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晚上两三年,怕是药石无灵,我开上一副排毒的方子,夫人服上半年定可排清体内余毒。”陈老太医开了一副方子,陈嬷嬷亲自带人去抓药了。“侯夫人,此毒物,老夫便带走了......”临走前,陈老太医一并带走了那黑色毒物。江昭月回到揽月阁后,发现先前懒懒散散的丫鬟婆子们,忽然之间变得格外勤快。擦地的擦地,打扫院子的打扫院子,打水的打水,做饭的做饭,切菜的切菜,动作要多利落有多利落。她们都听说了,那为难二小姐的蔡嬷嬷,被侯夫人送到顺天府去了,说是要凌迟处死呢!
孙嬷嬷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想了很多。
终是说道:“夫人,一切都是......是......乔姨娘指使我干的......”
江昭月不禁失笑。
乔姨娘,这个替罪羊找的好呀,一个死人,也不会开口说话。
侯夫人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乔姨娘,乔姨娘有这样恨她吗?
换了她的女儿不说,还要置她于死地。
孙嬷嬷继续道:“这是毒物来自南疆,会逐渐破坏人的脑子,直至......瘫痪......”
侯夫人猛地后退几步,远离了那臭气熏天的东西!
瘫痪,好歹毒的东西!
“乔姨娘,就这么恨我?”
孙嬷嬷说:“乔姨娘对老奴有恩,老奴是为了报恩才这样做的,夫人,您答应过不杖毙老奴的......”
江昭月了解侯夫人,最容不下的,便是背叛。
上一世,在江玉凝苏云妗的设计下,误以为陈嬷嬷背叛了她,生生将人打杀了,丝毫不念旧情。
侯夫人冷冷道:“来人,将这个暗害主母的奴婢送到顺天府,按照律法,该怎么处置怎么处置!”
“夫人!饶命啊!饶命啊!”
孙嬷嬷在惨叫中被拖了出去。
按照当朝律例,奴婢谋杀主子,当凌迟处死。
江玉凝紧咬牙关,身子有些微不可察的颤抖。
她从不知道,侯夫人还有如此残忍的一面,对身边伺候了十几年的老嬷嬷,一点旧情都不念。
到了顺天府大狱里,孙嬷嬷还有好些罪受!
“大姐姐怎么在发抖,这是怕什么呢?”江昭月突然问道。
侯夫人瞧见江玉凝脸上的害怕,道:“凝儿,月儿,今日母亲便给你们上一课,对于背主的奴才,切不可有一丝心慈手软!”
江玉凝惨白着一张脸点头,侯夫人翻脸无情的速度这样快,若是让侯夫人知道了她是外室生的,指不定怎么折磨她......
侯夫人又吩咐道:“陈嬷嬷,将这毒物收起来,叫陈老太医过来看看。”
不一会儿,陈嬷嬷指挥着丫头们,将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床褥蚊帐悉数更换了,几个窗户全都开得大大的透气儿。
做完这些,陈老太医也到了。
陈老太医年岁已高,须发皆白,是个瘦瘦的小老头儿。
他对着用油纸包着的黑色物体一会儿闻,一会儿瞧,一会儿摸,眉头紧皱着,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侯夫人迫不及待地问道;“老太医,这究竟是何物?”
既然她头疼十多年的毛病是因为这毒物,那么如今知道了原因,定能对症下药,治好她的头疼病。
陈老太医摸着白胡子,摇晃着脑袋道:“夫人,此物剧毒,老夫行医几十年,从未见过,可是来自异域?”
陈嬷嬷说:“正是来自南疆,夫人的头疼皆是因为此物,听闻会逐渐破坏人的脑子,直至瘫痪......老太医,夫人被此物迫害十余年,是以常常头疼,老太医可有法子清除夫人体内的毒?”
陈老太医属实没想到,侯夫人的头疼他竟是诊错了,且还错了十余年,是他从医以来最大的失误。
“若是再晚上两三年,怕是药石无灵,我开上一副排毒的方子,夫人服上半年定可排清体内余毒。”
陈老太医开了一副方子,陈嬷嬷亲自带人去抓药了。
“侯夫人,此毒物,老夫便带走了......”临走前,陈老太医一并带走了那黑色毒物。
江昭月回到揽月阁后,发现先前懒懒散散的丫鬟婆子们,忽然之间变得格外勤快。
擦地的擦地,打扫院子的打扫院子,打水的打水,做饭的做饭,切菜的切菜,动作要多利落有多利落。
她们都听说了,那为难二小姐的蔡嬷嬷,被侯夫人送到顺天府去了,说是要凌迟处死呢!
实在是太残暴了,二小姐她们惹不起啊!
“咱们也太倒霉了吧,怎么遇上这么一个主子啊......”
“那有什么办法?来都来了。”
“你们说这是为什么呀?侯夫人怎么会为给一个庶女出气,处置蔡嬷嬷这样的侯府老人呢?”
丫头们怎么都想不明白。
江昭月很满意眼前的情景。
奴才,就该有奴才的样子,对主子,要有敬畏之心,才看得清自已的位置。
进了揽月阁,瞧见她的下人,无不恭敬地叫上一声:“二小姐!”
才刚坐下,热茶就奉了上来。
“二小姐,喝茶。”霜紫将一杯温度正合适的热茶奉上。
“嗯。”
江昭月只闻味道,便知这是上好的碧螺春,再喝上一口,味道清香,回味甘甜,她很满意。
几日后。
陈嬷嬷带着几个丫头,将定制好的四季各八套衣裳,鱼贯而入地送入了揽月阁,填满了衣厢。
另还有六套头面首饰,金的、银的、玉的、翡翠的、波斯宝石的,应有尽有。
这些东西一进揽月阁,奴婢们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去,惊叹之情溢于言表。
这侯夫人,对庶女也太好了吧,哪家庶女能有这样的待遇啊......
她们二小姐,是个有福气的。
陈嬷嬷一回到正院,侯夫人别扭地问道:“二小姐看到这些东西,可开心?”
陈嬷嬷回道:“夫人不若去揽月阁瞧瞧,也好给二小姐长长脸面,前些日子,揽月阁的奴婢们因为二小姐是庶出的名头,对二小姐,多有怠慢......”
怎么说二小姐才是侯夫人亲生的,她不想夫人日后想起来才后悔当初,不仅没有给她应有的身份,也没有好好关心这个女儿。
侯夫人点点头。
“去库房,选些花瓶茶具......等器物一并给二小姐的揽月阁送去。”
十几个丫鬟小厮抬着侯夫人从库房挑选的东西,走在侯夫人身后往揽月阁去。
“母亲,这是要去哪里?”
江玉凝从转角处出现,粉色纱裙随风舞动,跟只蝴蝶似的,瞧见侯夫人这浩浩荡荡的队伍,笑着问道。
侯夫人朝她招招手:“凝儿,来,随母亲一起,去揽月阁给你二妹妹送些东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