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也只是短短的一瞬,他就被现实重新拉了回来。他恶狠狠地盯着云碧笙,“你们既然想让我死,为什么不给我个痛快?!你们折磨了我这么久,还不够吗?”哎呀喵的?他是听不懂话?云碧笙秀眉挑起,语气冷淡下去:“桓王是吧?你是王爷,受教育程度应该没问题吧?我看你眉清目秀,天庭饱满,一副聪明相,不会听不懂人话吧?还是说你受伤伤到了脑子,理解能力有问题?”她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但身为医者,她通常给患者的耐心会多一些,但也只是“一些”。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云碧笙扶着脑袋,从冰凉的地上爬起来。
“我这是晕了多久?”
她喃喃自语,一想到自己晕倒前的境况,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不会吧?
难道她的医疗基地回不去了?
她摸索到桌上点剩的残蜡,点燃。
“这个破地方,连个点灯的人都没有……”
蜡烛的光照亮了附近,屋里没那么暗了。云碧笙握了握拳头,她一向头铁,决定再进一次试试,豁然发现有一道锐利的目光射向自己——
原来,桓王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见她看向自己,桓王厌恶地闭上了眼睛,一副不愿见她的样子。云碧笙托着下巴凑到他面前,语气轻飘,
“呦~帅哥,你醒啦?”
桓王薄唇紧闭,完全不搭理她。
“真是冷漠啊,难怪都没有人管你……”她啧啧感叹。
话音未落,桓王萧豫的双眸陡然睁开,一双眼睛满是戾气地盯着她,显然,她刚才的话戳中他此刻的绝境。
云碧笙忽而笑了,她的小手在男人如削的脸颊上轻拍了两下。
“眼神不错,很有杀气,有杀气表示有活力,继续保持。”
萧豫忽然就觉得有点心梗!
“你!竟敢侮辱我!”
从来没有人敢拍他的脸!
哪怕是他瘫了,要死了,那些人也只是漠视,而这个女人,竟然用手拍他!
他桓王萧豫虎落平阳,堂堂战神竟然要被一个女人侮辱,一个女人都可以动他的脸!而他,毫无还手之力……
联想到自己躺在这里的前因后果,巨大的愤怒和屈辱席卷了萧豫,他紧紧地闭上眼睛,一颗憋屈愤恨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下一秒,那颗眼泪就被云碧笙用手指沾住了。
“哭了啊?至于么,不就碰两下你脸嘛。”她诧异地看着指尖那颗男儿泪,她明明是鼓励他,怎么还鼓励哭了呢?
她不理解。
算了,重创患者,心理不太正常也正常。
她决定关心、安慰一下她的患者。
她俯身看着床上的他,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语气很是温柔:“我知道,你在这儿躺了很久,受了很多苦糟了许多罪,可是你看,我这不是来了么?”
她伸手一下一下轻拂着桓王的鬓发,学着她曾看到患者家属对患者做的那样。“你要坚强一点,相信自己,也要相信医生。”
然而回应她的,是桓王淬满怒火的眼睛。
“你……”他愤怒地看着那双笑成月牙的眼睛,她还在笑!原来他的无能、无助,在她的眼里是这么的快意!
他盯着她,咬牙切齿:“既然皇后把你派来,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遮遮掩掩,难道你们还怕我这个人将死之人记住脸?”
“你说这个啊,”云碧笙摸了摸脸上的口罩,“嗐,职业习惯了。”
她随后摘下口罩,露出了稚嫩姣美的一张脸。昏暗的房内,她的头低下来,离他的脸距离并不远,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清甜飘逸的香气,是混合了鸢尾花和晚香玉的气息。
愤怒的萧豫有一瞬间的晃神儿,这股清甜的香气,蓦然让他回想起生命中经历过的那些美好,那些临窗写意、对月舞剑的年少时光……
然而,也只是短短的一瞬,他就被现实重新拉了回来。他恶狠狠地盯着云碧笙,“你们既然想让我死,为什么不给我个痛快?!你们折磨了我这么久,还不够吗?”
哎呀喵的?
他是听不懂话?
云碧笙秀眉挑起,语气冷淡下去:“桓王是吧?你是王爷,受教育程度应该没问题吧?我看你眉清目秀,天庭饱满,一副聪明相,不会听不懂人话吧?还是说你受伤伤到了脑子,理解能力有问题?”
她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但身为医者,她通常给患者的耐心会多一些,但也只是“一些”。
看着这桓王油盐不进的样子,枉费自己耗费体力精力彻夜治他,他就这么跟她说话?
你病你有理?
她向来不惯包子,且最讨厌一遍一遍解释自己,以往遇到不能理解自己治疗方案的患者及家属,她通常都会建议他们另请高明。
于是她双手掐腰,肃着一张小脸瞪着桓王:
“不到24小时之前,哦,也就是不到十二个时辰之前,我记得我清楚的告诉过你,我是你新娶的王妃,你可以叫我神医、美少女、或神医美少女都可以,刚才我也跟你讲了,你要相信医生——也就是我,我是来给你治病的,这次——你、听、懂、了、吗!”
紧张地眨眨眼,萧豫愣住了,刚才的一瞬间,他隐约觉得看到一只即将炸毛的奶猫,虽然奶,但……好凶。
他莫名就觉得要收敛一点,怎么回事?
瘫了这么久,他是胆气怂了吗?
对着一个还不到他肩膀的小丫头片子,他居然缩了一下!
呵,这样的人生,根本毫无尊严。
他决定不再搭理她,反正他都要死了,管她什么居心,怕她如何折磨,他要是哼一声,他就不是个男人。
看到男人识相地闭了嘴,甚至连眼睛都闭了,云碧笙有点满意:“这还差不多。”她解开桓王身上包缠的纱布,检查创口恢复的情况。
“还行,没有继续发炎。”
说着,她拿出昨晚涂剩的药膏,仔细地给他上药。
一种冰冰凉凉的触感,带着丝丝的疼痛传到萧豫身上。这女人是在折磨他了吗?可是不像啊,萧豫微微眯眼,偷看着灯下女人的动作。
不,这都不能算作一个女人,看她的身形样貌,分明还是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
可是她的举动,怎么都不像在折磨他,倒像真的在给他治伤……
这让萧豫犹疑起来,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就在他努力猜测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不对劲——
“你干什么!”
正在解大腿根处纱布的云碧笙,惊得一个激灵,随即缓缓地转过脸:
“你、鬼叫什么!”
萧豫脸色涨红:“把你的手拿开!”
云碧笙愣了一下,微微侧头,同时手在他大腿根处按了按:“这有感觉?”
萧豫咬牙:“你不要脸!”
淦!
他敢骂她?!
她冷哼一声,双手毫不犹疑地解开敷在他大腿上的纱布,用沾着药的棉签在他敏感的内侧压来压去。
“这、这儿、这儿,都有感觉?”
头一次被女人触碰到私密位置,萧豫的脸红到要滴血了,“你,还、不、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