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只是你这些传言,恐怕还是朕初登基时,那些在御前流传的呢。”萧祁刚登基时,朝中许多大臣都对他不服,认为他的七弟才是更适合皇位的人选,因此与他处处作对。那时为了稳固根基,他日日夜夜的住在御书房,外面跪了一片大臣他也不管不顾,照例按照自己的旨意推行政策。有的老顽固以死相逼,他便直接叫人拖出去砍了,有一个砍一个,有两个砍一双,久而久之,御书房外血流成河。不过自己的铁血手腕终究叫那些老顽固害怕,一个个便全都消停了下来,最终他顾念手足之情,将七弟封了个闲散王爷,贬去了边远之地。
“皇上,林采女在殿外求见。”本来魏元盛是不打算通传的,可想到林采女要禀报的事,还是觉得自己做不了主。
“魏元盛,你这胆子是越发大了,”萧祁放下手中的笔,皱眉不悦,“朕说过,不许任何人打扰。”
“皇上恕罪!”魏元盛惶恐的跪在地上,“老奴知道皇上的规矩,自是不敢打扰的,可是林采女禀报之事事关陆才人,老奴实在不敢擅自做主啊!”
事关寒烟……
萧祁原本不悦的心情消散些许,想到严崇光回朝这么久,自己专宠严贵妃,冷落了寒烟,心底有些心虚。
“这林采女是……”后宫女子众多,除了那些常见面的,其他生面孔他连记忆都懒得去记。
“林采女的兄长,是御前侍卫林峰,和陆才人同日进宫,封了采女之后独居在妙云轩。”
丝毫不意外皇上不知道林采女,毕竟这位在后宫的存在感极低,若不是林采女和陆才人走的近些,他也是不知道的。
“让她进来吧。”
林琅忐忑不安的等在殿外,说实话,除了选秀那日见过之外,她还真的没见过皇上几面。
传闻皇上长得俊美无俦、潇洒风流,性格喜怒无常、阴影不定,有时惹他不高兴说斩人就斩人。
被这些传闻影响,她现在吓得恨不得转身就走,但一想到自己答应陆寒烟的事,她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的等着魏公公的话。
“林小主,皇上叫您进去呢。”
见这位小主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一会纠结一会恍然大悟的神情,他有些不解,这林小主是怎么了?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她怕的要命,拼命的低下头,不敢去看萧祁一眼,头都要贴到胸口去了。
萧祁对这位一点印象也没有,秀女那么多,他不是每个人都会记住,又瞧着这位如此瑟缩的模样,心里有些好笑。
“抬起头来,就这么怕朕?”
“废话,谁不怕……不、不是、嫔妾……不对,臣妾不怕!”
林琅正想着怎么和皇上说起陆寒烟的事才不会显得刻意,骤然听到这么一问,吓到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天啊!自己都在说些什么啊!这下好了,皇上一定不高兴,要将自己拖下去斩了……
林琅苦着一张小脸,自己怎么就这么出师不利了呢,才一句话啊,就说的漏洞百出的。
瞧瞧人家陆寒烟,被冯雪儿那个女人罚跪在御花园一个时辰,回来之后脸色依旧淡然不惊,好像一点也不在害怕的。
“……”,萧祁有些无语,虽说他常常板着一张脸,看上去不近人情吧,但也不至于吓得这女孩连话都说不利索啊。
今日的林琅穿了一件浅碧色的翡翠烟罗绮云裙,头上的发髻是俏皮又不失灵动的灵蛇髻,瑟缩着脖子战战兢兢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可爱。
“好了,朕恕你无罪,起来回话吧。”
被这么一闹,他的耐心也快要耗尽了,林采女长相一般,虽说tຊ有着小女生的灵动俏皮,但胆子实在是小的过分。
“今日你找朕,是有什么事么?”
见皇上没治自己的罪,林琅这才带着点好奇偷偷打量萧祁,发现他也并非传言中的那样。
萧祁的五官虽然乍一看上去有些凌厉,但那是一种带着攻击性的俊美,身形修长不苟言笑的样子叫人看了心生艳羡。
“?”萧祁皱眉,头一次被一个后宫嫔妃这么正大光明的打量。
“你……”
“皇上,臣妾发现你也并非传言中的那样凶狠吗。”
林琅性子本就大大咧咧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刚刚害怕萧祁,无非是因为那些传言作祟罢了。
如今见萧祁长得也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也没有动不动就杀人的嗜好,所以说起话来也不再像是刚才那般小心翼翼。
“哦?宫中传言朕是什么样子的。”看着前后反差巨大的林采女,也有几分好奇的开口。
“宫中传言皇上铁面无私狠厉非常,性格阴晴不定,最主要的是,动不动就砍人脑袋,就和砍大白菜似的。”
“……”,骤然听到这样的评价,哪怕是萧祁也有一瞬间怔愣,想到他的兄长,眼神有好笑。
“你这传言,恐怕是你兄长告知你的吧。”
“皇上知道臣妾兄长?!”作为一个极其推崇自家兄长的林琅,只要一听到兄长的事,就两眼放光。
“不知。只是你这些传言,恐怕还是朕初登基时,那些在御前流传的呢。”
萧祁刚登基时,朝中许多大臣都对他不服,认为他的七弟才是更适合皇位的人选,因此与他处处作对。
那时为了稳固根基,他日日夜夜的住在御书房,外面跪了一片大臣他也不管不顾,照例按照自己的旨意推行政策。
有的老顽固以死相逼,他便直接叫人拖出去砍了,有一个砍一个,有两个砍一双,久而久之,御书房外血流成河。
不过自己的铁血手腕终究叫那些老顽固害怕,一个个便全都消停了下来,最终他顾念手足之情,将七弟封了个闲散王爷,贬去了边远之地。
这些流言,大概就是那时候传开的。
“好了,你来这里,莫非就是为了这些的?”
萧祁狐疑的盯着林采女,总觉得她似乎有话要说。
“不是,臣妾来这里是因为陆寒……陆才人。”
“陆才人怎么了?”
“今日御花园,陆才人不知哪里惹怒了芳贵人,便被芳贵人罚跪在御花园一个时辰。”
“臣妾素来和陆姐姐交好,听闻之后忧心不已,便想着去看看姐姐。”
“臣妾刚刚从听雨轩回来,姐姐脸色很不好,苍白无力的,两个膝盖也因为长时间罚跪红肿不堪,甚至还血淋淋的。”
“臣妾瞧着害怕,偏偏姐姐不想这事被太多人知道,忍着不肯宣太医,所以臣妾才来求皇上劝劝陆才人的。”
其实这些话迎春或者半夏都能来说,可毕竟身份有限,能说的话很少,再加上是陆寒烟的贴身婢女,难免传出去有恃宠生娇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