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狗洞,萱儿咬着嘴唇爬了过去。婆子已经站在墙那边,见她也爬了过来,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却一闪而逝。“跟我来。”婆子带着萱儿七拐八拐,来到了一个厢房的偏门旁。婆子再次给她比划着要她安静,然后慢慢打开了房门,领着萱儿走进去。这是一个后堂的通道,绕过一个暖阁,就是一间小客厅,隔着一道纱屏隐约能看到有两个嬷嬷样的婆子坐在上首的椅子上,而两个婆子押着一个身影在堂中。上首的婆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冲下头说:“好了,给她把嘴里的布子取出来吧,在这里她就是喊破了喉咙也没人听得到。”
吃鱼?
云厘呆住了,明显已经记不起这件事了,而拿这件事当借口的轩亲王,决定不去看小女孩茫然的脸。
“哦,好像有这么回事!”因为对方头上插着那根紫檀木的银杏发簪,让云厘想起来依稀记得有这么一回事,自己当初随口说了一句等回来了请他吃鱼……
轩亲王目光灼灼,明知道这样很唐突,却忍不住想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便追问道:“何时兑现?”
云厘张了张嘴,这人跑到太妃的宴会上就是为了追 债?
“这个……”她多年没有回京城,哪里知道哪里的鱼好吃!
“不然,择日不如撞日吧!”轩亲王说这话的时候,心中狂跳着。
“好……好吧……”云厘只好点头,不禁感慨着欠债的滋味真不好受啊,连拒绝的底气都没有。
轩亲王原先是背着双手的,此刻闻言一只手转过来握拳放在唇边,轻轻一咳,以此掩饰忍不住扬起的嘴角。
“时间、地点?”他问。
云厘有些慌,脑子忽然就秀逗了。
“呃……总……总要太妃这里结束了,我才好安排呀。”她停下脚步。
“那我……”轩亲王意识到自己逼得太紧了,生怕引起少女的反感,便深吸一口气,换了语气道:“是本王心急了。等你准备好了,派人来我府上通知一声就好。”
云厘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笑的轻松:“好呀!不会让你久等的。”
轩亲王微微颔首,此时两人已经站在了御花园的边上,再往外走便离开了宴会的范围,往回走轩亲王又不愿意,于是二人停了下来。
云厘仰头看着眼前高大的男子,印象中他就比自己高,那个时候他十二岁,自己六岁,没想到八年过去了,自认为已经长得很高了,却还是只能仰望着他。
轩亲王看着少女清澈的双眼,总觉得自己在诱拐青春少女,有些罪恶感。
他赶紧挪开视线,轻咳一声道:“厅中女眷多,本王不便多留,你与太妃说一声,本王先回去了。”
“好。”云厘点点头,猛然想起来这段时间竟然把六姐姐一个人扔在了花厅,当下有些着急,道:“轩亲王慢走!”
说罢,急急地拎着裙摆跑回了花厅。
屋内的气氛看似热络, 实则暗潮涌动。
淑妃又活泛起来,正拉着封黛儿跟太子套近乎,太妃或许是累了,正坐着喝茶,旁边也有一两个贵女在献殷勤。
云厘忽然脸色一变,言霜毓不在屋里!
不过有一点好的就是,芸儿也不在,应该是跟着她去了。
“菁儿,”云厘招招手,菁儿赶紧跑过来。“六姐姐呢?”
“方才定国侯的孙女把半杯茶水给泼在了六小姐胸口,太妃指了个宫女领着去换衣服了。”
“往哪个方向去了?”
“那边,从那片树林过去的。”萱儿指了一个方向,云厘一皱眉,那边正是有问题的净房的位置。
云厘赶紧追过去,萱儿紧随其后。
“怎么了,六小姐有危险吗?”
“不知道,她们走了多久了?”不知道芸儿能不能顶得住,保护好言霜毓。
云厘环顾四周,封黛儿的丫环也不见了。
她心急如焚,不过很快就感应到了言霜毓的位置,距离那个净房已经很近了,只不过芸儿却不在她身边。
云厘迅速赶到了那里,有个婆子在路口守着,只觉得一阵风吹过,云厘已经从她身边穿过,不过她到底拦住了气喘吁吁追过来的萱儿。
“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我家小姐在里面!”
“这里可是皇宫!你以为什么人都能乱闯的吗?不让你进你就不许进!”婆子仗着自己是宫里的嬷嬷,居高临下的阻拦着。
萱儿心急,却听到云厘给她传音:“芸儿被她们支走了,你去寻芸儿,再回这里来等着。”
萱儿点点头,便假意讨好道:“嬷嬷,奴婢头次进宫,不知礼数,您别见怪。不过方才跟着我家六小姐的那个丫环您知道去了哪里吗?”
