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存进去。”把存折还给程宝珍,程宝珍看着刚刚打印上的“¥3154.00”,有些懵,“你哪里来的钱?”“出去说吧。”高添拉了拉程宝珍的衣袖,“他们卷帘门已经快降下去了。”程宝珍只好跟着高添先出门去。“我从高家偷的。”高添老实交代。“他们凭什么和你拿彩礼钱,这些年压榨我压榨得还不够吗?”高添愤愤地说道。“你怎么做到的?”程宝珍问道,没有批评高添不该偷钱,的确,高家人有什么资格拿彩礼,要是他们对高添好还说的过去,这些年,高添在他们手里头,也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头。
大年初三天才蒙蒙亮,程宝珍就拉着高添去县里头了。
县里头有火车站,他们要过去排队买票。
火车票可不好买,特别是初七初八那几天的,要提前两三天去排队都不一定能够买得到呢。
不过程宝珍不打算买人最多那几天的,就买明天的,她让高添把行李都给带上了,要是能够买到票,今天晚上就在县里头住一晚,明天一大早就搭火车去江平市。
高添的户口的事情已经办妥当了,就是身份证还没有办出来。不过用户口本一样是可以买票的,程宝珍已经和大队长说好了,回头高添的身份证办好了,他那边会帮忙寄到程宝珍的厂子里头去,运费她以前提前给村长了,不会占便宜的。
现在外出打工,还是需要介绍信的。像程宝珍这种已经打工了好几年的,倒是不用,但高添这种第一次出门打工的,要是没有一张介绍信,出去外头很多事情都不太好办的。
所以程宝珍就磨着大队长给高添开了一张介绍信。
都缝到里衣去了。
他们运气还不错,买到了最后两张坐票。
程宝珍有一次没有买到坐票,是无座的,二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她都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熬过去的。
只知道到了江平市,她感觉自己的魂魄和她的身体,都要抽离了。
程宝珍拿着票,对高添说,“可要收好了!”
“嗯嗯。”高添点点头,演出一副没有坐过火车的土包子模样。
“对了,既然已经买到票了,咱们去存钱吧。我手头上这些钱,得先存到存折里头,我才安心一些。”程宝珍以前一有钱就寄回给周家,还是第一次手头上有那么多钱呢。
“好。”高添乖乖地跟着程宝珍走出了火车站,去县城里头找大国银行排队存钱。
这一整天,都在排队,排到他们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银行五点就关门,银行的工作人员不耐烦地数着程宝珍递过来的钱,“2154块,对不对?”
“对。”程宝珍回答道。
“那给你存进去了。”
“等等。”高添突然喊住了她,“这里还有一些。”
说完,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卷钱,“这些一起存进去。”
柜台的工作人员翻了个白眼,一副不早点拿出来的不耐烦感,但还是把钱从柜台里的凹槽拿了进去,点了两遍,“多一千。”
“行了,存进去。”把存折还给程宝珍,程宝珍看着刚刚打印上的“¥3154.00”,有些懵,“你哪里来的钱?”
“出去说吧。”高添拉了拉程宝珍的衣袖,“他们卷帘门已经快降下去了。”
程宝珍只好跟着高添先出门去。
“我从高家偷的。”高添老实交代。
“他们凭什么和你拿彩礼钱,这些年压榨我压榨得还不够吗?”高添愤愤地说道。
“你怎么做到的?”程宝珍问道,没有批评高添不该偷钱,的确,高家人有什么资格拿彩礼,要是他们对高添好还说的过去,这些年,高添在他们手里头,也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头。
“他们家怎么藏钱我其实都一清二楚的,他们一般三个月会去存一次钱,在这期间把钱拿了,不会被发现的。”高添没有说的很具体,因为他根本不是偷的。开玩笑,和高家人拿钱,他还需要用偷的?
他勾勾手指头,高大树那怂货,敢不把钱准备好给他?!
“下次不准这样了,咱们出去外面打工,更要遵守社会的规则和秩序,不然那边的公安,可不是盖的。”程宝珍对高添说道。
“姐,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呀!我不是小偷,我也不爱偷东西,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而已。”
“嗯嗯,是姐说错话了。”程宝珍赶紧说道,“高添是个好孩子,我本来想着今儿就将就一下,在火车站的大厅应付一个晚上就算了,既然有这笔钱,咱们还是过的舒坦一些,这样,咱们去招待所开个房间,晚上好好休息休息,不然到时候在火车上,要想安安稳稳休息是不太可能的。”
“行呀。”高添点点头,“开一个房间还是两个?”
程宝珍笑着说,“咱们还没有奢侈到可以开两个房间的程度,现在很多小的招待所也没有抓的那么严了,你先拿行李去开房间,回头我溜进去就行了。”
“应该有标间的,开个标间。”程宝珍是真的把高添当成弟弟,觉得他还小呢。
可实际上,高添哪哪儿都不小了。
高添找的这处招待所一个晚上十五块钱,环境说不上有多好,不过有个独立的卫生间,没有热水器,想洗澡的话可以拿暖水壶下一楼的水房装开水上去。
程宝珍觉得里头的脸盆不干净,县里头的人这会儿已经有出来做生意的了,她买了个洗脸盆,回头上火车的时候也可以带上,到时候高添去了还能用。
买完脸盆之后,程宝珍带着高添去县里头闲逛,逛到一处有卖水饺的,就去店里头吃水饺。
“够不够,不够的话再叫一份。”程宝珍是打定主意要把高添养的壮壮的了,有什么吃的,恨不得都塞到高添的肚子里面去。
“够了,姐,我已经吃了两份了。”一份大的一份小的。说完,高添还打了个饱嗝。
这下子,程宝珍是真的相信高添吃饱了。
“那行,咱们回宾馆去。”程宝珍说道,明儿早上7点的车,得早点休息才成,
回到宾馆里面,程宝珍稍微擦洗了一番,里三层外三层把自己穿的跟个球一样地上了床。没办法,这床上被子实在是太薄了,不穿成这个样子的话,晚上估计要冷的睡不着觉。
高添也随便洗了洗,躺床上去了。
他把灯关了,房间里头瞬间陷入了黑暗,月光从薄薄的窗帘里透了过来,照在程宝珍莹白的脸蛋。
高添把眼睛闭上,过了好久,才睁开,盯着已经熟睡的程宝珍看了好久好久,整整一个晚上,他都无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