以后叫我霆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