婆子本不欲理会,但一想到那个丫环的下场,估计这丫头看到了也会吓破胆,便指了方向道:“喏,那边去了!你们也真是的,今日一下子进来这么多不懂规矩的丫头,已经被拉去教训了。”
萱儿柳眉一蹙,咬着下唇赶紧追过去,她心中也惦记芸儿。
穿过一处树林和一座假山,她发现了芸儿在一处隐蔽的小门上刻下了记号,于是循着记号追过去。这是一个破旧的院子,萱儿想不到皇宫后院还有这么破旧的院子。
里面有一些破旧的石桌椅,有两个太监坐在上面看着里面的屋子嘿嘿的笑着,萱儿正想着如何不惊动两人进入屋里,忽然感觉袖子被人拉了一下,她忍住惊呼回头一看,是一个邋遢的婆子,披头散发的,门牙还掉了一颗。
婆子裂开干涸的嘴,冲萱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招手让她跟着自己走。
萱儿犹豫了一下,也猫着腰跟着婆子悄悄离开了院子。
看着眼前的狗洞,萱儿咬着嘴唇爬了过去。
婆子已经站在墙那边,见她也爬了过来,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却一闪而逝。
“跟我来。”
婆子带着萱儿七拐八拐,来到了一个厢房的偏门旁。
婆子再次给她比划着要她安静,然后慢慢打开了房门,领着萱儿走进去。
这是一个后堂的通道,绕过一个暖阁,就是一间小客厅,隔着一道纱屏隐约能看到有两个嬷嬷样的婆子坐在上首的椅子上,而两个婆子押着一个身影在堂中。
上首的婆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冲下头说:“好了,给她把嘴里的布子取出来吧,在这里她就是喊破了喉咙也没人听得到。”
下面一人点点头,动作粗鲁的从被押着跪在地上的女子口中扯出布条。
瞬间萱儿就听到了芸儿咳嗽的声音。
她一急,正要冲出去却被身旁的婆子拉住,婆子摇摇头,唇语道:“听听她们想干什么。”
萱儿眼睛发红,僵硬的点点头,隐忍下来。
她和芸儿几人自小便一同来到了言府,自从分给了七小姐之后,这些年从没有受过半点儿委屈,如今眼看着芸儿被人欺负,她心中的怒火在燃烧。
话说云厘来到了言霜毓所在的院子,从这里的月洞门走过去就是那个有问题的净房。
“言六小姐第一次来可能不太熟悉,我们有些不方便的时候都是来这个院子的。不过今日怎么厢房都上了锁……”一个少女拉着言霜毓的手,殷勤的说,随即她仿佛很为她着想似的说:“太妃宴会我们也不好离开太久,不然……言六小姐就先去净房换洗一下吧,你放心,我给你在外面望风。”
言霜毓没用动弹,而少女却拉着她往那边走去。
云厘赶到的时候,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她赶紧拉着言霜毓离开了少女的身边。
少女一时不察让言霜毓挣脱了手,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诶?怎么七小姐也来了?”她垂了下眼睛,心道不好,便转了转眼睛道:“既然六小姐有妹妹跟着了,那就没我什么事了,我先告辞了!”
云厘眯了下眼睛,少女才一转身便脚下一空直接摔在地上。
云厘走过去扶起少女道:“这位小姐, 你的裙子也脏了呢,看你急着回去的样子,不如你先进去换洗一下吧!”
少女强笑着说:“不……不必了……”
“那怎么行!”云厘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往净房那边走去,“你也知道这可是太妃的宴会,怎可如此不顾仪表!”说着硬是把少女拖进了净房。
随便一挥手,她就被结界禁锢,出不来。
而且云厘控制了她的行动,她开始撕扯自己的衣裙。
少女的丫环焦急万分,可是她却无能为力,她进不去,也走不掉。
云厘拉着六小姐的手躲在远处,六小姐不解的看着她:“怎么?”
云厘眼冒寒光,压低声音道:“若是没有异常最好,若是真有什么安排……”
自食其果是对耍阴谋的人最好的惩罚。
这间净房的门上多装了一只铜铃,少女进去的时候,铜铃响了一声。
少女的丫环明显更加的焦急起来,可是她迈不开腿。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一阵脚步声传来,云厘从树林的缝隙看过去,却是封黛儿的丫环领着两个太监匆匆的走过来了,他们身后还跟着四个带刀侍卫。
几个人刚穿过月洞门,封黛儿的丫环就愣了一下,因为她看到了少女的丫环僵硬的站在原地……
“轰隆!”
净房的门窗一下子全部向外倒来,瞬间扬起阵阵尘土,同时响起了阵阵尖叫声。
尘埃落定的时候,净房内的少女已经把外衣都脱了扔在一旁,中衣也裂开露出了粉色绣花的肚兜……云厘到底没有做的那么绝。
少女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紧紧咬着下唇,眼中的屈辱和不甘几乎夺眶而出,她深吸一口气,看到了愣神中的众人,那强烈的恨意几乎席卷四周。
丫环见状直接软绵绵的晕倒了。
(过年好,给大家拜年了!大年初一就惩治恶人……爽不爽?大家都要开心哦……今日两更。)